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桌球風波
吃飽喝足后，沈默本想跟著林書豪去看看他說的好馬，可誰知這貨吃飽喝足后就懶得再動，還厚顏無恥的吩咐紅葉將桌上剩餘的豬蹄打包好送到林府，並美其名曰這樣的美食難得一見，送回去給林家老祖宗嘗嘗鮮。
紅葉一邊收拾桌上的殘餘，一邊用哀怨的眼神時不時的看向沈默和林書豪。
少爺都答應好了，剩下的這些豬蹄留給自己和小草品嘗，誰知這林公子吃干抹凈不說還要打包帶走，不由得紅葉不哀怨，這豬蹄的香氣瀰漫整個房間，肚子里早就咕嚕嚕的亂叫了。
沈默輕酢一口茶水去除口中的油膩，彷彿看出了紅葉的小心思。「紅葉，收拾完就下去吧，我讓廚房給你和小草留著兩個呢！」
聽到沈默的話，紅葉手中速度比剛才更加敏捷，三兩下就將桌子擦的乾乾淨淨，然後拎著餐余朝外走去，少爺真貼心，還給我們特意留著兩個這麼美味的豬蹄。
坐在一側的林書豪見沈默的反應有些不太贊同，「沈默，平時都不見你跟這丫頭說話，今天這是怎麼了，還給兩個丫鬟留吃的，用不著這麼慣著她們，不聽話的直接打一頓板子就好。」
大唐貞觀是歷史上都有名的時代，可是沈默怎麼也無法認同這階級分明的觀念，紅葉小草兩個十五六的小姑娘，活生生的人，怎麼能當做工具用，還不聽話就打一頓。
兩人只是單獨坐在椅子上聊天，彷彿很無聊，對林書豪現在也只是知道一個名字，在一起聊以前的事吧只會很尷尬，全程都是林書豪自己在說，沈默只能配合的做著表情，嗯，嗯，哦，然後呢…
「沈默，你是不是很奇怪這幾天也沒見郭開那小子，我知道，那小子不知道走的誰家門路，進右武衛了，現在跟隨在王百戶旗下，真羨慕他，可以第一個完成我們兒時的夢想，上戰場與突厥人作戰，建功立業。」
沈默繼續點頭附和，可是內心卻在不斷翻騰，我一點都不奇怪，那郭開愛跑哪跑哪去唄，我又管不著，上戰場…那是你們的夢想好不，我現在只想在這大唐安安靜靜的做一個美男子，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見林書豪說的盡興，還意猶未盡，沈默腦袋一轉想出來個能夠轉移他注意力的東西，桌球，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忙碌一天。下班最好的休閑方式就是約同事去打桌球，在後世都能風靡世界，更何況是在這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便張口打斷林書豪的滔滔不絕。
「書豪，我想起來一種好玩的東西，咱們去製作出來吧。」
林書豪歪歪頭，「沈默，還能有什麼比上戰場更有意思的事，騎馬打獵，城裡面的園子，這些咱們不都玩遍了嘛！」
沈默也沒跟林書豪繼續糾纏，站起身來，「等一會兒製作出來你就知道啦，兩個人三個人都能玩，這可比騎馬打獵有意思的多。」
「劉東，劉東，你在哪呢！」
沖著門外一吆喝，一直守候在外邊的劉東急忙走了進來，連嘴角的油都沒顧得擦，看來那豬蹄兒他也沒少吃。
「少爺，小的在呢，有什麼吩咐。」
「你去把昨天那幾個木匠再叫過來，少爺我想到了一種好玩的東西，看看他們能不能做出來。」
「得嘞，少爺，小的馬上就去。」
昨天製作出來的牙刷讓整個洛陽城都大吃一驚，聽老爺說要大批量製造出來賣，今天剛煮的豬蹄就更不用多說，劉東從小到大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現在少爺又有想法，要製造一種玩的東西，怎麼敢耽擱少爺的時間，腦子裡這麼想，腳下的速度也更快一些，沒過一會兒就找到了那些木匠，姓張的木匠一聽，少爺又有新東西要製作，昨天那牙刷沒趕得上，今天這怎麼能夠錯過。
帶著剩餘的十幾個木匠前呼後擁的朝沈府走去。
