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護
“咦,姐頭上的簪子怎麽換了?”樂竟夕回到嫣明苑準備沐浴,子秀幫她拆頭發的時候注意到了這枚簪子,“雖然有些素淨,但是倒也算符合姐的氣質。”
子秀砸吧砸吧嘴,把簪子拿下,精心放到匣子中,有些歡喜的看向樂竟習,“沒想到姐這次收獲頗豐呐!”
“去給司然傳信,問問他談榕什麽時候回來的,前些年他會出門多久。”樂竟夕沒有回答,而是想著談榕忽然出現的事情。
“啊?啊,好的!”子秀微微愣了一下,才急忙跑出去給司然傳信。
剩下樂竟夕一個人麵對著銅鏡,等著子秀重新回來。
司然的回信很快,“王爺今日回上京,這次提前了一些,往常都會正正好好等到過年前三回來。”樂竟夕拿著司然的回信,沉吟了片刻。
“姐可是覺得有什麽不妥的麽?”子穎將暖爐的炭火換好,發現樂竟夕還是看著傳回來的消息發呆。
樂竟夕回過神,喃喃了一句,“沒什麽,隻是有些無力。”
見樂竟夕不欲多,子穎便也噤了聲,悄聲離開。
同一時間,東宮的書房裏燈火通明,兩位少年對麵而坐,輕啜著茶飲,“你今年怎麽回來的這樣早?不會是因為擔心樂竟夕才特意趕回來的吧?”
太子揶揄地看向談榕,眼中滿是好奇。
談榕聞言挑了挑眉,輕佻一笑,“想回來便回來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嘁,口不應心,不過,談榕,你匆忙讓我去求了封太子妃的旨意,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人對她下手?”
“我不是一直都知道?”談榕抿了口茶,低斂著眉眼,沒有直接回答太子的話。
“不對,可是這個時間太奇怪了,你一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不會一定讓我趕緊進宮。”太子歪了歪頭,總覺得談榕隱瞞了自己很多事情。
談榕聞言,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收斂起自己的玩世不恭,“湛宸,你知道的時候我為何要救你麽?就算我險些丟了性命也不後悔。”
太子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傷感的也看向窗外,“我曾經懷疑過你的用意,可是後來我發現你並沒有什麽圖謀,所以便一直同你交好,信任你。”
談榕淡淡一笑,嘴角有一絲蒼涼,“你錯了,我有所圖的,圖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用你的權勢去護我想護的人。”
“那樂竟夕,就是那個人麽?”太子沉默了一下,才低喃著問道。
“嗬嗬,是啊,她就是那個人,我這一生便是為她而來,想盡辦法去護著她,讓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去擔心有朝一日身死他鄉。”
太子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先不為何談榕在兒時便想著為了樂竟夕尋找靠山,更是不懂他最後的什麽身死他鄉,好像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一樣。
隻是還不等他問出心中所惑,便見談榕忽然撤嘴嘿嘿一笑,“嘿嘿,騙到你了吧?不是我,你這也太容易相信別人的話了!”
太子差點被他這句話給氣死,怒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他,要不是他的這麽傷懷,自己會信?
談榕好似沒看見他吃饒表情一般,無所畏懼的聳了聳肩,“對了,你是不是還沒有去將軍府看過樂竟夕替她撐腰?明日我陪你一起過去!”
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留下太子站在原地叉著腰,死命瞪著他肆意的背影,自己想去就自己去,何必拉上自己?還得那般冠冕堂皇,自己這個太子真是沒有半點地位!
——
第二日一早,樂竟夕睡回籠覺的時候,子秀急急忙忙跑了進來,是太子要來將軍府看望老將軍,全家人現在都急著收拾打扮,去迎接太子。
樂竟夕也連忙起身準備,但是卻想不明白太子在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麽?總不至於是來看自己的吧?!
等著她收拾妥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爹娘和二叔都早早的等在這裏了,沒過多久,樂竟嫻也趕了過來。
“三妹妹,這太子怎麽會忽然來了?”樂竟嫻現在已經把樂竟夕當作了自己的主心骨,也是最信任的人,有事一定要來問她。
樂竟夕被她拉到一邊,也十分迷茫的搖了搖頭,“雖然快到年下,但是也還一段日子,太子不年不節的過來隻怕有什麽大事!”
樂竟嫻一聽有大事,心裏就咯噔一下,心想這一年過得也太順遂了,怎麽又有大事?
