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果然誠意
“大人，洪業來了…”夏侯曲雲點了點頭之後小聲說道。
“開門的人來了，而且還是夾道相送，走…去看看…”明九天整理了一下衣衫，向著會客廳走去。
來到會客廳，先前的那一幕似乎又重現在眼前，隻不過這一次來的人除了洪昕喆還有洪業。
此刻會客廳內坐著不少人，除了城主洪業，還有躺在擔架上全身產滿紗布的洪昕喆之外，城防統領古錚以及那一晚見過的那些高手都來了。
看到明九天走進來，整個會客廳洪家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比較上一次可是有禮貌的多了。
“這麽晚了，洪城主有何貴幹呢？此前聽聞貴公子不知得罪了什麽人，被當街毆打，現在一看果然傷勢極重，該不會也是到我這裏求藥的吧？”
明九天看了看地上仍在昏迷中的洪昕喆，又看了看城主洪業。
“丹皇大人言重了，犬子不爭氣，非要當街與人毆鬥，結果被打成這般模樣完全是咎由自取，哪裏配用大人的藥？”相比洪昕喆，這洪業可是會說話多了。
以往明九天可是從來不這樣講話的，但是偶爾冠冕堂皇打打官腔也是必不可少的。
“洪城主這話就見外了，喏…這是一顆斷續丹，治療傷筋斷骨卻有奇效，想來洪城主應該不會推辭吧？”明九天說著將一個藥瓶放到了洪業麵前。
“這是自然，能得丹皇大人如此厚賜，在下也隻能替犬子謝過了…”洪業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瓶丹藥。
見到洪業接過那斷續丹，明九天心底暗自點了點頭，至少這就說明洪業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
“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預約了幾百顆丹藥，這幾天一直忙著煉丹，身體委實有些乏累，就不留洪城主了…”明九天的逐客令說的可謂十分客氣。
但這話落在洪業的耳中可就不一樣了，眼前明九天給洪業帶來的麻煩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
明天還要煉製幾百顆丹藥，那就意味著他洪業又多了幾百號敵人。
他此行可是來化解矛盾的，如果真要按照明九天說的，那他這次可謂是白來了。
此話一出口，就連一旁的夏侯曲雲也是一頭霧水，剛剛不還說明天準備離開流沙城的嘛，怎麽此刻說著說著卻又不走了？
“丹皇大人，其實在下此次前來，還有著另外一件事的…”洪業見狀馬上開口說道。
“哦？但不知是何事呢？”明九天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洪業見明九天又坐了回去，馬上對著他帶來的人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去外麵等，同時又看了看明九天的夏侯曲雲，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
明九天見狀也立刻會意，對著夏侯曲雲使了個眼色，夏侯曲雲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此刻的會客廳，就隻剩下了明九天和洪業兩人，當然還有昏迷不醒的洪昕喆。
“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有什麽話我就直說了…”洪業直言道。
“嗯，洪城主有什麽事但說無妨…”明九天笑了笑道。
“此前種種，都是在下教子無方、溺愛過度所致，所以此次前來也是一心求和，希望大人能夠放過犬子，同時也放過洪家…”難怪要遣走屬下，原來是這件事。
“洪城主這話從何談起？”此刻明九天倒是裝作全然不懂的模樣。
“別人不知道，可是我洪業卻是清楚的很，如果您想對付洪家，恐怕一夜之間便會讓這流沙城從沙海中消失，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也是給足了我洪家機會…”洪業麵色凝重的說道。
此前明九天還覺得公孫浩然口中的洪業徒有虛名，直到此刻，明九天才算是真正認識到，看來這洪業果然是個極有城府之人。
“嗯，接著往下說…”明九天聞言又笑了笑。
“邊關司徒家背靠東皇宮，又是萬載帝族，可您確能做到分庭抗禮，甚至猶有過之，至少在實力上，我洪業絲毫不敢懷疑…”洪業篤定的說道。
明九天暗自點了點頭，這個洪業不愧是老謀深算，看問題果然看得很準。
“如此倒是要感謝洪城主的抬愛了，隻是這些應該不是你想說的吧？”明九天反問道。
“確實什麽都瞞不過您的眼睛，前段時間那司徒家的人來我流沙城收購了一批煉器用的材料，說好了這個月初交付尾款的，可他們拿了東西卻沒了動靜，我多次追討，喚來的確實無情的痛斥，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洪業怒不可遏的陳述道。
明九天一聽這話也是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聽洪業說起，他還不知道流沙城與司徒家之間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看樣子一定是那司徒家拿了東西仗勢欺人不想付款了，可洪業將這件事說與他聽，看樣子倒很像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又或者背靠大樹好乘涼。
“洪城主，你這話是何用意？”明九天故作不知的問道。
“這口惡氣委實難以忍下，那可是我流沙城一年的存貨，司徒家仗勢欺人，想要出這口惡氣，難道還有比您更好的選擇？”洪業倒像是認準了明九天。
看著洪業的態度，擺明了就是想與明九天聯合，借此機會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
“看來洪城主確實知道不少，隻不過合作這種事可不是隨便幾句話就可以的，更何況貴公子與本少之間已是仇深似海”明九天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地上躺著的洪昕喆。
洪業聞言儼然也是聽明白了明九天話中的意思，咬了咬牙之後，當即便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對著洪昕喆的大腿位置就是一刀。
噗…
伴隨著噗呲一聲，迸射出來的鮮血頓時濺的老高，原本還處於昏迷中的洪昕喆立刻坐了起來，抱著大腿失聲嚎叫，那叫聲比之殺豬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這一幕，明九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這洪業果然是個狠人，為了表現出誠意，還真是下得去手。
似乎看著明九天沒有任何示意，洪業握著那把刀的手愣是用力的轉了又轉，鮮血再次迸射而出，這下可把洪昕喆給疼壞了。
聽到房間內傳來的慘叫聲，之前被屏退的左右再次衝了進來，但看到出手的人是洪業之後，才站在原地沒敢妄動。
對自己兒子下手都這麽狠的人，明九天還是第二次遇到，第一次是火海，不過這二者的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噗…
任誰能想到，見到明九天仍未點頭之下，洪業對著洪昕喆的另外一條腿居然又來了一刀。
可憐的洪昕喆連續遭受兩刀之後卻依然不明白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父親為何會下這麽重的手。
“洪城主，差不多行了…”這時明九天開口製止道。
“逆子，還不趕緊謝過丹皇大人不殺之恩？”洪業說著握刀的手又轉了兩下。
雖然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但劇烈的疼痛之下，已經讓洪昕喆搞不清東南西北了，此刻除了慘叫之外便是一個勁的喊著謝過明九天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