一看到沈默，張木匠率先走上前，「沈少爺好，今天您打算製作什麼東西，交給我們了，昨天那牙刷被那李二牛給搶了先，今天您可得給我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眾人激動的樣子再一次震驚到沈默，真是不理解這些唐朝人的思維。給張木匠講了講撞球桌和球杆長什麼樣子，還有撞球的樣子，然後就在一旁等待了。
要說還是人多力量大，半個多時辰就將沈默口述的撞球桌給製作了出來，褐色松木紋的桌面，邊框用的是硬楓木，六個洞口是用楠木包裹起來的。再吩咐紅葉從庫房取出一塊白色氈布鋪在上面，一個簡陋的撞球桌就製作了出來。雖說簡陋，但是，這木材的價格加起來怕不是得幾百兩銀子。撞球就更簡單了，圓潤的石頭很好打磨，只需要染上顏色和做符號就行，球杆用製作撞球桌的邊角料打磨而成。
打桌球的時候穿長袍肯定不方便，抬桿將袍子撩起來像什麼樣子。讓劉東安排人將撞球桌放在前院空地，還特意回屋換了一身白色勁裝，林書豪在一旁看的早就心癢，雖說不知道這東西怎麼玩，什麼規則，但是見沈默為了打這所為的撞球還特意換了身勁裝，就知道這肯定有意思。
「書豪，你先看好了，我給你做個示範。」
用三腳架擺好撞球，白球放在這一邊的標記點上。彎腰俯下身子，左手豎起大拇指作為支撐點，右手朝後拉杆。
澎，嘩啦啦，嘩啦啦，噗通。
一桿打下去，擺好的三角形迅速散開，圓圓的桌球在台岸內四處滾動，運氣不錯，小二直接進洞。
「書豪，這就是開桿，將這些撞球打散，如果進洞了就繼續打，沒有進洞的話就該換對手來打了。」
說完又找到一個角度，小六離中洞很近，咚，啪啦，噗通。一桿進洞，可惜的是白球跑到角落裡，離得近的全是大球。
已經沒有機會了，只好隨便打一桿，將白球打到另外的角落裡。
「沈默，沈默，是不是該我了。」
「嗯，該你了，不過剛才我已經打進去兩個球，現在涇渭分明，小數是我的，大數是你的，你打的話，碰到的第一個球必須是大數。」
林書豪見沈默大發神威，早已按耐不住，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什麼大數小數，在我看來都差不多，你讓木匠在這球上畫的符號就是數字嗎，哪有壹貳弎肆便捷，都看不懂。」
沈默拍拍腦袋，這無與倫比的智商啊，怎麼就忘了這是唐朝，寫阿拉伯數字誰會認識。
「好吧，等一會兒再跟你解釋這些符號的意思，現在隨便打就行，但是上面畫著兩個圈圈符號的這個球不可以打，打到的話需要從你進的球中罰出來一個，它要留到最後一個進洞…」
「嗯，知道了，知道了，看我的吧。」
林書豪學著沈默剛才的樣子，俯下身子，一手做支撐，一手握桿朝後揚，瞄準白球用力的打了下去。
澎，咚…
白球直接被打出檯面朝外飛去，碰到院內小亭的柱子上才停止飛行的軌跡。
「怎麼飛出去了，明明瞄準的是那個符號像是拐棍的球，不算不算，我再打一下。」
看著林書豪耍賴的樣子，沈默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他是新手呢，將白球重新放回原位。
「打的時候桿頭朝下，重心在後頭…」
費勁口舌，半個多小時才教會林書豪怎麼打。鮮花總是需要綠葉的陪襯，這正是由於林書豪的笨拙才能體現出沈默的瀟洒。
側身擊桿，後背擊桿，大頭擊桿，沈默各式各樣的打法讓林書豪驚呼天人，在一旁的劉東和小草紅葉他們看的更是眼花繚亂，打了兩個多小時，沈默也有些累了，便站在一旁，讓劉東也上去試試。
「少，少爺，您說讓我也試試？」
劉東似乎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好事，便疑惑的問道。
「嗯，你在旁邊看了也有一會兒，就不用再教你了吧，本少爺有點累了，你來陪書豪打。」
劉東站在一旁看了兩個多小時，早就心癢難忍，眼饞不已，但是自己只是一個僕役，少爺不發話，怎麼敢亂動。
林書豪早就沉浸在打撞球的快樂中，也不在乎對手是誰，劉東也只是看了兩個多小時，兩人技術半斤八兩，打的不亦樂乎。
