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趙蓁蓁的指責
樂竟夕如今住在睿親王府,每日不是和談榕鬥嘴,便是兩人同談柏一起玩耍,有時間還會和睿親王妃學習女紅刺繡,日子過得也算舒坦。
她身上的傷如今也已經好全,可以正常活動了之後每日早上還會和子扶子穎比劃上兩招。
若是能夠一直窩在榕苑過這樣的日子,樂竟夕可能會十分感激,隻是她卻明白,如今這清閑的日子不過是偷來的,早晚有一日,她不得不回到皇宮麵對。
而關於她的身世,和樂家的事情,皇上一直按住不動,除了睿親王府和皇宮,外人根本無從知曉。
而皇宮中知道內情的,也無外乎是當日在場的幾人,皇上下令不許四處宣揚,就算他們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況且後來的事情,隻有皇後在場,其他人就算知道也是一知半解,知之甚少。
大臣們最初上朝時不敢提及樂家一事,甚至是人人自危,生怕樂家哪件事牽連到了自己,就連回府都交待自己的內眷不要言語。
隻是時間一長,皇上仍然沒有舉動,他們就有些等不及了,尤其是以樂成為首的一些武將一個個開始上奏。
有了武將的抬頭,一些文官也紛紛效仿,不過他們的話多少會委婉一些,就連丞相都耐不住進了箴言。
無非是希望皇上能夠明確樂家究竟是犯了什麽罪,不能一直這樣不清不楚的關著人,不然百姓也會議論紛紛。
這其中唯有一人按兵不動,那就是鎮遠侯,以前因為他腿腳不便,所以極少上朝參與朝堂中事,自從上次出征事情開始,便每日命人推著輪椅上朝。
如今看著那些大臣想要一個結果,他坐在一邊不禁哂笑。
皇上連日來收到這些奏章,十分厭煩,隻是因為如今湛珩還沒找到,加上樂竟夕的態度,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要如何處理樂家,沒想到竟然到了群臣逼迫的境地。
又一日,大臣們一如既往的上奏章,隻是言語中都多了許怨氣,一名武將站出來,語氣不善的開口,“皇上,樂將軍為了商夏拋頭顱灑熱血,一直這樣沒有罪名的關著,是何用意?!”
“是啊,皇上!這樣會寒了我們這些人的心,也會寒了百姓的心!”
“樂將軍得勝歸來,理應論功行賞才對,如今這樣豈不是賞罰不分?!”
武將原本就不似文臣那樣說話委婉,如今又忍了些日子,自然口氣都衝了許多,竟然敢冒犯天威。
皇上聞言直接將手上的奏章扔在他們的麵前,“賞罰不分?朕若是賞罰不分就該把他們全部淩遲處死!”皇上不怒自威,目光好似刀子一般落在這些人的身上。
“你們一個個現在是想都想要跟著樂家一起造反麽?!”皇上氣極的站起身子,雙手叉腰,來回踱著步。
“我看你們忘了自己是商夏的臣子還是他樂家的臣子了!”這幾句話透露出了太多的內容,讓堂下的文武百官惶恐不已。
就連那些義正言辭想要說法的武將都臉色一白,跪在地上,“臣等絕無此意,隻是想要個說法而已!”
“嗬,絕無此意?!”皇上冷笑一聲,視線冰冷的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旁若無人的鎮遠侯身上,“朕看你們是膽大包天!”
鎮遠侯一直低頭不語,許是感覺到皇上的視線,才抬起頭,對著皇上輕笑一聲,滿是挑釁之意。
皇上眼睛微眯,眸光中迸射出危險的意味,“鎮遠侯,你也和他們一樣的想法,覺得朕該給大家一個交代麽?”
派出去了那麽多人,雖然不是挨家挨戶的搜查,但是卻也封住了各個路口,也有人在街邊巡視,卻一直沒有發現湛珩的身影。
既然湛珩沒有出城,那就一定是藏匿在哪裏,皇上回想起當初鎮遠侯有意讓湛珩去戰場一事,第一個懷疑的便是鎮遠侯。
鎮遠侯嘴角上揚,麵色坦然又帶著不屑,“皇上說笑了,這商夏姓湛,自然是皇上說了算的,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裏值得皇上給交待呢。”
皇上聞言,雙手緊緊握拳,過了片刻才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知道商夏的姓氏,就不要跟錯了人,最起碼在朕手上,這商夏不會改名換姓!”
