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章(五十二) 度假
正午時分,飛機平穩降落,李飛等人順利抵達東京,無論是不是被「毒牙」坑了,既然來都來了,李飛便不再糾結,反而思考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去哪裡玩玩,特別是某個作為「聖地」的電器街,不去朝聖一番的話實在對不起自己這幾年的御宅生涯。越想越覺得興奮的李飛,不知不覺中加入了眾人對此次行程安排討論中,整個隊伍看上去還是來旅遊度假而不是來出任務的,然而有一個疑惑始終在李飛心頭芸繞不去,「毒牙」和花園還有那個神秘的「訪客」究竟是什麼關係?
李飛可以肯定,這次「毒牙」給他的委託,「織夢者」毫不知情。在李飛向獨孤庄申請去日本時,獨孤庄詢問了李飛緣由,本以為自己接下「花園」委託這麼大的事,「毒牙」肯定告訴了獨孤庄,所以李飛也只當是組織上的例行詢問,做作樣子,便如實彙報起來。可當他告訴獨孤庄自己接了「花園」的委託時,見到獨孤庄一臉驚訝,李飛就知道出問題了。獨孤庄馬上詢問起李飛是從哪裡接到的委託,來源是否可靠,畢竟國際上假借「花園」的旗號散布委託的事情發生過不止一次。見獨孤庄緊張起來,李飛只得如實交代是「毒牙」轉交給他的委託,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毒牙』的『眼鏡蛇』小隊名聲在外,為什麼『花園』會允許她把委託轉給你們一群初出茅廬的小傢伙們完成?」獨孤庄的問題提醒了李飛,「毒牙」把任務轉交給自己去做,作為委託人的「花園」肯定知道,「毒牙」也說過在日本會有「花園」的人和自己接頭。換句話說,「花園」在知道「毒牙」把委託轉了個二手的情況下沒有出來反對,那就代表著「花園」同意了自己這個「織夢者第六小隊」去完成這份委託,不選擇「眼鏡蛇」而選擇自己,現在想來真是匪夷所思。這一點在獨孤庄提出疑問前,李飛真沒考慮過,一年的折磨,已經讓他本能地對「毒牙」的話不會產生任何質疑。
「還有,這次的任務是『花園』委託的,根據以往,『花園』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肯讓『毒牙』把任務轉交給你,說明『花園』那邊有至少九成把握你們能順利完成,加上『花園』的部署,這個委託幾乎等於是送給你們一個鍛煉和揚名的機會。『毒牙』不過是在我的命令下,教了你一點硬功夫,順便幫了你幾次,沒理由給你們送這麼大一份禮吧?」
是啊!拋開名不說,「花園」的委託,報酬絕對不是小數目,「毒牙」那個「女蛇頭」嗜錢如命,會放棄大把大把的票票在家睡覺?李飛打死都不相信。加上獨孤庄的提醒,李飛回想一下過往,這位「毒牙」小姐確實對自己過分關照了一些,甚至還兩次提出讓自己入贅於她,不管是不是玩笑,這話從一位A級甚至可能是S級的「清醒者」傳奇人物嘴裡說出,多少都會讓人有些遐想。
「我在想。」獨孤莊上下打量起李飛,「該不是『毒牙』真的愛上你了吧?難不成她這種熟女都喜歡你這樣的小鮮肉?」
「毒牙」愛上自己?這,有可能么?換做以前,李飛肯定會偷偷竊喜,現在嘛,他和林薇兒的進展還算順利,就等找個機會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林薇兒和「毒牙」比除了性格以外,還真沒什麼地方能勝出的,但,就像偉大的蘇格拉底說的:「總會有更大的麥穗!」世界那麼大,總會有比「毒牙」還出色的美女,比如,那位神秘的路羽遙。李飛不是見異思遷的人,更不是什麼花花公子,假設「毒牙」比林薇兒更早闖入他的生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毒牙」,不過,假設就是假設,現實就是現實,有了林薇兒在身旁他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那位「毒牙」小姐是不是真的看上自己,還是不要再多想了吧!收起一腦子漿糊,李飛看著和「幽狐」迫不及待要下飛機的林薇兒,嘴上揚起了滿足的微笑。
「呆烏鴉,傻笑什麼呢!剛剛一臉不爽,現在又這副傻樣,不會是腦子悶壞了吧?」林薇兒的注意力集中在機窗外,對於李飛心中所想並不知情,只看到李飛望著自己傻笑,一下有些害羞,當即嬌喝道。
李飛起身離開座位道:「沒什麼,看看美女,看看風景,心情不錯,這機艙門怎麼還不打開?」正巧,機艙門在此時打開,林薇兒沖李飛做了個鬼臉,興奮地跑下飛機。
「大白天就秀恩愛,真當這回是來度假啊!」「狼蛛」換上了一副墨鏡道。
一旁的「幽狐」也帶著墨鏡說:「就是,大中午的太陽夠大了,你們還要放***,『血狼』姐,要不我們也來一個?」
「滾!」話落腳起,「血狼」保持著一貫冷酷乾脆的作風,直接一腳送「幽狐」下了飛機。
「看來,『幽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你呢?『幽狐』至少有目標了,你呢?」看著「血狼」緊跟著「幽狐」下了飛機,李飛問「狼蛛」。
「狼蛛」把墨鏡換回了普通眼鏡,「別八卦了,還是趕緊把委託搞定,好好玩幾天,過兩個月就春節了。」
