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湛珩的情
本想午後小憩片刻,隻是樂竟夕一閉上眼睛便想到湛珩的事情,不知道湛珩還有什麽計劃。
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樂竟夕霍然起身,拿過睿親王妃留在這的針線,繼續縫製香包,讓自己平心靜氣。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些年她都不精通女紅,前世她舞刀弄槍,自然不願意去學這些女兒家的事情,今生她躲在嫣明苑,但是學了琴棋書畫,唯獨這女紅,實在上不了手。
好在如今跟著睿親王妃學了幾日,小有成效,雖然繡出來的花樣像雞窩,但是卻也隱約能看出一二,想到談榕的評價,樂竟夕撅著嘴,不服輸的繼續聯係。
不過在繡針第三次紮到她手上的時候,樂竟夕無奈的歎息一聲,將它們扔在一邊。
“小王爺,我家小姐正在午休。”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子穎的聲音,樂竟夕踩上鞋來到窗邊,將窗戶打開,朝院子裏瞧去。
見來人是談榕,便啪的一聲又把窗子落下,而正在院子裏的談榕正巧抬頭看見她的一道倩影。
“你家小姐還沒睡。”談榕眼角眉梢滿是笑意,直接抱著手裏的東西朝著屋裏走。
“你又來幹什麽?我就繡了這一個香包,你若是想再搶一個,恐怕也沒這個機會了!”樂竟夕唰的一下打開房門,沒好氣的說道。
談榕見她這麽大的火氣微微一愣,隨即抬手顛了顛手上的東西,討好著說道,“我搶了你的香包,這不就給你回禮了?”
樂竟夕聞言低頭睨了眼他手中抱著的畫卷,癟了癟嘴,“我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然後口嫌體直的側過身,給他讓出一條進屋的路。
“我哪敢打發你。”談榕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笑意深深的說道,進屋之後便直接在桌子上打開了手中的畫卷。
“過來看看。”談榕對著樂竟夕使了個眼色,表情十分得意。
樂竟夕勉為其難,慢吞吞的走到近前,在看清畫卷上的內容時,不由得吃驚的張大嘴巴,呐呐的說道,“這是,我?”
畫卷著色明朗,中間的人仰著頭,閉著眼睛,陽光傾瀉而下,撒在她的四周,十分嫻靜舒適。
談榕挑了下眉毛,洋洋自得的說道,“畫的不錯吧,那日來找你便見你站在屋子裏,麵向天空,回去我就給畫下來了,不過此處的著色一直很是猶豫,剛剛才完成。”
樂竟夕伸手輕柔的撫過畫卷上自己的眉眼,嘴角上揚,勾起一道最美好的弧度。
談榕見狀走到她的身後,將她圈在自己的臂彎中,語氣中滿是笑意,“怎麽樣,這副畫換你的香包,不虧吧。”
“畫的確實不錯,神韻拿捏的很好。”樂竟夕這次沒有和談榕作對,而是真心實意的誇讚道。
“嗯?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這是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談榕嘖嘖兩聲,總覺得樂竟夕這是在自誇。
樂竟夕聞言噗呲一笑,扭過身想要打他的心口,哪知道正趕上談榕低頭,樂竟夕的頭頂直接裝到談榕的下巴上。
“嘶~”談榕猛地後退一步,伸手揉著下巴,哀怨的說道,“還好你平時頭上不喜佩戴朱翠。”
“誰讓你離我這樣近的。”樂竟夕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上前幫他一起揉著下巴,心疼的問道,“還疼麽?”
談榕聽到她柔軟可人的聲音,哪裏還有心思管自己的下巴疼不疼,直接將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輕聲說道,“不疼了。”
樂竟夕見他這般手足無措地像後退了兩步,直到腰間抵在桌邊才停住腳步。
談榕一隻手拉著樂竟夕的手,另一隻手繞著樂竟夕的背後,將她落在桌子與自己之間,目光中滿是柔情的凝望著她。
“你,你要幹嘛?!”樂竟夕看著談榕漆黑眸子中映著自己的影子,有些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怯懦的問道。
談榕沒有言語,而是微微低下頭,不斷靠近,將自己的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讓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樂竟夕,這輩子,我們不會錯過。”談榕低啞的聲音,充滿著壓抑的情愫,落在樂竟夕的心間,蕩起一片片漣漪。
樂竟夕動qing地微微抬起頭,閉著眼睛,將自己的唇瓣覆在談榕的唇上,隻是輕輕觸碰一下,便好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猛地彈開。
談榕不禁低笑出聲,笑聲透過他的喉嚨傳到樂竟夕的耳邊,好似她的心雷陣陣,即羞又窘的嗔了他一眼,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許笑!”
