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海
蘇九答應了下來,便開始指使新的勞動力。
“魏二哥,魏家的船就靠你了。”蘇九看了看魏寧,語氣真摯,極為客氣,說出來的話卻跟客氣一點都不沾邊。
“停運?”魏寧愣住,秦島港口有多少魏家船隻,停運一晚將帶來多大的損失,有多少利益關係需要交代,魏寧想說點什麽,但是看著蘇九那冷漠的眸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九是故意的。
魏寧苦笑,這恐怕就是他投靠蘇九的問路石了,做不好,今天所有的心血,也都白費了。
秦島港口作為Z國最大的貿易港,每天的吞吐量在世界上也是名列前茅。需要的船隻數量極為龐大。而秦島港的船隻中,魏家獨占三分之二,是當之無愧的船業霸主。
控製了魏家船隻,其他的零散船業根本翻不起風浪。
魏寧領命而去,人群裏又開始出現一陣陣騷動,不時會出現一聲槍響,船員們抱頭蹲在一起,也有些外國人神色激動。
不一會兒,幾個老頭子被提溜了過來。
是的,提溜,黑衣人人高馬大,提著幾個老頭子像是拎著小雞仔。
“這些船,有哪些是運往南非的?”花子曦站在蘇九的身邊,一開口就要去往南非的船隻名單。
幾個老頭子麵麵相覷,臉色難看的很,南非的船上不幹淨,小姑娘看起來白白淨淨,不想眼睛這麽毒。
一個老頭清了清嗓子,花子曦轉頭望著蘇九,“這個老頭名下有多少產業?”
蘇九好笑的看著花子曦,蘇風極有眼色的開始在旁邊念經似的報備,每說一句話,老頭子臉上的汗就多一層,等蘇風說到最後,老頭子已經癱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其他幾個老頭子也都是滿臉惶然,自己的家底被人摸得這樣清,尤其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幾人瞬間感到後脖子發涼。
當下也不敢繼續推脫,三下五除二的把運往南非的船隻列了出來。
花子曦看了一眼,今夜有二十艘船運往南非。
“所有運往南非的船隻都是固定時間,南非那邊不安全。”一個老頭子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這些船,從裏到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搜一遍!”
蘇九沒有反對,蘇風領著人去了。劉東陽不想繼續跟蘇九在一起,也跟著去了。
偌大的碼頭有幾分沉寂,海浪不停的拍打著海岸,一聲聲海鷗的啼叫悠遠傳來,花子曦焦躁的心越來越沉。
顧老爺子在T市碼頭隻找到了顧辰的手機。
顧正明的手術已經結束,手術很成功,但是最危險的事情還沒有過去,接下來的48小時裏,顧正明隨時都有高燒的可能。
顧辰,到底在哪裏?
花子曦揉了揉額角,突然聽到一聲呼喊。
“子曦!子曦!”
劉東陽一邊焦急的喊著花子曦的名字,一邊跑過來,氣喘籲籲,“隻有,隻有十九條船。”
“什麽?!”
花子曦一驚,蘇九也有些意外。
“我剛剛數過了,隻有十九條船。”劉東陽喘了幾口氣,慢慢平複。
蘇風此時也過來了,站在一旁,“莫家的一條船,在一個小時之前開走了。”
一個小時之前,就是顧辰的手機信號被監測到的時候。
花子曦此時百分之百的確定,顧辰就在那條船上,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拉著蘇九來到幾個老頭子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幾個被折騰了一夜的老頭子,眼中寒光凜冽。
“莫家。”
幾人立刻指出了其中一個,姓莫的老頭心跳的砰砰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出,出什麽事了?”
花子曦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搭他的話茬,轉而對著蘇風說,“準備快艇,我要出海。”
蘇風看了看自家九爺,九爺連個眼風也沒賞給他,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花家姑娘的身上,頓覺自家爺有些丟臉。同時又再一次認識到,花家這個雷厲風行的小姑娘,很不一般。
“東陽,你去攔住顧爺爺。”顧老爺子在T市找不到顧辰,肯定會到秦島來,但是顧老爺子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勞累。顧正明那裏,也需要顧老爺子在一邊坐鎮。
“好。”劉東陽明白花子曦的擔憂,而且有蘇九爺在,花子曦的安全根本不必擔憂。
初次見到蘇九爺的劉東陽,莫名的對這個男人極為信任。當然日後,等劉東陽見識到真正的蘇九爺的時候,深深感慨不知者無畏什麽的,都是後話了。
蘇風的動作很快,不過十幾分鍾,一艘快艇就從遠處乘風破浪急速駛來。
花子曦一眼就看出了這艘快艇的不同,這艘快艇改良了導彈魚雷艇,配備了更加尖端的武器設備,顯得更加的酷炫凶猛。
蘇風提著莫老頭向快艇走去,花子曦欲言又止。
“你想說需不需要做個準備?”蘇九張口點出了花子曦的擔憂。
蘇風聽到,立刻停了下來,“花小姐,我們的快艇有最先進的武器,無懼任何火力。”
花子曦一聽放下心來,幾人連帶著十來個黑衣人上了船。
甫一坐穩,花子曦一直繃著的神經發出了抗議。
頭疼欲裂。
淡淡的檀香衝入腦海,微涼的手指在太陽穴上輕柔的按撫,顧不得避嫌,花子曦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蘇九爺看著在手下乖得像隻貓兒似的花子曦,覺得自己難得伺候人一次也是挺值。
每家商戶的航海路徑雖然大致相同,但也有不同之處。細微的偏差就可能導致越行越遠,這也是為什麽要帶上莫老頭的原因。而此時,莫家的船就要經過猙獰的桑彼海峽。
“老大,要起風了。”
一個黑人利落的升起船帆,看著天色對一個白人說道。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著上身,麵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臉,眼窩深陷,露出殘獰的精光。
“天亮之前,能不能穿過去?”
“不大好說。”黑人有些擔憂,“老大,看樣子,天色要變了,變了天的桑彼是地獄的入口。”
“操!”男人狠狠吐了口唾沫,一腳把黑人踹了個踉蹌,“狗娘養的東西,膽子小的快鑽到你娘的肚子裏去。明天傍晚之前必須到達公海。”
帶著個人,還是那幾家的人,男人也不敢托大,隻希望盡快到達公海。平日裏這樣的生意是不敢做的,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匪,天生就是怕兵的。
莫桑想著來找他的那個人,開口就是兩千萬美金。
莫桑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