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現身
清脆的掌聲在寂靜的湖畔顯得格外大聲,眾妖循聲望去,頓時炸開了鍋。
膽小的都在抱頭鼠竄,膽子稍微大一點的也都緊緊抱成團,瑟瑟發抖,生怕落了單被注意到。
老狼躺在地上,氣若遊絲,餘光瞥了瞥,隻見視線裏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鬥篷裏的人。
是那個屠戮者!
老狼心裏一驚,隨即又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內心突然又放鬆了。
聽天由命吧!
老狼費力的睜了睜眼睛,那個引導他到這裏來的年輕人還沒有見到蹤影,從內心裏,他極不願相信那個人是騙子。
“果然是一出好戲,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尖細的聲音從鬥篷下傳來,這是第一次聽見屠戮者的聲音。
鬥篷人一路無視那些瑟瑟發抖的妖獸,走到擂台邊,看了看早就涼透了的野豬,搖頭歎息,“真是個廢物,浪費了我的丹藥。”
說罷,蹲下身,拿出一把短刀,毫不留情的捅進了野豬的心髒,攪動幾下,噗嗤掏出一顆鮮紅的心髒。
所有的道聽途說都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來的震撼。
野狗站在台上,看的最是清楚。心髒掏出來的那一刻,野狗倏然夾緊了尾巴。
鬥篷人收了一顆心髒,心情大好,看著這群已經害怕的完全沒有戰鬥能力的妖族,愉悅的笑出了聲。
山洞口,雲縉冷漠的看著這場鬧劇。
成千上萬隻妖獸,竟然被區區一個小靈修給嚇成這樣,簡直丟盡了妖族的臉麵。
雲縉站著一動不動,內心很不願意去救這群愚昧又不懂得反抗的妖獸,可是花子曦的叮囑猶在耳邊,雲縉歎了口氣。
正打算去教訓一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靈修,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緊接著,又有十幾個身影出現在幾人的身後。
是早上出去的李程他們。
“快看前麵!”不知道是誰突然尖聲大喊了一聲。
李程他們往前一看,密密麻麻的妖獸如受驚的兔子都抱在一起,一動不動,心裏咯噔了一下,往前迅速走了幾步,一襲鬥篷赫然映入了眼簾。
“嗯?”陌生人的闖入,鬥篷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原來是我們的小朋友到了。”隱在鬥篷下的嘴角勾了勾,尖細的嗓音在靈力的加持下清晰的傳了出去,“朋友們來的正好,這些妖獸,任君享用!”
眾妖大驚,一個魔頭尚且不敢反抗,怎麽又來了這麽多。
跟在李程身後的那些人聽到這話,眼都綠了。這都是妖丹啊,是他們的榮譽和戰利品啊!
李程和楚雲陽他們對視了一眼,暗道:不好!
這一招從內部就瓦解了他們結盟的可能性,有了利益之爭,本就不甚牢固的聯盟立馬就原形畢露。
“大家安靜!”李程當機立斷,“這個鬥篷人肆無忌憚的屠戮妖獸,他這是想讓你們當靶子,一定不要上了他的當。”
“拉倒吧,李程!”站在最前麵的一個男人開口打斷了李程,“妖獸本來不就是被殺的麽?我們的目的,不就是妖獸的妖丹嗎?”
“說得好!”另一個男人緊接著開了口,“他殺不殺妖獸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隻要得到妖丹就行。”
“對,為了妖丹,合作一把又能怎麽樣!”
叫嚷的聲音越來越大,李程她們麵色陰沉,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們說的沒有錯,他們本來的任務就是狩獵妖族,取得妖丹。可內心隱隱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不對!
鬥篷人在台上看的心情愉悅,真是太有意思了。
幾隻妖獸,就能讓這群天之驕子像個市井潑婦般爭鬧不休,這一趟來的值!
“雲陽,”蘇銳扯了扯楚雲陽的衣角,在楚雲陽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楚雲陽眉間一挑,“就這麽定了。”
李程還在與那些人理論,楚雲陽和蘇銳悄悄退了出去。
“水牢!”
楚雲陽立在聖月湖畔,身後猛然竄出十餘條水龍,咆哮著把他們困了起來。
爭論的聲音一頓,“楚雲陽!”
一個男人看見楚雲陽在湖邊,衝了過去,剛跑到水牢邊緣,水波的牢籠就將他彈了回去。
“李程,你們想幹什麽?”男人憤怒的吼道。
李程冷眼看著,麵無表情,背後偷偷給楚雲陽豎了豎大拇指。他的確找不出這些人邏輯裏的錯誤,但是子曦說了,這事不對,他決不能放任這些人去取這些妖獸的妖丹。
鬥篷人一看那些人都被困住了,冷冷的瞅了一眼在湖邊的楚雲陽,罵了聲廢物!
野狗看見形勢不對,趁著他們鬧得正熱鬧的時候,偷偷溜下了擂台,正想逃走,後脖頸一涼,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無頭的身子在向前奔跑。
這個身子怎麽這麽熟悉呢?
鮮血噴濺,野狗至死也沒想明白,怎麽就這麽熟呢。
妖獸群裏又是一陣慌亂,四大種群的領袖,死的死,傷的傷,現在最強的野狗都被一擊斃命,他們還有什麽希望?
絕望恐懼席卷了他們的大腦,他們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綠草地,不敢再有動作。
鬥篷人滿意的笑了笑,掏出短刀又挖出了野狗的心髒,收了起來。
眼見著那群人鬧騰不起來,鬥篷人也不想再跟他們浪費時間,挖完了野狗的心髒,緊接著把目光投向了最近的兔妖。
兔妖瑟瑟發抖,有幾個直接嚇暈了過去。
鬥篷人麵無表情,短刀在空中劃出鋒利的弧度,向兔妖斬下,隻聽叮的一聲,一柄匕首穩穩的截住了短刀,稍一停頓的功夫,剛剛被嚇傻了的兔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口氣竄了出去。
“誰?”
鬥篷人一擊不成,陰下臉來,順著匕首飛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長發利落的束在了腦後,欣長的身形挺拔如劍,邁著極快的步伐,目光凜冽而來。
“子曦!”
待在水牢裏的李程一見到花子曦的身影,一直吊著的心倏然鬆了鬆。
雲縉遠遠的看著,目光閃了閃,不太妙啊,他還沒有動手,花子曦就回來了。
鬥篷人則嚴肅了起來,這就是花子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