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回京城蕭凝玥
熱鬧的日子過得極快,一眨眼便到了夜幕來臨之時。各宮嬪妃都回了宮,小郡王也被乳娘哄睡了。
許是今兒興致高,景和帝喝多了些酒,有些微醺。
內室裏頭,楠若等人鋪好了床單,便趕緊出了門來。
“挽兒,今日你真好看。”人一走,景和帝便湊上來了,下巴搭在蕭凝挽肩上,眼睛微眯。
“臣妾平日裏就不好看?”她笑著反問。
“挽兒何時都是好看的。”他沒有絲毫遲疑回答了,鼻子挨著她的耳垂,輕嗅著。
蕭凝挽頓時渾身一僵,有些動彈不得。陛下怎麽跟臥雪似的,臥雪一撲到她懷裏就往下巴耳朵旁邊蹭去蹭來,弄得她很是癢癢。
“陛下……”
聽著她細細弱弱的聲音,景和帝低沉一笑。
“**苦短,咱們就寢罷。”說著,打橫抱起蕭凝挽就往床邊走。走的步子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蕭凝挽雙手緊緊環住景和帝的脖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陛下今兒也忒心急了。”
景和帝挑眉,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俯身上去,雙手撐在她的身側,“這麽些時日了,挽兒不想我嗎?”頗有些意味深長。
蕭凝挽頓時紅了臉。
陛下真是酒喝多了,竟這般……浪蕩……
圓月高懸,一夜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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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裏的日子格外舒坦。景和帝沒隔幾日便往未央殿跑。嬪妃們心心念念盼著陛下看久了淑妃娘娘看厭煩了,好叫淑妃失了寵,她們好多加承受恩寵。怎料這日子是一天天過去,未央殿照樣聖寵不衰。
嬪妃們無法,隻好相互爭著陛下寵愛淑妃娘娘之餘漏出的一點子恩寵。
蕭凝挽則繼續過著君恩深重的日子,坐著自己的寵妃,擼著貓狗牽著唐煜之一點點的長大。
已過去三月有餘,四月大的唐煜之能模模糊糊說出“母”的字音,可把蕭凝挽高興壞了,整日抱著唐煜之不撒手。景和帝朝未央殿裏來的日子就更勤了,總算是在十日後也教會了唐煜之說“父”。景和帝一高興,待在未央殿的日子又多了,可叫底下的嬪妃們苦不堪言。
“娘娘還不知曉罷,徐美人與許美人又烏雞眼似地對上了。”李婕妤很是幸災樂禍,“兩人位份一樣,恩寵也相近,真是整日不得一點子安生。”
“她們二人又怎麽了?”無怪蕭凝挽如此問,自打來了行宮,她們就沒有停止爭吵的時候,不過收斂了許多,場麵上還是能圓過去。
“左不過還是為著恩寵的事,一個在杜衡殿門口彈琴,一個在垂露殿跟前吹簫,互相看不慣,怎料竟把陛下弄得煩擾了,一下子去了陳才人殿裏,得不償失。”
自然了,在杜衡殿門口彈琴的是徐美人,而在徐美人殿前奏蕭的則是許美人,還真是天生的仇怨。
蕭凝挽笑了笑,撥弄著懷裏的呼呼大睡的臥雪。
“說起來,再有幾日便要回宮了,也不知何時能再來行宮。”李婕妤很是惆悵。行宮多好啊,規矩少束縛少,還涼快。
“行宮雖好,卻不能常住,許是過兩年才能來,”她柔聲笑著又摸了摸臥雪的毛發,“不過宮裏的湯泉也是一等一的好,這年冬日泡一泡湯泉也是極好的。”
“也是,娘娘身子弱,最適合泡湯泉了。”李婕妤也很喜歡泡湯泉。不過以往德妃與薄充儀強勢,她也得不到什麽好的湯泉去泡。如今好了,那二人禁足著,也不知何時能放出來,她憑著協理宮權也能小小的給自己一些便利。
“太後娘娘午睡該醒了,咱們去修寧殿罷。”闌禾將臥雪抱走,蕭凝挽起身,兩人乘著轎攆到了太後處,姚昭儀正好也在。
“轉眼又要入冬了,哀家卻好似昨日才來行宮一般。”太後笑著搖了搖頭。
“行宮裏頭精致好,又安靜,難怪太後喜歡。”李婕妤說話溫溫柔柔。
“是喜歡,不過到了冬日裏也冷,回去也好。”太後身子好,倒不怕這來回顛簸,隻是行宮裏頭舒坦,她也是個喜歡享樂的人。
“說起來,已是九月了,今兒尚儀來說,各州各郡已經開始挑選秀女了。”姚昭儀說著,眼神有些暗淡。
其他二人也差不離。
太後知曉三人的心思,柔聲道:“陛下最是念舊情,再者說,你們都是陪著陛下一路從東宮走過來,跟著陛下一同守了國喪的,功勞甚大,哪裏是那些秀女可比。”
旋即,她又笑道:“選秀是祖製,每三年就有一回,先帝在位二十幾載,哀家便也見了好幾回,說來說去,總歸是為皇家開枝散葉。陛下正當壯年,你們亦是芳華正茂,若能為陛下多添幾位皇子,這後半輩子便也是有依有靠了。”
此話一出,三人不由齊齊紅了臉。蕭凝挽還好些,她是已經有孩子的人了,姚昭儀和李婕妤就羞得曆害了。
九月中旬,禦駕返回京城,經曆幾天的行路,眾人時隔半年,又返回了京城。
十月當頭,京城下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蕭凝挽站在澤蘭殿前殿廊簷下,瞧著漫天雪景,不由有些惦念遠方的兄長。
“這樣的時日,也不知哥哥那邊冷不冷。”
“渝州在南方,這幾日怕還有些太陽呢,即便入了深冬冷了也是不如京中寒冷的。”楠若輕聲道。
“是我糊塗了。”蕭凝挽淺笑。
“娘娘是關心則亂。”楠若微笑著將侍女遞上來的暖手小爐子給她,“娘娘別凍著了。”
她將手中尚還溫熱的爐子遞給楠若,接了新的暖手爐子來。
“近來蕭凝玥如何了?”她輕聲問了一句,年繡便立馬走上前來,“自打她入了京城,便四處參與貴人們的聚會,因著是娘娘的堂妹,好些不知情的對她很是奉承客氣,她彷佛……彷佛也很是享受其中。”
年繡說著自個兒都不由為那蕭二姑娘臉熱。
她可是從蓮禾等人嘴裏知曉了那是什麽樣的人,險些就惹得娘娘得了重寒了,如今竟還這般恬不知恥靠著娘娘打入貴人圈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