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玩白不玩
都長到快二十歲了，忽然我成了沒爸沒媽的野種，心裏的憋屈是可想而知的，卻也並不是太傷心，就是覺得憋得慌。
蘇煙楠撫.摸著我的胸口，對我說：“哥，你哭啊，哭出來就好了。”
她這一勸，我更覺得胸口要爆炸那樣的憋漲。
我對蘇煙楠說：“心裏憋的慌，我到外麵走一會兒。”
蘇煙楠看我一眼：“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出去？”
我點點頭，下床把衣服都穿好開門就走，卻聽蘇煙楠喊一聲：“哥，等等我，我陪你。”
我拒絕，蘇煙楠說：“不行，我不放心你。”
時候已經確實不早了，街上人和車都稀落了，隻有沿河那一帶還人聲鼎沸的。
那一帶是城裏晚上最熱鬧的地方，沿河修有一條小公路，一邊是水，小公路的另一邊，一溜大概有一裏多地長，蓋的都是簡易房，一家一家的都是各色小吃店，夏天的晚上城裏人都傾巢出來，到這裏喝啤酒，品嚐美味小吃。
按說我心煩，應該找個僻靜地方靜一下心，但是我這時候卻偏偏想找人多的地方，而且想有個什麽突發事情找上我，讓我把心裏的悶氣泄一下。
走往河邊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態，就想揪住一個人打一頓。
蘇煙楠看我愣頭愣腦的樣子，有點擔心的說：“哥，咱們別去那邊了。”
我悶悶的說一聲：“為什麽？”
蘇煙楠說：“我怕。”
我嘎的一笑，拍她腦袋一下：“怕什麽啊？”
蘇煙楠沉默一下說：“哥，你是想吃口什麽，還是想喝酒？”
我本來什麽都不想，但她卻提起來我的興頭，就隨口一答：“想喝酒。”
“那……走吧。”
蘇煙楠顯得有點無奈，跟我到了一家小吃店跟前，我說：“就這家吧。”
我坐下來，要了兩個小菜和兩瓶啤酒，對蘇煙楠說：“你也喝一點？”
蘇煙楠搖搖頭，擔心的對我說：“少喝一點。”
我抓起一瓶啤酒，咕咕的一口氣喝了半瓶，冰鎮啤酒的冰爽，讓我的腦子豁然一醒，但隨之啤酒的熱力卻上來，喝完一瓶之後，又開了另一瓶，朝嘴裏還一口氣灌下去。
冰鎮啤酒並不解渴，反而是越喝越渴，卻越喝越想喝。
等喝到第五瓶的時候，蘇煙楠一下子奪了我的酒瓶：“哥，別喝了！”
我沒有滋味的一笑：“沒事。”
蘇煙楠說：“那我陪你喝，都喝的倒在街頭爬不動才好！”
她本來是阻止不了我賭氣，喝下一瓶後對老板要喝一聲：“再來五瓶！”
我有點嚇到了，趕緊說：“不喝了，我也不喝了！”
“喝呀，咱們一起喝，不醉不歸！”
剛說了這一句，就聽旁邊一個小吃店裏，有爭吵聲傳來，我腦子一陣興奮對她說：“你喝著，我過去看看。”
說完就起身走到旁邊去看熱鬧，我這時候絕對是病態心理，巴不得有熱鬧看。
剛走到那邊，就看見一個鼓眼塌鼻子的小子，在對給他們桌子上菜的小妞耍流氓，伸手就抓了小妞的一把胸，惹的那小妞一聲尖叫：“幹什麽？流氓！”
鼓眼塌鼻子的小子叫囂一聲：“流氓？我叫你見識一下什麽是流氓！”
說著把一隻手“嗖”的一下伸到女孩的裙下去，使勁抓了一把，女孩又是“呀”的尖叫一聲，隨之一巴掌扇在鼓眼塌鼻子臉上！
“啪！”
一聲響亮後，女孩自己也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因為我看到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何明馨！
而那張桌子上坐的幾個男生，我看著都有點麵熟，包括鼓眼塌鼻子的那一個，都叫不上來名字，但可以確定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可是我不明白，何明馨怎麽在這小吃攤上端盤子？
心裏一想明白了。
那天我去她家，她說家裏就她一個，可能就是因為她爸媽晚上要看店，她現在這是幫她爸媽做生意來了。
原來她家也是掙紮在社會最底層的！
我原本以為她，雖然穿著不太超前，但也像個驕傲的小公主一樣，家境應該是挺殷實的，但那回去了她家後，我知道我猜錯了，她家並不是太富裕，卻沒想到，竟然父母是靠做這個養家糊口的。
怪不得這一段時間，除了上課以外的時間，我很少看到她，可能是因為這一段時間正是旺季，她一放學就趕到店裏幫忙了。
我並沒有一點藐視的念頭，隻是一片同情心從心底泛濫起來。
因為我連她都不如，我根本就是個沒爸沒媽的野生動物。
這時候一看那鼓眼塌鼻的小子欺負何明馨，我一下子怒火就上來了！
還沒等我上前去，鼓眼塌鼻小子已經叫囂一聲：“你敢打我？找死！”
說著掄圓巴掌，對著何明馨就是一抽，把何明馨幾乎抽的要跌倒，但鼓眼塌鼻小子卻不容她摔倒，一把揪住她對同桌的幾個小子扔了過去，叫一聲：“都愣著幹什麽，不玩白不玩！”
那幾個小子看著何明馨早就涎水橫流了，這時候都一起嘻嘻哈哈的上來，對著何明馨又抱又摸的，何明馨又氣又急，想躲走卻是不能，隻是呀呀的尖叫，大聲罵：“臭流氓，不要臉！”
但這絲毫不能阻止這幾個小子已經泛濫的獸.性，反而更刺激的幾個小畜生亢奮起來，眼看何明馨的上衣已經被撕扯的稀爛，裙子也要被扯下來。
我怕正要上前，卻是一個中年男人已經疾步走到跟前，對著那個鼓眼塌鼻子的小子哀求：“小哥哥，有話好說，好說。”
鼓眼塌鼻小子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在中年男人臉上，囂張的叫喚一聲：“走你麻痹遠點！”
中年男人被抽的一個踉蹌，但還是趕緊上來擋在何明馨麵前，繼續哀求：“別，別……”
估計中年男人是何明馨的爸，而正在灶台上忙著的一個中年女人，也丟下手裏的活兒，倉皇跑了過來，一把將何明馨拉在身邊，叫一聲：“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女人應該是何明馨的媽媽，看著比她爸稍微有點脾氣。
鼓眼塌鼻小子一看這情況，一下子火冒三丈叫囂起來：“我們怎麽就沒王法了？就是讓你家妞兒陪小爺爺們喝杯酒，不識抬舉的東西，竟敢抽我的耳光！哥幾個，給我砸了這攤子！”
一邊走到灶台前抓住一根擀麵杖，率先嘁哩喀嚓的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