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章(一零七)惡龍
要是一個X級的「清醒者」,獨孤庄和「暮鼓」還要考慮下,但根據資料,「毒牙」不過堪堪進入S級,即使有「花園」在背後撐腰,和「織夢者」比起來,還是太弱小了。
王牌沒了,大不了再培養,何況只是明面上的王牌,可「卵」……上下幾千年,全世界就這一個,錯過了,那就真沒了。心中不用多做思考,獨孤庄和「暮鼓」便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你養的毒蛇,你自己處理!」「暮鼓」退到前廳,將「毒牙」交給獨孤庄,在他看來,擁有罕見能力的老牌S級強者獨孤庄,對付區區一個「毒牙」,沒有任何難度。
「好!」獨孤庄沒有推諉,自己養的禍患,自己搞定。
見獨孤庄站了出來,除了「狂風」外的三人,忍不住為「毒牙」捏了把汗,他們的大姐頭是強,還和「花園」有搭線,但面對獨孤庄,有機會取勝嗎?
不過,幾人的擔心並沒有必要,見「暮鼓」退後,「毒牙」笑道:「獨孤老頭,你認為你一個人能打贏我?」
「一個黃毛丫頭!今天我便好好教育教育你!」話不投機半句多,獨孤庄懶得再費唇舌,蝶夢能力施展,手中幻化出利劍,一步步向「毒牙」走去。
雨,彷彿停滯了,那如夢般恍惚,悠閑的步伐,每走一小步,獨孤庄和「毒牙」間的距離都縮短不少,獨孤庄不想給「毒牙」反擊的機會,他要一招殺死眼前的毒蛇。
獨孤庄在靠近,「毒牙」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受蝶夢影響,還是她真的沒有行動,一步,兩步,三步……十步,利劍吐舌,十步奪命!「眼鏡蛇」也好,「尼德霍格」也罷,沒了「毒牙」這個心臟,毒蛇和惡龍終究是具冰冷的屍體。
獨孤庄的利劍離「毒牙」的咽喉已不到一寸,照獨孤庄的出劍力度,一劍穿喉是肯定的,李飛想叫,但全身無力的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獨孤庄的劍刺向一旁的「毒牙」。
「太弱!」熟悉的字眼進入李飛的耳朵,他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太多人在他面前說過這兩個字,他對這兩個字非常敏感,不應該存在聽錯的情況。
果然,事實證明,他沒有幻聽,在見過了路羽遙,撒金凱,張向輝等等強者后,今時今日,他記憶中的超越S級的強者列表裡又多了一個人。
「鐺!」美麗潔白的玉指趕蒼蠅般一揮,獨孤庄連人帶劍被硬生生甩開,踉蹌之下,獨孤庄險些摔倒,一雙瞪圓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毒牙」,他的劍,剛剛剛剛幾乎碰觸到了「毒牙」的皮膚,在蝶夢的作用下,還沒有哪個S級的人,能如此隨意地破開他的劍招。
不止是獨孤庄,「暮鼓」看「毒牙」的眼神也變了,高手過招,簡單明了,勝負在一招之間,「毒牙」剛剛的一揮,表明了一件事,她比獨孤庄強,遠遠比獨孤庄強!
獨孤庄不敢相信,「毒牙」明明才剛剛進入S級不久,怎麼可能破了自己的殺招,一定是自己哪裡失誤了,在不斷的自我暗示下,獨孤庄又出手了,利劍化作一條長鞭,抽向「毒牙」。
「毒牙」還是不躲不閃,長鞭已到眼前,她右手一抓,長鞭被牢牢地抓在她的手中,但沒有完,「毒牙」用力一拽,獨孤庄被長鞭帶著,飛向了「毒牙」,是失敗,亦是機會,獨孤庄一手緊抓住長鞭不放,飛速靠近「毒牙」,另一隻手,變幻出指虎,卯足了勁,打了出去。
「無聊!」「毒牙」不屑地輕聲說到,隨即左手成爪,迎向獨孤庄的鐵拳,而當「毒牙」爪出之時,李飛感受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威壓。
「龍壓!」李飛立刻反應過來,和他不同,「毒牙」將龍壓蘊斂在爪中,爪出如龍,萬獸俯首,這是真正的正牌的龍爪!
「啊!」預料中的慘叫響起,獨孤庄抓著鞭子的手鬆開了,握著同「毒牙」碰撞的那隻手的手腕,冷汗直冒,一臉痛苦,連連後退。「毒牙」手下留情了,是的,他很清楚,「毒牙」留手了,拳爪相碰之時,「毒牙」只是用力打在了獨孤庄的拳頭上,指虎破碎,令獨孤庄的手受了點傷,但如果「毒牙」不僅僅是打,而是抓下去,獨孤庄的手,大概就成了肉醬。
獨孤庄不明白,為什麼,「毒牙」可以傷到他,在蝶夢的範圍內,沒到X級,應該是傷不到他的,「你是X?」獨孤庄顫抖地問。
「還來嗎?這一下,當是徹底斷了我和『織夢者』這幾年的感情,接下來,我不會再留手了!」「毒牙」沒有回答獨孤庄的問題。
「獨孤庄,回來吧!你不是她的對手。」「暮鼓」大聲說道。
「不可能!」領導了「織夢者」這麼久,獨孤庄有自己的傲氣,「我要再試一次!我不信,有人可以這麼快從S變成X。」
別說獨孤庄,換做李飛也不信,「毒牙」再強,可一年內從提升到X,未免也太扯了,但他卻聽見「毒牙」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自語道:「為什麼,一個個那麼迷信『X』?X級又算什麼?」
X級算什麼?這話,和「太弱」一樣,給了李飛深刻的印象,一股奇特的預感在李飛心中浮現,「織夢者」今晚,沒有勝算了!
