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司馬李壑
這話一出，底下之人不淡定了。
宮裏頭一看寵愛，二看子嗣，三看位份，懷龍嗣、晉升位份，這樣的誘惑著實叫人心動極了。
出了澤蘭宮，徐美人便很是憤憤。
“淑妃說得倒是輕巧，無需擔憂？若是相閣大臣的女兒孫女入宮，指不定就一舉封為婕妤了，那我這些年算什麽？入宮如此早，竟還要被一個秀女壓著！”
青霜見她不悅，忙安慰著，“淑妃娘娘身在四妃之首的淑妃之位上，自然是敢說這話，不過淑妃有一句話極是，若是美人在秀女入宮之前懷了龍嗣，那便什麽都不用擔憂了。”
若是徐美人有了龍胎，陛下便會常來朝靈宮，美人有孕不便侍寢……
青霜唇角笑意漸起。
徐美人沒應話，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皇嗣都是最緊要的。
可這幾日，陛下不是去澤蘭宮，就是去李婕妤和姚昭儀處。來其他妃嬪處的時間少得緊。徐美人這樣的，一月也難以侍寢一次。
“娘娘，方才您在正殿說若是哪位嬪妃有孕了，要與陛下商量給她升位份，可這樣一來，可不是助長了她們的氣焰嗎？”蓮禾有些不解。
蕭凝挽輕笑，喝了一口暖茶，“但也得她們能懷得上。若真是懷上了，不必我去說，早晚也能晉升，不過隨口一言激勵她們罷了。”她眼瞧著這些日子各宮妃嬪除了姚昭儀和李婕妤都是蔫蔫的，前兩日太後還過問了一句。
反正她是說了要與陛下商量，可到底能不能晉封，還得看她們的運氣，以及景和帝自個兒的心思。
“哦。”蓮禾恍然大悟。原來娘娘是想激勵她們呀。那她就放心了。
“對了，年繡和薛燦呢？”蕭凝挽放下茶盞。
“娘娘要尋他們？奴婢這就去叫。”蓮禾立即道。
蕭凝挽點了點頭，不一會兒薛燦和年繡便進來了。
“娘娘。”
“宮中可有探聽到什麽消息？”蕭凝挽問。
薛燦和年繡也很是愁苦，“娘娘，尚宮那裏咱們也去找過了，符合年歲的倒是許多，但好多都已逾歲放出宮去了，其餘的家世那一點都不大對得上。況且還有好些已經沒了蹤影的，若要查起來，還要些時間。”
蕭凝挽也知曉這其中的難處，隻叫他們細細留意著，沒為難他們。
“娘娘不如問問李婕妤？她進宮好像也是那些時候，怕是知道的也多。”槿禾提議道。
蕭凝挽想了想，倒也是。多一人問詢總是好些。
“說來這位李司馬自那年嶸哥兒到邊關就與嶸哥兒交好，這些年，與嶸哥兒也是出生入死，難怪嶸哥兒來了京城總惦記著他姐姐的事。”楠若說起這位渝州司馬也很是讚賞，“瞧嶸哥兒的信件裏也說，這位李壑大人年紀雖比嶸哥兒還小兩歲，卻很是勇武呢，隻礙於幼時家境不好，沒讀成什麽書，不過，跟著嶸哥兒，倒也學了許多，如今都能做到正五品司馬這樣的位置了。”
蕭凝挽頷首，“正因如此，才更可貴些，如今他飛黃騰達了，倒還記得他的長姐，光這份情誼，便是極好的。”
翌日，姚昭儀與李婕妤來澤蘭宮給蕭凝挽匯報一些年關宮中之事。因著姚昭儀還要去太後宮裏，便隻留了李婕妤與蕭凝挽說話。
“快到年關了，美人才人們個個摩拳擦掌，估計是盼著要在除夕晚宴上一展才華呢。”李婕妤雖說也有些憂慮，但卻不如那幾人焦心。
“這樣的年華，自然都有不服輸的勁兒。”若是今生她也像那幾人一樣不得寵愛，隻怕自個兒也是要想辦法的。
“也是，她們都是那年一同選秀入宮的，年歲也大都還是十七八的樣子。”不像她，都二十好幾了，若是再有幾個年頭，她便也算是容顏衰老了，若那時還不能懷有身孕……娘娘怕是要失望了。
蕭凝挽瞧出了她的失落，便不再說這事，遂問起她旁的事，“你到王府之前約莫是有四五年在宮裏的罷？”
李婕妤不知她為何問起此事，但還是第一時間應了，“我是十五歲那年到的宮裏，那年正好宮中挑選宮女，舊主子便將我送進了宮，算是為我找了一個去路。”
如今李婕妤已是二十五了，那她十五歲那年……蕭凝挽想了想，這樣說來，那李司馬的姐姐差不多也是那年入宮的。
“你可知曉一位大概與你同期入宮的宮女，名為李月娥的，或者有沒有那年與你同期還在宮中的宮女。”雖說這樣無異於大海撈針，可蕭凝挽總還要問一問。
李婕妤眼神微閃，頓了頓，“娘娘怎麽問起這事來了？”
世間女子千萬，應是同名罷了。
蕭凝挽倒也沒打算瞞著，“兄長在渝州的一位戰友托他尋一位親人，兄長查了許久，最終查到大約是十年前入了宮，我也是瞧著你也是那些年歲入宮的，便問一問你。”
蕭大公子的戰友？那樣的人怎會與她有關聯。李婕妤在心中暗自自嘲。便也沒說出自個兒幼時的名諱來。
“與我同期的倒是還有好幾位在宮裏，明年正好也要放出宮去了，娘娘既要尋，改日我便叫幾人來澤蘭宮見娘娘。”李婕妤之所以知道還有許多同期的宮女在宮裏，也是因著如今自個兒的地位。自打她入了宮，那些往日的人總要往她這邊來打打秋風，說是當年的互為姐妹時如何如何。
可昔日與她交好的大都不在宮中，或是不在了，剩下那些人也都仗著昔日的點頭之交的情誼來她這邊湊湊眼。
她懶得聽那些酸妒的話，好些人來她都沒見，可大約也知曉了這些人的存在。
李婕妤效率極快，沒過幾日那些人便由著尚宮梁柳帶來了澤蘭宮。
“娘娘，這些人都是當年與李婕妤同期入宮的宮女。”
蕭凝挽略略掃了一眼，大約有十來個的樣子。
這些侍女倒不用蕭凝挽親自問，楠若知曉她們要尋的人，便由楠若出馬一個個挨著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