春節?是啊,馬上就春節了,以往自己還能和老媽一起在家,現在,老媽不知去向,恐怕要一個人過春節了吧?李飛勉強一笑。
「你可以考慮下,要不要去我家過春節。」「狼蛛」留下一句話,離開了飛機。
去這隻臭蜘蛛家?李飛心中泛起一股暖意,或許也不錯,不過,聽「狼蛛」的意思,他還有著普通人的身份,沒準可以乘機挖挖這傢伙和「幽狐」的愛恨情仇,八卦之魂燃起,李飛帶著燦爛的笑容,最後一個離開飛機。
下了飛機,李飛就看見已經有三輛白色的小車拍成一列在等著他們,當中的一輛是加長型的轎車,其餘兩輛很明顯就是護衛了。「花園」的大手筆讓李飛有些吃驚,先前大家都告訴他「花園」如何如何了不起,他還有些不在意,這回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不但有豪華專機接送,機場還特許他們不用從走海關和大廳,直接讓這三輛車開進跑道接人,真不知道他們是來做委託的還是來當貴賓的。李飛注意到,三輛車都沒有車牌,在兩個前車燈之間一個「B」和一個「R」重疊著,有點類似勞斯萊斯的標誌那樣,周圍還有一圈蔓藤,這是什麼牌子的車?李飛平日里對車沒什麼研究,只是覺得世界上知名的汽車品牌里應該沒有這種車標,「花園」又肯定不會用什麼私人小廠的雜牌車來接人。
車標上的圖案李飛越看越眼熟,正欲上前仔細觀察,林薇兒的聲音傳來:「呆烏鴉,快過來,又看什麼呢!」
「來了!」李飛應了一聲,看了看車標的紋路,還是沒有記起,趕忙跑去和眾人匯合。
來了三輛車,只有一人下來迎接李飛一行人,銀絲般的長發,在右側紮起一個馬尾,左側則是看似隨意地遮擋住半邊臉,一雙雪白的雙眸,精美的臉龐,白玉如雪般的皮膚,唯一的不足是,雙唇沒有一點血色,也是白皙無比,「『黑鴉』,你好,『綺雪』,A級,算是『花園』的代表以及諸位此行的嚮導和助手。」如雪般柔和的聲音,穿著一身白色職業長褲裝,白色高跟鞋的「綺雪」伸出了潔白的雙手。
「你的中文不錯,沒想到,『花園』居然派了個雪女來做聯絡人,真是榮幸。」李飛禮節性地同「綺雪」握了握手。
「綺雪」保持著微笑,「多謝誇獎了,先上車離開這裡吧!省得有老鼠擾了諸位的興緻。」
老鼠?李飛還沒反應過來,林薇兒道:「快走吧,候機室三個,跑道上偽裝成工作人員兩個,指揮塔樓里一個。不排除有更高級的『清醒者』。」大家在一起那麼久,結合「綺雪」的話和這次的委託,眾人立馬明了,不再客套,都迅速上了車。
三輛車很快離開了跑道,卻沒有立刻離開機場駛入公路,反倒進入了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換車么?」
「綺雪」沒有正面回復李飛,對著手錶簡短地說道:「現在!」引擎聲在周圍響起,李飛看見六輛停在車場的車被發動起來。六輛車顏色各異,很快分成同他們的一樣中間一輛加長型,前後各一護衛的兩組。分組完畢后,兩組車陸續離開了停車場,在離開的六輛車離開時,李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六輛居然都變成了統一的白色。
待六輛車離開后,又有兩輛白色的車啟動,加入了李飛的車隊,李飛透過車窗看到原先的兩輛護衛車也由白變黑。「幽狐」吹了聲口哨道:「不愧是『花園』,這手狸貓換太子玩得漂亮,簡直和特工電影一樣啊!要是我們當初也有這樣的車,就不用『毒牙』老大這麼費勁了。」
李飛也很興奮,身為男人,誰不羨慕電影里那些一身高科技瀟洒無比的特工,現在,電影里的東西就在眼前,他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已經噴涌而出了。「出發。」「綺雪」對著手錶再次下達了簡短的命令,五輛黑色的車同時啟動,前後各兩輛,將李飛他們護在中間。
「好了,我想,兩隊影子夠那些老鼠鬧騰一陣了,你們要是有興趣,委託完成後,這車送你們一兩輛也不是什麼大事。」駛出停車場后「綺雪」說道。
「狼蛛」習慣性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車是你們自己製造的?」
「算是吧!」「綺雪」沒有隱瞞的打算。
「狼蛛」用手在車內四下摸了摸,「早就聽說『花園』所屬的組織有些東西讓老美都眼饞,看起來是真的啊!空母呢?」
「已經更新到第三代了,下一代的目標是突破大氣層。」「綺雪」很自豪,所有「花園」的成員哪怕是清潔工也會為自己的組織露出這樣的表情,背後的原因,李飛這些外人自是不明白的。
「『織夢者』明年想和你們下一單,要多少價?」「狼蛛」居然和「綺雪」談起了生意。
「第三代」、「空母」、「突破大氣層」李飛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科幻電影里的星際戰艦浮現在他的腦中,剛到「織夢者」時,「狼蛛」曾說過要和美國買空母,李飛一直以為是玩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能代表『織夢者』?」「綺雪」問道。
「可以!我有全部授權。臨行前,獨孤庄交代的。」「狼蛛」解釋到,看來獨孤庄從李飛這裡知道他們要和「花園」接觸,打起了小算盤啊!這個獨孤老頭,也不是什麼老實人!李飛心中誹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