隻留下這麽一句話,皇上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邊伺候的公公喊了一句退朝之後,便緊追著離開。
哪怕皇上已經離開,眾人還跪在原地,額頭的冷汗噌噌的往外流。
睿親王率先站起身,無奈的看了看他們跪在地上的身影,真不知道是該說皇上仁政,讓這些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真的有人受到了蠱惑。
竟然會想著在朝堂上對皇上步步緊逼,簡直可笑。
“各位怕是忘了,天威不可犯,哪裏容得我們身為臣子之人逼迫。”睿親王語氣平淡,可是這話卻再次給這些大臣敲響了警鍾。
丞相想著這幾日的事情,也是陣陣心驚,急忙追著睿親王的腳步離去,“睿親王請留步!”
睿親王看著丞相追出來,不得不停下腳步,還不等丞相開口,便先擺了擺手,“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丞相不必問我。”
“唉,今日也是我心急了,旁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是真的擔心民心動搖啊,一直這樣下去,若是有人存心鼓動,隻怕不好。”
丞相唉聲歎氣,說的也確實有道理,睿親王聽完想了想,“我估摸著時機快要到了,再忍些日子,對百姓多多安撫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睿親王回到王府之後,就將談榕叫了過去,父子兩人在書房聊了許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睿親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點名要見樂竟夕。
彼時,樂竟夕正和睿親王妃一起學著縫製香包,聽到下人的傳話時微微一愣,拿著的針便不小心紮到了手中,“嘶~”
低頭看了一眼拿著的針線,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心些。”睿親王妃擔憂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問道婢女,“是誰要見夕兒?”
琉璃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樂竟夕的臉色,輕聲說道,“是禮部尚書家的趙姑娘。”趙蓁蓁喜歡談榕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所以琉璃說起來十分小心。
睿親王妃聽完,也是下意識看向樂竟夕,蹙著眉頭說道,“夕兒,你想見麽?若是你不願見,我們就不見。”
樂竟夕是不願意見她的,當初談榕說他會搞定趙蓁蓁,之後趙蓁蓁就真的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間一長,自己都忘了她這個人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忽然來見自己,對於樂竟夕來說,讓她煩心的人和事,她一概不願理睬,隻是如今時機敏感,她不得不見。
“見吧,大概是真的有什麽事情要找我。”樂竟夕輕吐一口濁氣,下定決心的說道。
琉璃去到睿親王府門前將趙蓁蓁帶到了榕苑,隨即便退了下去。
趙蓁蓁看到了榕苑二字後,便細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嘴角掛著笑容,原來談榕住的地方是這樣的,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就連這空氣中都飄蕩著談榕的味道。
不過這樣的笑容在她看見了樂竟夕仿佛女主人一般出現談榕的院子裏後瞬間消失,轉而變得陰鷙冰冷。
“你是想要見我還是見談榕,若是見談榕的你恐怕要等上一等。”樂竟夕對她也沒有多少耐心,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在這裏見我是為了炫耀你成功奪走談榕了麽?!”趙蓁蓁知曉樂竟夕住進了睿親王府時,發了一場脾氣,將自己臥房裏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可是她從來沒想到樂竟夕會出現在榕苑。
樂竟夕聞言微微蹙眉,“我住在這裏,自然就在這裏見你,另外,什麽叫我奪走了談榕?你們好像沒有婚約,也沒有定情。”
聽到樂竟夕說她住在這裏時,趙蓁蓁忽然尖聲嗬斥道,“怎麽可能?!你們怎麽能住在一起?!”
很顯然,趙蓁蓁誤會了,不過樂竟夕也懶得和她解釋,“你要是有話要對我說,你就進來說,要是想借見我的名義見談榕,那你就在這等一會兒吧。”
說完,樂竟夕便懶得理她,轉身進了屋子。
趙蓁蓁門口,緊咬牙根,根本不想被樂竟夕牽著鼻子走,可是一來她想看看談榕的住所,二來她也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趙蓁蓁的腿就像不受控製一般,鬼使神差的邁進了屋子裏。
樂竟夕見她進來了,冷笑一聲,“看來我猜的不錯,見談榕雖然是你的一個目的,但是卻不是最重要的那個,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趙蓁蓁進來之後,亦如剛剛進到院子裏一樣,先是掃視了一圈四周的布置,隻是很多地方都充斥著樂竟夕的痕跡,讓她的心好像針紮的一般。
“樂竟夕,你記著你當初的話麽?你說你不喜歡談榕。”趙蓁蓁深吸一口氣,目光森冷的看著樂竟夕,“沒想到你是這樣兩麵三刀之人!”
“趙蓁蓁,當初我確實不喜歡他,和你做朋友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對你,還給你創造了機會,你不用這樣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