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慣會作踐我
談榕同華平之間本沒有什麽仇恨,白了也不過是身份立場不同,談榕對他甚至有幾分欣賞,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樂竟夕沒有受贍前提下。
“華平,你打仗自是一把好手,想要聲東擊西奪回北興縣,這本無可厚非,隻是如今,你傷了她。”談榕語氣滿是嘲諷,細細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劍。
隨即冷笑一聲,“我這個人最是護短,我的劍亦然如此。”完,便斂起眉眼,直接朝華平的方向掠去。
華平雙手都被樂竟夕所傷,自然隻有頻頻後湍份,無法抵抗,最後隻能選擇同樣的方法——放箭。
無論如何,樂竟夕和談榕都是不能放走的,他們二人殺了少將軍,自己若是不能擒住二人,最後死的就是自己,賀將軍是決計不會放過自己的。
樂竟夕被子扶攙扶著站在一邊,見南翎放箭自是擔憂談榕,心焦的便想上前幫忙,隻是子扶死死的拉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姐,你已經受傷了,去了也幫不了王爺!”
“可是,他一個人如何抵擋得了?!”樂竟夕帶著哭腔便想掙脫。
“王爺不會孤身前來的,一定有後續軍隊支援,想必也快到了。”子扶無論她什麽也不放手,隻是見談榕在箭矢中翻飛,隻能咬牙決定,“姐,我去幫王爺,你別亂動。”
子扶來到談榕身側,與他肩並肩用劍撥開射來的箭矢,談榕見他過來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是讓你照看你家姐麽?!跑這來做什麽?!”
“姐不放心您。”子扶動作不停的回答道。
談榕聞言抿著唇,瞥向樂竟夕,隻見她此時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死命咬著下唇,“這樣下去不行,先殺華平。”
子扶聞言點零頭,“好,我幫你抵擋這邊的進攻。”著,手上的劍直接衝破劍陣,先前俯衝,為談榕開出一條路來。
華平見談榕向自己衝來,心下一驚,那日在寧旗縣府衙他便領略過談榕的武功,隻覺得能和自己打個平手,連能傷他的樂竟夕怕是都不如,沒想到今日他的動作便如此之快。
眨眼間,談榕的劍便來到華平眼前,華平瞳孔猛縮,下意識的向後倒去,隨即打滾起身,“你之前是裝的?!”這時他才恍然大悟,當日自以為纏住談榕,沒想到他卻是在逗著自己玩。
談榕聞言眸子未轉,隻盯著他的心口,“當日我自是未盡全力,不然你們怕是會派上更多暗衛刺殺吧。”
話落,一劍直中華平心髒,華平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身法如此之快,想要些什麽還未等開口,談榕便直接將劍抽出。
“噗!”華平一口鮮血噴出,有些僵硬的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心口,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命就如此了解。
而南翎的那些士兵見狀紛紛停下了手上的進攻,驚恐的看向華平,將領一死,他們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華平,你傷她之時,可想過自己的下場?!”談榕居高臨下睥睨著華平,口氣傲然無物,仿佛是從而降的神祗一般。
華平撐著最後一口氣,苦笑一聲,“賀家對我有恩,就算如此下場也算是替賀家出了口氣罷了。”
談榕沒有閑心管他的苦楚,他本可以成為下一個賀修竹,卻甘心輔助一個剛愎自用之人,甚至為了給賀家報仇,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白了不過是他自己的選擇。
而趕來支援的商夏軍隊,此時也都到了戰場,那些南翎士兵沒有從將領身死的事實中走出來,便被緊接著而來的商夏士兵打了個措手不及。
談榕重新回到樂竟夕身邊,將她橫腰抱起,對著身後的子扶道,“北心善後交給你,我帶你家姐回去。”
完吹了一記口哨,談榕的馬從不遠處跑來,談榕直接抱著樂竟夕翻身上馬,朝著歸合城趕去。
樂竟夕倚靠在談榕的身上,嘴角淡淡的揚起,虛弱的抬起手,想將談榕緊蹙的眉頭撫平。
“別亂動。”談榕立刻冷聲嗬斥道,中箭還敢亂動,真是不要命了。
“你不生氣了吧。”樂竟夕嘴唇毫無血色,看著談榕的眼睛,微笑著問道,還不等談榕回答便又自言自語的道,“你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該是不生氣了。”
談榕聞言深吸一口氣,繃著臉神色複雜的睨了一眼她,遲遲沒有話。
就在樂竟夕一顆心慢慢下沉,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低下頭的時候,耳邊傳來談榕的一聲歎息,“樂竟夕,你慣會作踐我。”
樂竟夕聞言抬起頭,不依的撅起嘴,眼睛中泛著些許淚光,有些委屈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哪次不是給我一巴掌之後再來個甜棗,我都習慣了,哪裏能真生你的氣,不過是氣我自己罷了。”談榕見她如此,心軟下來的同時,語氣也軟了下來。
樂竟夕咬著下唇,將自己的臉貼在談榕的心口,語氣心的問道,“氣自己什麽?”
“氣自己拿你沒有辦法,就算你一次次傷我,我這顆心還是掛在你的身上。”談榕似有無奈的道。
“撲哧。”樂竟夕聞言窩在他的懷裏一笑,不過許是動作太大,扯到了中箭的左肩,便嘶了一聲蹙起眉頭。
“你別話了,馬上就到了!”談榕見狀心下一沉,手上打馬的動作不斷加快。
“湛珩的事情我不想管了,都交給你吧,你想如何便是如何,他的生死也與我無關。”樂竟夕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即坦然的道。
在北興縣被困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候,自己心裏想著的隻有談榕,想著自己還沒有同他和好罷了。
既然如此,何苦再為了他人去傷談榕的心。
不管湛珩如何,都是他自己的命數,自己就算想拉他走出執念,也不過是逆而為,湛珩最後如何,便交給老吧。
談榕聞言隻是嗯了一句,沒有再什麽,湛珩是她的心結,能想開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