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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養傷

  淩羽沉默了,和慕容琳他們采礦到尋找陀沙蛛母的事,這個中年男子恐怕都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了,他隻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和大家分散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問題是,淩羽自己對這件事也是稀裏糊塗的。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可怕的靈力。”男子似乎並不在意他的答案,臉上滿是笑意地說道,“恭喜你,創造了一種新靈力,恐怕會流傳千古吧。”


  此時的淩羽聽到幽冥焱確實是他始創,卻並沒有多少高興。說什麽流傳千古實在太誇張了,如果自己的孩子沒有繼承幽冥焱,那他淩羽可能就是世界上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使用幽冥焱的人,還流傳千古,過個幾十年還有人記得他就不錯了。


  但真正讓他高興不起來的是,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這男子到底想幹什麽,進門到現在說了一大堆,卻沒有真的去提什麽問題。


  “我朋友……還好嗎?”淩羽看著對方的眼睛,終於問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問題。


  “簫齊嗎?”男子一歪頭,回答道,“重傷未愈,雖然傷的沒你重,但恢複的速度跟你實在沒得比。”


  “那我這是在哪?”


  “放心,你還在特訓班裏,你就在這裏安心養傷,我們會重點保護你的安全。”


  “那我……”淩羽用力想動動身子,可是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似乎根本不屬於他,動不了一絲一毫。


  男子看出了他的疑問,緩緩道:“不讓你亂動是為你好,你恐怕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能活下來都算是你的另一個傳奇故事了。”


  話音剛落,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玩笑道:“忽然發現你的傳奇故事還挺多。”


  看著他蠻開心的樣子,淩羽是一點也笑不出來,這樣一點動彈不得的感覺實在讓人不適應。


  “哦對了,你也別想用靈力,你的手上扣著抑靈環。”男子收住了笑容,認真道。


  淩羽長歎了口氣,身上的被子蓋得好好的,他啥也看不到。


  “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殺人凶手,知道殺害魂族學員是什麽罪嗎?”男子的聲音並不嚴厲,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但就是這樣一句話,讓淩羽心裏一顫。如果真的要把他按照殺害魂族學員來定罪,那……


  “是他們想殺我們的,我們隻是……”淩羽的聲音有些激動。


  可能是擔心淩羽的身子經不起太大的情緒,男子趕忙伸手想讓他冷靜,並說道:“這些我們都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


  聽到了他的話,淩羽半信半疑,但好在沒再亂動了。


  男子看著淩羽,臉上多了幾分認真,靜了十多秒後,終於開口道:“其實我還有一些其它問題想問問你。”


  淩羽微愣,顯然聊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進入正題。


  “那天圍堵你們的孩子們,關於他們的模樣,你還記得多少?”


  “這……”淩羽眼珠一動,似乎正奮力地回想著什麽,但很遺憾,他那天根本沒去刻意在意那些人的模樣,“除了白沐,似乎沒有其他人的印象了。”


  “他們中有沒有,不像孩子的人?”男子緊盯著他的眼睛不放。


  不像孩子的人,那不就是成人嘍?雖然不太記得那些人的長相,但是他確定當時應該沒有成年人在場,如果有,那不會注意不到的。想了好一會,淩羽終於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自始至終都沒有釋放過靈環的人?”見沒有得到答案,男子再次問道。


  “沒有。”這次淩羽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回答了,“當時情況危急,人又多,這個我實在沒辦法去注意。”


  “那倒也是。”男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下來,男子一直噙著笑意看著淩羽,也不說話。淩羽就這樣被盯著渾身不自在,也不好跟他對視,隻好飄忽著視線。


  他十分不解這兩個問題到底是為了調查什麽,那個時候是白沐帶人想殺他們,他們反抗的時候不小心殺了幾個人,跟什麽成人和靈環有什麽關係。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對,出了不小的事情。”男子似乎就在等淩羽提問題,嘴上回答的同時,手已經開始從文件夾裏麵抽東西了,“死了不少人。”