獨孤庄不傻,他是要再做嘗試,卻不是盲目應戰,近戰不討好,那麼,遠攻呢?「毒牙」自加入「織夢者」以來,表現出的都高超的是近戰水平,獨孤庄要在遠攻上賭一把。
飛刀,火槍,**,鋪天蓋地地射向「毒牙」,換了其他人,面對這些足以炸平「老窩」電影院的東西,早慌神了,李飛躺在地上,看著黑壓壓的武器落下,心中卻很鎮定,因為,「毒牙」——這個說了:「X」級算什麼的女人在這裡。
獨孤庄的第三次攻擊,還是沒能讓「毒牙」挪動寸許,武器蜂擁而來,「毒牙」這回連手都沒抬。
「鬧劇該結束了!」「毒牙」說完,低聲念起了幾個晦澀的音符,前面的李飛聽不清,最後幾個字卻是標準的中文:「幻境歿滅。」
一個奇怪的符文在「毒牙」腳下浮現,碧綠色的光暈亮起,李飛好像聽到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那是空中飛來的各種武器發出的,這些武器在瞬間碎裂成齏粉,消失殆盡。
雨,又開始動了,雨滴淋濕了所有人,獨孤庄這下是真的慌了,大喊著:「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花園』給了你什麼武器!」
「毒牙」伸出手,觸摸著落下的雨滴,「不是『花園』,是大自然,自然的力量,你們這些人又怎麼會明白?」
「你到底是誰?」把近乎崩潰的獨孤庄拉回電影院前廳內,「暮鼓」又走了出來,這次,他沒有撐傘,「毒牙」不是李飛,大意不得。
「老頭子,你管我是誰?反正,李飛我要定了!獨孤老頭不行了,你這位X級的要出手?」「毒牙」嬉笑道,好像在她眼裡「暮鼓」不是一個X級的強者,而是被風一吹就倒的瘦弱老人。
「請指教!」「暮鼓」沖向「毒牙」,沒拿武器,沒有花哨的技巧,正面硬沖!但「暮鼓」不是真的要和「毒牙」硬碰硬,他的武器,就是他的身體,讓李飛痛苦不堪的能量波動擴散出來,躺在地上的李飛,變得更加無力了。
「尼德霍格」這邊,「AI」、「影爪」和「路障」都受到影響,半蹲在地上,唯一站著的,卻是「狂風」。一圈淡淡的銀色的光芒籠罩在「狂風」身上,靠近「狂風」的能量波動,被這銀色的光芒拒之門外,根本無法影響到「狂風」。
與「狂風」類似,「毒牙」的身上,泛著墨綠色的光,也沒有受到影響,「說實話,你的能力,在我看來,還不如獨孤庄!」
「暮鼓」沒空考慮「毒牙」話中的意思,他的掌貼上了「毒牙」,掌化拳,寸拳打出。可這一拳並沒有起到「暮鼓」想象中的作用,奇特的能量波動順著拳湧出,「毒牙」不慌不忙,用了最簡單的一個動作,打趴了「暮鼓」。
長腿狠狠踹出,正中「暮鼓」小腹,「滾!別碰老娘!」「毒牙」怒道。
被「毒牙」狠狠踹了一腳,「暮鼓」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李飛一度擔心「毒牙」這一腳會不會把「暮鼓」的老骨頭踢散了。
幸好,「暮鼓」身體還挺結實,滾了幾圈,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樣子嘛,有點不忍直視,披頭散髮,全身濕透,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全然沒了和獨孤庄煮酒論棋時的風範。
「怎麼會?為什麼?為什麼你沒受影響?」「暮鼓」咆哮著問。
「毒牙」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說:「我說了,論能力,你還不如獨孤庄,不,是差太遠!『老化』和『現夢』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老化」?「暮鼓」的能力是「老化」?難怪自己的體力流逝的特別快。那麼,「毒牙」口中的「現夢」大概是指獨孤庄的能力,但,那不是叫「蝶夢」么?疑問浮現在李飛腦中。
「夠了!鬧夠了!」獨孤庄從失敗中回過神來,陰著臉喊道,「『毒牙』,我真小看你了,但你真的以為可以把李飛帶走?我和『暮鼓』打不過你,不代表「織夢者」沒人打得過你!」獨孤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行動!」
「有埋伏?」「AI」最先反應過來。
「其他人,我不管,但『AI』,你也要跟著這個瘋女人胡鬧?」獨孤庄同「AI」說話的語氣很不同,感覺像父母在責罵自己的孩子。
「『AI』,人,是有自己思想的存在,自己的路,自己選!」「毒牙」微笑著對「AI」說。
李飛正疑惑三人間的糾葛時,卻聽「AI」帶著哭腔大號道:「大姐頭,謝謝!我決定了!我就跟著你!我要做自己!」
「你們!找死!」獨孤庄突然暴怒,手機被他摔得粉碎,李飛想起來,司馬律明說過,「AI」的資料,在「織夢者」里是最高機密,看來,這個「AI」很不尋常。不過,眼下可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好時機,十來個人影從四周圍了上來。
「毒牙」的強勢,讓獨孤庄不得不翻開底牌,這些伏兵,是「織夢者」真正的精銳部隊,潛藏在暗中的力量,「你以為,我會沒考慮過『眼鏡蛇』叛變?身為養蛇人,不小心點,只怕哪天真的會被自己養的蛇咬死了!」
「哎呀,小庄,火氣不要那麼大,年輕人嘛,誰沒衝動過?」埋伏的人里走出一位老太,她笑著說道,「我一把老骨頭大半夜被你叫醒都沒說啥,安啦!幾個小屁孩真能上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