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新晉孺人何氏

  楠若見她如此說，忙焦急出聲：“呸呸呸！盡胡說，王爺怎麽會不高興姑娘，您可不能這樣想。”


  看著楠若半是嗔怨半是焦急的模樣，蕭凝挽一陣暖意襲上心間。


  “姑姑，我知道你們心疼我，可我也知道王府世事無常。”


  “今日是何氏，王妃不日也要進府，再往後，王爺若再納了幾房妾室進門，那這齊王府後院可就熱鬧了，我能做的隻有保全自己，保全你們，別的我不想，也不敢想。”


  三人無語許久，楠若最終隻得輕歎一聲。


  “姑娘看得通透。”


  蕭凝挽兩世為人，雖然前世並未壽終正寢，可她也是一路跟著齊王從王府到了東宮，再到皇宮，人情冷暖、世事無常看得慣了，便也不再有所期盼。


  期望多了失望就會接踵而至。


  她今生好不容易有了康健的身子，她不再想重蹈前世的覆轍。


  “姑姑，你們坐下來陪我喝些酒罷，我自個兒喝著實在沒意思。”


  不去想多餘的事情，怎樣都是快活的，她噙著深深的笑意，三人跟她跟得久了，也知道她是真的不去思慮那些旁的事了，便也放下心來。


  “我酒量淺，姑娘可別笑話我。”槿禾柔聲挨著楠若坐下來。


  “無礙，這兒還有個酒量大的呢，叫她幫你喝。”蕭凝挽戲謔地瞧著蓮禾。


  她也不羞怯，咧著嘴笑道：“槿禾姐姐，你若不敢多喝，隻管倒給我便是，我可是千杯不倒。”


  “咱們幾個，也就蓮禾能和姑娘比比酒量。”楠若輕聲道。


  蓮禾年輕，不如槿禾穩妥，可卻是個忠心且有趣的，能逗姑娘開心，也能在她喝酒時助助興，這便是極為難得的。


  這日，蘅蕪院與菱露院的燈都亮了許久。


  翌日一早，蕭凝挽如往常一般早起。


  朝食後不久，李夫人便來了菱露院。


  她還未開口問李夫人來的原因，李夫人便很有眼力見的開口了。


  “婢妾料想孺人要去何孺人處，便想著來邀孺人一起，還望您不要怪罪。”


  蕭凝挽淺淺一笑，齊王妃再過幾月便要進府了，她與何氏是孺人，到底是側室，不好拿捏，但趙氏和李氏可就任由王妃搓揉捏扁了，李氏這時候跑來向她示好，她也不拒，心下小心著便是了。


  “李夫人說笑了，你願與我同行，我自然是喜不自勝的。”


  如是兩人便結伴往蘅蕪院去。


  至蘅蕪院時，沈司正也正好在，身後依舊是此前跟著她的那兩位青衣女官。


  見兩人來了便規正行禮。


  上方則是坐了一個身著金絲繡鷓鴣紫羅衫的女子，臉若銀盤，眉目清明，半翻髻上斜插了一支絨花珠釵，很是相宜，令她本來不顯的容貌也添了幾分動人。


  “蕭妹妹來了。”她如見到舊友一般臉上端著欣喜，上前拉住蕭凝挽，親親熱熱請她坐下。


  李氏從門洞進來，笑意盈盈施了一禮。


  “婢妾李氏，見過何孺人，婢妾好熱鬧，也同蕭孺人來孺人處湊湊熱鬧，孺人可不要嫌我。”


  何氏臉上笑容淡了一些，很是客氣的與她寒暄，“怎會呢，我初來乍到，就想與姐妹們熱鬧熱鬧，李夫人請坐。”


  何氏的婢女便很是客氣的請李夫人就坐。


  “何孺人在蘅蕪院可還住得慣？”蕭凝挽噙著笑淡淡問道。


  何氏卻好似看不到她的疏離，笑道：“住得慣住得慣，還未謝過妹妹為我挑了這麽好的住處。”


  “我隻是盡分內之事罷了，一盡事務還是經沈司正之手。”


  一聽這話，沈司正忙起身，“奴婢不敢居功，主子的事便是咱們奴才的事。”


  何氏輕蔑一笑，這姓沈的還算懂事。


  不過是一介奴才罷了，她也不打算與她說話。


  於是又轉頭與蕭凝挽等人交談。


  “本還想著與沈司正說完話，便去妹妹的菱露院，不想妹妹倒先來了。”


  “菱露院與蘅蕪院隔得不遠，何孺人若想與我敘些話，自然隨時便可來，”她客套了一句，便又看向另一邊的沈司正，“沈司正前些日子似乎身子不大好，這樣站著怕是勞累。”


  “勞孺人掛懷，奴婢已無大礙了。”她依舊一副板板正正的模樣。


  何氏皺了皺眉，道：“你若身子有礙，便回去罷。”


  沈司正便行禮出去了。


  她身後的兩個女官便也跟著走了，其中一位女官在經過她時，又再次不怕死的瞅了她一眼。


  槿禾看在眼裏，皺眉不說話。蕭凝挽也隻當沒看見。


  沈司正剛走到院門口，迎麵便來了姍姍來遲的趙氏。


  趙氏早些天便解了禁足，今日穿得很是光鮮亮麗來見這新晉的孺人。不曾想一走道院門口，便看到了沈司正。


  她嚇得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