  一張大寸照片擺在了淩羽的麵前,照片是在一片樹林中拍的,他隻是剛將眼睛放上去,驚恐便讓他瞬間瞪圓了眼。


  照片中,是一片大戰後的破敗地方,淩羽記得清楚,那天就是在那裏打起來的。隻是……那坑窪的地麵上,是橫亂的殘肢,滿照片的鮮紅刺著他的眼,隔著照片似乎也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而在照片內的一角,竟放了一堆人頭,並沒有刻意排列,隻是隨意地堆在一起。


  淩羽眼睛一閉,他實在不願意再看下去。


  “在他們打趴下你們倆的時候,顯然又經曆過一場惡戰。”男子將照片收回,麵色凝重,“對手絕對是強敵,而且手段極其殘忍,現場找不到一具相對完整的屍體,有的被分解成六七塊,有的被分解成二十多塊,並且所有人的頭都被割下來堆在一處。”


  淩羽哆嗦了一下,腦子裏想著當時的情形,他帶著略顫的聲音,低聲問道:“死了多少人?”


  “除了你和那個簫齊解決的兩個人,其他二十一人,無一生還。”男子的聲音也低了許些,“有意思的是,當時昏迷在場的你和簫齊,卻沒被割下腦袋丟在一邊。”


  愣愣地看著他,淩羽無從回答,事情的發展遠超想象。


  男子歎了口氣,撐著膝蓋直起了身子,看樣子對話已經到此截止了。


  “今天就先到這吧,其餘的細節,也不太方便跟你透露了。”說完,男子轉身便開始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淩羽忽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他趕忙抬高音調問道:“你不是來調查我的嗎?”


  “哈哈哈。”男子爽朗地笑了起來,他扭頭再次看向淩羽,回道,“當然不是,隻是有位朋友想讓我來看看你這個傳奇少年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剛好我自己也很想見一見。”


  “朋友?什麽朋友?”


  “說了你也不知道。”男子一聳肩,顯然沒準備告訴他,旋即步子一邁,繼續離開。


  男子的手拉開了房門,而他準備出去的身子卻突然停住,他側過頭看著淩羽,嘴角一動,微微笑了起來,道:“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這個國家有多出名,期待你新的傳奇故事呦。”


  看著房門緩緩閉合,淩羽雲裏霧裏,一大堆問題繚繞心頭,卻沒有人給他答案,更可氣的是,自己竟然一點都動不了。


  ……


  接下來的十多天,除了有護理人員進進出出用速愈術幫他療傷外,他再沒有見過其他人。這段時間,他沒有洗漱,沒有吃過一口口糧,被束縛的嚴嚴實實的身體也沒能如願的動哪怕那麽一下,說是生不如死也毫不為過。


  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阿姨,淩羽嘴巴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這些護理人員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麽人,想著是在特訓班裏麵,應該都是老師們吧。白天,六位老師每隔幾個小時進來一趟,輪流用速愈術幫他治療,這種規格的待遇實在讓淩羽受寵若驚。


  “老師呀。”躊躇良久,淩羽還是忍不住問道,“上午有位老師說我今天可以走了。”


  “確實差不多了。”女老師的的聲音很輕,她正彎著身子,看著淩羽的傷口。


  被子被刻意地折疊堆積在淩羽的胸口上,阻擋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體。


  “你的自愈能力非常優秀,加上速愈術的治療,這樣的恢複速度已經非常出人意料了。”說話間,老師直起了身子,雙手上的乳白色光芒也撤了回去。


  “是嗎?”淩羽腦袋往旁邊一歪,若有所思。六位老師連續這麽多天,輪流為他施展速愈術,還要等到今天才能下床,自己到底傷到了什麽地步。


  女老師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小心地幫他蓋好被子後,身子一轉便直接離開了。對於這一切,淩羽早已習慣。


  薄紗外的天空一如既往,今天沒有風,屋裏的一切都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


  對著窗外發了十多分鍾的呆,淩羽有些不耐煩,可能是實在太迫切想下床動一動吧。


  另一側忽然傳來的一聲細響使得淩羽精神一怔,轉頭望去,進來的是個中年男子,托著一個不小的紙盒。


  “呦,稀客呀。”淩羽開著玩笑,看著他朝床邊走來。


  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正是上次來調查的那一位執法局人員,上次一別後,今天是第二次過來。聽到了淩羽的玩笑話,男子明顯愣了一下,緊跟著,他便帶著笑意坐到了椅子上,灰黃色的紙盒就端正地放在腿上。


  “我是來放你出去的,怎麽樣,開心嗎?”


