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人選的確定
在去校長室的路上，雨潔還是費力的憋著笑，貌似淩羽的這個挫折足夠她笑上好幾。
“哈哈，行了，別擺這一副臭臉了。”雨潔幸災樂禍地拍著淩羽的肩膀，毫不客氣地嘲笑道，“你這個廢柴，哈哈。”
毫無精神氣的淩羽扭頭看了她一眼，又無力地繼續往前走著，待通過長廊走到了厚重豪華的木門前，思緒不集中的淩羽竟忘記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校長似乎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進來，正坐在沙發上往茶幾上三個杯中倒茶。察覺到大門處的動靜，他抬頭和藹地看著淩羽和雨潔，忙招招手讓他們過來：“來，過來坐。”
淩羽努力地擠上一副笑容，帶著雨潔坐了過去。這屁股剛剛沾上沙發，校長便用一副很關懷的樣子問道：“學了什麽副靈力啊？”
“這……”雖然早就知道校長會問這個問題，但是真要回答時，淩羽的喉嚨動了動，卻也隻是欲言又止。
見他這為難的樣子，校長料想應該不是一個理想的副靈力，隨即安慰道：“世間現存靈力眾多，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優劣之分，主要還是看人如何去使用。”
“校長先生。”淩羽旁邊的雨潔歪頭看著校長，問道，“您見過無數個學員，有沒有遇到過哪個學員沒有資格學習任何一種副靈力？”
“任何一種？”校長有些吃驚，再廢物的人也不至於任何一種靈力都不能學習吧。
“不不，就是絕大部分現存的靈力。”雨潔連忙擺手糾正道。
“這我還真沒遇見過。”校長毫不猶豫地搖搖頭，緊跟著又皺了皺眉頭繼續道，“絕大部分靈力都不能學習，那是需要多麽廢的身體才可以啊。”
校長的話一出，淩羽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自己果然已經廢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了嗎？
看著淩羽奇怪的動作，加上雨潔的問題，校長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有些吃驚地微張著嘴，好半之後，他才帶著疑惑的口吻對雨潔道：“你是他……不能學習副靈力？”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雨潔無奈地點著頭，“這會是什麽情況導致的？”
“這個原因……我剛剛已經過了。”校長看了一眼淩羽，怕再次打擊他，便委婉地道，但前半句剛完，他又道，“但如果已經擁有了兩種靈力，係統也不會再支持對任何一種靈力的學習。”
此話一出，雨潔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淩羽的臉上。似乎感覺到有視線望了過來，淩羽偏頭對視過去，然後聳了一下肩膀，道：“放心，我隻有一種靈力。”
“哦，我隻是看你一眼，沒別的意思。”雨潔挑了一下柳眉，將視線偏移開來。
“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另一邊，校長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鼓勵道，“隻有一種靈力也並不是比別人差，這樣可以讓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熾焱’上，更有機會把對火焰的控製能力提高到一個新的境界。”
一旁的淩羽見校長為了安慰他，胡扯都能扯的跟真的一樣，不免十分地感動，忙配合地點著頭。仿佛校長的這一句話，真的讓他擺脫了苦惱，樹立了信心，再次看見了人生道路上光明的未來。
校長笑了笑，道：“我今找你來是有正事的。”完，校長的手一抬，打了個響指，一個寬大的影屏在茶幾的上方忽然出現。
