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絕手下的狗腿果然是每個都凶悍無比,黃大明手下幾十個弟兄衝進去後,從人數上是占絕對優勢的,但卻一時搞不定局麵,楚天絕手下狗腿們,幾乎都是以一敵二或者以一敵三,卻毫無懼色,砍刀飛舞棍棒橫砸,章法一點不亂。
直到蕭和的手下兄弟加入戰團,局麵才稍微扭轉,但也還是在僵持中,不是一聲慘呼哀嚎,一股鮮血衝天而起,灑下一陣血雨。
我看得有點不耐煩,對蕭和說一聲:“哥哥在這裏守著!”
一邊說已經不待他答應,已經直衝過去,出手就將一個狗腿的一條胳膊劈了下來。
我不能眼看著我的兄弟們浴血奮戰,而我卻袖手旁觀。
我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憐惜生命,出手就要一個狗腿倒下,殺入人群後我精神嫉妒亢奮,特別是眼見有鮮血騰空而起,我就想被打了雞血一樣的,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而任由自己的凶性恣意肆虐,一刀下去就是一聲嚎叫。
而我根本不管倒下的家夥怎樣慘呼嚎叫,掄起刀片橫衝直闖,嚇的那些本來還在豪勇打鬥的狗腿們,看見我就像看見死神那樣,根本就不敢遮擋一下,撒腿就走。
每一次這樣的血拚,對於我來說,就是一次盡出胸中惡氣的機會,我絕對不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想起我一直以來遭受的欺負和淩辱,想起楚天絕和江龍他們,如果不是這些狗仗人勢的狗腿們擁護著,就憑他們幾個畜生,也不能把我弄的每天都招架不及,狼奔鼠竄的,我心裏的氣就更加燃燒起來,眼睛都被渾身的熱血燒紅!
鮮血飛迸!
殘肢斷臂橫陳!
殺聲與哀嚎交織!
一直殺到那些狗腿們再也不見一個站著的,我才收刀挺立,卻見黃大明和一眾兄弟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才知道我已經失去理智了。
卻是蕭和已經走到我身邊,悄聲對我說:“兄弟,沒有楚天絕和江龍。”
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忽然心一動對蕭和說:“再他、打他下一個店,就不信打不出來他!”
說著一揮手,也不等蕭和回應,我已經衝到門外,所有弟兄們高喊一聲:“幹!”
群情振奮,這種聲勢是無可阻擋的,兄弟們各自乘坐車子奔到附近一家會所,幾分鍾內,已經把所有看場子的狗腿們打的落花流水,卻仍然沒有楚天絕。
我大吼一聲:“下一個!”
這時候我並不是頭腦發昏,我就是想把動靜一次性搞的大一點,好讓楚天絕和江龍沉不住氣跳出來,然後我和他們一決生死!
一夜之間,打了楚天絕的還幾個店,等肖風開車把我拉回住所,我一屁股坐倒再也沒有一點力氣了。
第二天,等到剛吃完早點,蕭和和黃大明等人已經先後到了。
正要和蕭和商議下一步怎麽辦,忽然我手機響起來,一看是李浩然的打來電話,我看了於嵐一眼,然後接聽。
李浩然那邊就說一句話:“星哥,我想見你。”
蕭和聽見電話說了聲:“我和你一起去。”
我搖搖頭:“我自己去。”
我知道早晚要麵對李浩然,而且難以預料麵對的結果。
打白玫瑰這麽大的行動我不告訴他,李浩然當然知道我已經懷疑他,我該怎麽對他解釋?
這個我心裏還沒考慮好,但我要先聽他解釋,然後最後的決斷,那就是這個兄弟,我要還是不要了。
我連肖風都不帶,自己駕車到了星月夜總會,直接進到李浩然的辦公室。
李浩然正在等我,我進去後,李浩然急忙抹了一把臉,好像剛才在哭的樣子。
見我進來,李浩然趕緊強笑著對我說:“哥哥你快坐。”
我坐下,李浩然坐在我對麵,想了想又起身給我倒了杯水,對我說:“哥哥你喝水。”
聲音都是那種心灰意冷的,讓我心裏不由的一酸。
和李浩然說話本來不用拐彎抹角的,但現在我對李浩然,卻有點無話可說,好一會兒李浩然也不說話,最後還是我先開口,心情複雜的說:“是不是要對我興師問罪?”
李浩然抬頭看了我一眼囁嚅著說:“我敢嗎?”
我冷笑一聲:“有你不敢的嗎?”
李浩然的眼淚又湧上來,使勁抽了一下鼻子說:“星哥,如果咱們都不長大該多好。”
這話說的我的鼻子又是一酸,頓時想起了在小城時候和李浩然朝夕相處的日子。
我一揮手,好像要揮去一腦子的煩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李浩然明知故問:“星哥,什麽過去的事情?”
這好像不是李浩然的性格呀?
李浩然愣了一下的樣子又說:“哥,你是不是說十裏香那件事?我真沒去。”
我不說話,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這雙我曾經很熟悉的眼睛,有點不認識了。
原來李浩然的那雙眼睛,是不摻雜一點雜質的,但現在,我忽然發現這雙眼睛裏,多了一些東西,類似狡詐之類的那種雜質。
話不投機,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
李浩然卻有點糾纏不休了,艾怨的對我說:“星哥,你寧願相信別人的話,卻不信你老兄弟的話了?所以,你就不告訴我一聲,直接帶人去打白玫瑰了?”
我不動聲色的說:“你喜歡拚命,是怕你去了把命拚沒了,我哪裏再去找一個好兄弟?”
我也是個不會說假話的人,更不會掩飾自己內心的真是感情,我說這話時候,是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李浩然應該能看出來。
果然李浩然突然發作了:“我不信,哥哥,我不信!是你覺得我欺騙了你,已經不信任我了對嗎?”
我不想和他多糾纏,就對他說:“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先走,很多事情纏著呢。”
李浩然定定的看著我,沉吟一下說:“星哥,不管你怎麽看我,我都不在乎,我說過,你永遠是我大哥,下輩子也是。”
說著神色黯然,又有想掉淚的跡象。
我特碼又被感動了,差一點就想抱住他抒情,但是我忍住了。
心太軟是我致命的弱點,盡管我現在已經感覺心硬如鐵,但根本擱不住感情衝擊,就會又變成一灘軟泥。
而李浩然可是不一樣的。
以前的李浩然鐵血剛硬,很少流淚的。
他好像不是我的兄弟李浩然!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看著李浩然一臉誠懇的樣子,我的心又糾結了,想了一下轉移話題說:“對了李浩然,你說你又發現佟雨柔的行蹤了,是怎麽回事?”
李浩然又抽了一下鼻子說:“是,我知道佟雨柔是星哥的心病,所以就交代手下小弟一直再找她,發現一點什麽,他們都會來告訴我的。”
“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