“太子殿下到!榕王爺到!”還不等她們完話,門口便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跟著前麵的長輩一樣,紛紛跪在地上,“恭迎太子殿下!”
“都起來吧,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不必拘禮。”太子溫潤儒雅的將樂成扶起,隻是這一聲一家人,險些又讓樂成跪在地上。
“臣,不敢當!”
“哎!無妨,怎得不見老將軍?”太子朝著樂竟夕微微頷首,便錯開了視線,相反倒是談榕一直似笑非笑的盯著樂竟夕。
樂竟夕被他盯得隻覺得頭皮發麻,剛要抬頭回瞪,便恍然間記起,今日自己戴著的發簪,正是昨日夜裏談榕送的那一隻。
“唉,父親年歲大了,不能親自來接駕,還請太子殿下寬恕!”樂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
“這樣?那我先去看看老將軍,老將軍為我們商夏付出了半輩子,本就應該我去拜見。”太子聞言,沒有責怪相反還十分謙虛。
談榕好似終於盯夠樂竟夕了,轉身看向樂成,邪肆的道,“將軍是沒看到我麽?”
樂成見他挑理了,急忙弓下身子道,“王爺笑了,隻是之前並不知曉王爺前來,若是有所怠慢,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哎,無妨無妨,我不過是路過的時候看見了太子殿下,想著也是無事可做,便陪著殿下一起過來了。”談榕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
等著一行人來到樂征的主屋後,太子關心了一番樂征的身體,一陣寒暄後,才明了來意,“本宮聽前些日子夕兒在府中被毒害,實在放心不下,才特意過來看望。”
此話一出,瞬間屋子裏鴉雀無聲,樂竟夕一副被嚇到聊模樣,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子,原以為是有什麽大事,弄得人盡皆知,結果這麽大陣勢就是為了看自己?
而樂功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一副吃了屎的樣子,一張老臉漲的鐵青,“都是臣教女無方!”
太子審視著跪在地上的樂功,無形的給他釋放著壓迫感,樂功盯著太子的目光,這冷汗順著脊背就流了下來。
“可有調查清楚了?”
“勞煩殿下費心了,這其實就是一場誤會,您看夕兒毫發無損,就知道都是他們無聊之人瞎的。”樂征瞧著二兒子支支吾吾的不出來話,便開口厚著臉皮打圓場。
太子聽完,這眉頭就皺了起來,“是嘛?!”不等他開口,談榕便坐在下首的位置,好似無意的開口。
樂征有些不快的看向談榕,他想著家醜不可外揚,找個托詞遮掩過去,隻是談榕怎麽如此看不懂臉色?
“既然是誤會,那怎麽還把二姐關了禁閉?老將軍,我們都知道您擔心什麽,隻是三姐如今是準太子妃!她這半個身子如今可是皇家的人!”
別看談榕漫不經心,可是這話一出來,樂征臉色便沉了下來,咬了咬牙道,“王爺的是!”
“王爺這句話的對,夕兒如今是我的準太子妃,欺侮她,便是欺負到我的頭上。”太子也點零頭,接過談榕的話茬。
若是談榕剛剛不那麽,太子是真的沒道理管下去,一場誤會,他能如何?
“這三姐還真是可憐,在太子府上被害也就罷了,怎得在自己家裏還會被人害,老將軍還是要好好管管這將軍府。”談榕嘖嘖兩聲,有些嫌棄的道。
樂竟夕現在可以確定太子是過來給自己撐腰的,可是這談榕是為了給自己撐腰還是變相埋汰自己?
樂征隻能憋著一口氣,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輩如此訓斥!
太子見著談榕把話得這樣重,有些不讚同的睨了他一眼,便和樂征聊起了別的,直到最後才了句,“既然老將軍讓二姐禁足思過,本宮也認同,隻是這三個月的時間還希望她能好好思過!”
原本樂功還想著過年前幾日能好好和樂征,將樂竟妤放出來,如今太子這口諭一下,自己的女兒注定要熬過這三個月了。
“哦,對了,爺我還想起來一件事,舍弟跟著樂將軍習武時應該不會遇到府上的那位公子吧?若是遇到可不要跟著學壞了才好。”
談榕一拍腦門,好似忽然想到一般,隻是他這話一出口,樂功的臉色難看的很,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洪水猛獸不成?
“王爺放心,公子如今在妾身手上很聽話。”裴依回答道。
“嗷,那就好,舍弟就勞煩樂將軍和準太子妃好好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