談榕在她的手心親了一下,樂竟夕便受驚一般的收回手,談榕便借此機會準確地找到了她的唇瓣。
毫無疑問,談榕在榕園和樂竟夕一同用了晚飯後才離開。
原本談榕不想離開,還纏著樂竟夕一起將花房中的花做下修剪,隻是樂竟夕記掛著接下來的正事,便借口今日累了,將談榕打發了去。
快到約定了的時間,樂竟夕換好一身黑衣,將頭發高高束起,隻留著當初談榕送給她的發簪。
“子穎,若是談榕過來就說我已經睡下了,盡可能幫我拖住他。”樂竟夕對著子穎和子秀吩咐道,自己則是帶著子扶離開。
在趕往城門的路上,子扶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麽要瞞著小王爺?若是小王爺知道您去見了湛珩,怕是會氣壞了。”
話裏話外,充滿了不讚同。
樂竟夕聞言輕笑一聲,“我不知道湛珩想做什麽,所以不想讓談榕跟著我一起去冒險,若是我獨自前去出事了,最起碼還有他能救我。”
“若是我們一同去,出了事,還能指望誰呢?”
兩人一同到了城門,此時城門已經關閉,也沒有來往的百姓,周圍也是以前漆黑,樂竟夕同子扶一起躲避看守翻身越過城牆,來到城外。
“夕兒,你來了。”兩人剛剛落地,樂竟夕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樂竟夕猛地轉回身,上下打量著多日不見得湛珩,依然如她記憶中那般矜貴優雅,“看來你這些日子過得還不錯。”
湛珩聞言哂笑道,“夕兒是在打趣我麽?這些日子我東躲西藏,如何能過得不錯。”
“東躲西藏?若是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同趙蓁蓁廝混在一起吧。”樂竟夕聞言蹙著眉頭,嫌棄的說道。
“廝混?”湛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樂竟夕的眼睛,“我和別的女人廝混,你在意麽?”
“我自然在意,不管上一輩恩怨如何,我一直接你當做我的親人,不論發生什麽,我都第一時間否定是你所為。”
湛珩好像聽了什麽搞笑的話語一般,咯咯笑出聲來了,“夕兒,你是真的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說著斂起笑容,深吸了口氣,“你說你在意我,可是卻打碎我送你的玉佩,同太子定了婚約便也罷了,如今還和談榕不清不楚。”
“你說將我當做親人,多麽可笑的親人啊,我想要的是你嫁給我!你懂不懂?!”湛珩說到最後有些失控的嘶吼道。
樂竟夕後退了兩步,“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湛珩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這太荒謬了。”樂竟夕無法置信的搖了搖頭,“湛珩,你說你喜歡我,可是卻一次次的想要置我於死地,你的喜歡未免太可怕了。”
“那是因為你的心不在我這,所以我才不得不狠下心來!我得不到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湛珩睚眥欲裂,咬牙切齒地說道。
樂竟夕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痛苦而堅定的說道,“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喜歡我,那十一年前在皇宮一事你又要如何解釋?!”
“十一年前?”湛珩有一瞬間的慌神,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用不會說,你在四歲時就喜歡我,我在四歲時就喜歡旁人,所以你從那時就想要殺了我吧?!”
樂竟夕諷刺道,是的,她知道十一年前是湛珩所為,因為她見到了當初和宮女一同出現在芳葶宮的人,正是湛珩身邊的親信。
湛珩聞言麵色慌亂蒼白,拚命地搖著頭,“不,不是的,那個時候我是因為嫉妒,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說著,他便激動的上前,想要抓住樂竟夕的肩膀,隻是子扶的動作更快,在他的手觸碰到樂竟夕之前,便將劍架在了他的手腕上。
樂竟夕歎息一聲,目光中透露出無奈和絕望。
湛珩見狀不死心的說道,“夕兒,我說的是真的,我當時在皇宮中受盡欺辱,加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我就記恨你,覺得是你搶走了我的幸福。”
提起那段過往,湛珩目光猩紅,眸子中流露著狠戾,“惠妃在宮中不爭不搶,我的日子極其難過,誰都欺負到我的頭上,我是因為不甘才會被嫉妒蒙了心智啊!”
“湛珩,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你想娶我不過是為了更名正言順的吸收樂家的勢力。”樂竟夕聽完湛珩的話之後,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喜歡。
喜歡是互相成全,而不是得不到便要毀掉,“你喜歡的其實不過是萬人之上的滔天權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