沈默站在一旁邊看，邊跟紅葉和小草聊天，順便講解兩人的打法有哪些失誤，用什麼方法會更好，使的兩個小丫頭看沈默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幾人打撞球打的很是熱鬧，前院充斥著歡聲笑語。
沈大富和喬英，林天南三人談好關於牙刷的製作和售賣事宜后就在討論一些天南海北的奇聞異事。
聊的正盡興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小丫鬟在小聲交流，說是少爺跟林書豪林少爺在前院玩一種叫做撞球的東西，很有意思。
「哈哈，沒想到書豪那小子也來了，前段時間那臭小子被我關在家裡，今天才放出來就來找你家沈默玩。」
「要說起來，老林，咱們兩個討論半天牙刷的事情，還沒看到沈默本人呢，正好，過去瞧瞧這兩個小子在玩什麼能這麼高興。」
三人站起身，朝前院走去，還沒走近，就聽見林書豪的叫聲。
「哈哈，劉東，紅葉，你們看到沒，本少爺打進去了，連進三個球，沈默，你這把輸定了。」
澎…嘩啦啦，澎…
「哎呀，就差一點，早知道用的力氣就再大一點了，真是太可惜了。」
沈大富三人走近，林書豪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正好看見自家老爹那張臉。
「額，爹，您怎麼也在這裡啊！」
「哼，爹怎麼就不能在這裡，跟你沈伯伯談論些事情，倒是你，今天剛剛解除你的緊閉就亂跑，還過來影響人家沈默，等回家再收拾你。」
林書豪臉色有點驚慌，跟在林天南後邊的馮英看了看林書豪，又看了看沈默。
「算了，老林，別嚇著孩子。沈默，你們這是玩的什麼東西，老夫好像沒見過。」
沈默在沈大富三人走近之前的時候就看到了，此時見馮英主動詢問自己，只好如實回答。
「回稟叔父，這個叫做撞球，是我今天剛想出來的一種物件，您沒聽說過也正常。」
馮英見沈默彬彬有禮的回答，微微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老夫沒見過，你們繼續，也讓老夫看看這新式的東西是怎麼玩的。」
沈默又扭頭朝沈大富看去，沈大富跟著馮英和林天南來到這裡，第一目光就被這撞球桌所吸引，自己也沒見過，所以也不好解釋，此時見沈默看自己。
「就聽你馮叔叔的，繼續玩。」
見沈大富他們沒有阻攔的意思，沈騰和林書豪也就繼續打了起來。
澎…嘩啦啦，噗通…
又打了幾十桿，在沈默的勝利中結束。沈大富三人看這一會兒也差不多看明白其中的規矩，再加上沈默時不時做出的擊桿姿勢，心裡也都有些手癢，想要自己試一試。
最終是林天南率先開口，「書豪，把那木杆給我，也讓為父試試。」
林書豪一看是自家老爹開口，也不敢拒絕，便滿臉不情願將桿遞給林天南。
「林叔叔，您沒玩過這個東西，就由小侄先開桿了。」
澎，嘩啦啦…
一桿開場后，沈默林天南兩人就開始你一桿我一桿的對局。
剛打完這一局，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沈大富和馮英也有些手癢，看起來很有意思。
最終，林書豪和沈默兩人托著腦袋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唉，好好的玩個撞球都不行，又不能跟老爹搶，」
「今天就算了，以後還有的是時間，書豪，你不是說你家從草原新進了一批好馬嗎，等明天帶我去看看。」
「行，到時候我帶你去，其中有一匹特別好的馬，不僅皮毛柔順，奔跑起來的速度就跟風一樣。」
兩人約定好明天的安排后就坐在一旁繼續觀看沈大富和林天南的對局。
直到夜色降臨，月亮升起，林天南和馮英才依依不捨的告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