  “放這個字聽上去怪怪的,我在這裏不是養傷的麽,弄得和監禁一樣。”剛剛說完,淩羽眼睛一動,補充道,“不過和監禁也沒什麽區別。”


  “得了。”男子無奈地搖搖頭,笑道,“你也別跟個怨婦一樣了,這都是為你好。”


  “先不說別的,趕緊給我解開吧,再不活動活動,我的四肢就要退化了。”


  “好好好。”男子笑著搖搖頭,掀開了淩羽的被子。


  “哦對了,調查怎麽樣了?”


  男子正彎著腰解開淩羽的束縛,本來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他輕歎了口氣,道:“基本上沒進展。”


  淩羽有些驚詫,道:“幻界裏麵的學生就那麽多人,查這麽多天都查不到啊。”


  “我們並不認為是學生所為……”男子話還沒說完,便停頓了一下,緊跟著轉移話題道,“你在這裏不問世事,都不知道外麵快要翻天了。”


  “怎麽,學生還能集體造反?”淩羽不以為然,正不停地轉動著自己剛剛自由的雙臂。


  “是學生家長和各方勢力,這麽大的事情是瞞不住的。”男子依舊彎著腰,嘴上繼續說道,“特訓班差點都封校清查了。”


  “那也隻是差點。”淩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男子側頭看了他一眼,道:“作為這次事件難得的幸存者,你還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力薄,這種大人的事情,就讓你們這些大人慢慢頭疼去吧。”


  “好了。男子一拍手,往後退了一步。”


  淩羽小心翼翼地磨蹭到床邊,雙腳踏著冷冰冰的地板,一時間竟沒有起身。


  連續十幾天沒有動過身子的他,對於站立都有些陌生。長長地吸了幾口氣,他慢慢地撐著床沿嚐試站起來。


  那大叔在一邊看的一陣汗顏,催促道:“又不是幾十年沒走過路,哪有那麽誇張。”


  身子緩緩直了起來,腳底傳來的踏實感真的很熟悉也有幾分陌生,耳中聽著他的話,淩羽兩臉一紅,辯解道:“這麽多天沒下過地,動作慢那是為了享受。”


  “哈哈,真是弄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男子笑著擺擺手,從椅子上將盒子端起遞了過來,“給你準備的衣服,看看怎麽樣?”


  “衣服?”淩羽有些意外地接過,一打開,果然是整套的新衣服還有鞋子,“太客氣了吧。”


  “哈哈,我在外麵等你。”男子爽朗地笑著,身子已經朝外走去。


  衣服穿戴整齊後,淩羽對著這個小房間打量了一番,數秒後,隨著一聲輕歎,他朝門外走去。


  門外是整潔的長廊,兩邊都是房間,男子靠在牆上等待著。


  “接下來去哪?”淩羽舒展著身子,問道。


  “送你回去嘍。”


  兩道身子一起離開,一道壯實如山,一道消瘦似杆。


  走出了精致的院子後,淩羽回頭方才看到自己一直住在一棟精致的三層小樓內,完全不同於外麵的小木屋,這裏顯得豪華且僻靜。


  周圍都是碧翠的樹林,一條頗有味道的小石路筆直地延伸進林子深處。


  實在沒想到這裏會藏著這樣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會是幹嘛用的呢??

  不過淩羽也懶得去細想,腳步已經在石子路上跨了開來,走的越來越遠。


  周圍時不時便是一陣清爽的風,林子裏一時間都是輕柔地交響曲。樹葉緩緩飄落,有意思的是沒有一片可以落在這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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