淩羽掃了一眼，隻見上麵排著八張照片，男女都有，而且歲數都很的樣子。淩羽顯然沒弄懂，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校長身上，同樣不解的還有雨潔。
“你那個特訓班的名額是上麵專門撥給你的，獎勵你驚人的成長速度，另外學院沾了你的光，又得到了一個一界的特訓班名額。”話間，校長難免有些眉飛色舞，這也難怪，金海市魂族學院已經好幾年沒有拿到一個名額了，這一次一下弄到了兩個名額，可以在米佳市麵前好好的炫耀一番了。
淩羽指了指屏幕，問道：“那這些是？”
“這個一界的名額是因為你才拿到的，所以我準備讓你在這些候選名單裏選一個。”
“我嗎？”淩羽再次望向影屏，一界的孩他又能認識誰，不就是抽簽一樣的瞎選一個嘛。但是，自己這隨便的一抽，可能會改變這些孩子甚至是他們家庭的命運，萬一自己抽到的不是最優秀的孩又該怎麽辦？
當自己第一次嚐試到這種把握別人命運的時候，淩羽才知道做一個選擇是多麽的艱難。
選誰呢？電視上那些識人高手可以從人的眉宇之間發現誰是人才，誰是庸才。
淩羽裝模作樣的在一張張照片上掃過，當望向第一行最後一張照片時，他突然眼中一亮。這個變化自然被旁邊看他的校長發現，校長一笑，問道：“怎麽？有人選了？”
“他！”淩羽對著那張照片一指，十分嚴肅地歎道，“這個孩子的眉宇之間，一股勁氣衝而起，年紀，一雙眼睛便迸發神采，從這相貌便可以看出這孩子絕不簡單，日後定是一方霸主，隻需稍稍雕琢，便是人間至寶！”
望著淩羽一臉正經的樣子，雨潔不禁對著那照片上的孩子多看了幾眼，可怎麽看也看不出那孩子眉宇間的勁氣和眼中的神采。
難不成淩羽真能通過一張照片來識人？雨潔雖然有些懷疑，但是再次看著淩羽，還是忍不住因驚歎而張開了嘴。
“黃曉楚？”校長被他近乎胡八道的樣子弄笑了，轉頭看向了那張照片下的名字並念了出來，然後轉向淩羽，笑問道，“你們認識？”
“啊？”淩羽吃了一驚，趕緊對著那照片伸去了脖子，一番仔細地打量後，又思索了一下，喃喃道，“黃曉楚？沒印象啊，我不認識這個人啊。”
“哈哈，聽你的，就他了。”校長大笑著對著影屏揮了揮手，影屏消失。
淩羽嘴角一動，也跟著笑了。
又跟校長閑聊了許久，時間也就不早了，淩羽也不好繼續打擾校長辦公，便帶著雨潔離開。
兩道身影剛剛走出校長室的門，雨潔突然伸出胳膊一把勾住淩羽的脖子，緊緊盯著他的臉，問道：“你剛才的都是真的嗎？”
“什麽？什麽真的？”淩羽裝傻地反問了一句。
“那個照片上的男孩啊，你的是不是真的？”雨潔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
“你覺得我的是真的嗎？”
雨潔一撇嘴，嫌棄道：“應該不是，你哪有那個本事。”
見自己根本得不到她的認可，淩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那你還問我？”
被他的樣子弄笑了，雨潔勒的更加大力起來：“，你們是不是認識！”
“疼疼，你輕點！”
兩人打打鬧鬧地離開了大廈，又一起坐近車內。淩羽係好了安全帶，見車已經發動起來，猶豫了一下，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雨潔的手腕，輕聲道：“我……想回家看看。”
“不行！”雨潔嚴厲地拒絕道，“你知不知道殺你的人正在盯著你，你這個時候去市郊，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可……”淩羽雖然很想回去看看，但是他也明白，一旦進入了市郊，敵人就可以放開了手在短時間裏要了他的命，不定還會連累雨潔，隻是……
見淩羽依然猶豫，雨潔放緩了語氣勸道：“我知道你想回家看一看，我也理解你，但你也要知道自己的處境，實話，以我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護你周全。”
長歎了一口氣，淩羽鬆開了她的手腕，牽強地笑著道：“我明白了，走吧，我們回醫院。”
知道淩羽心裏難受，雨潔也不再多什麽，回了一個笑容之後，將車速提了起來。
坐在副駕駛的淩羽躊躇了一下，還是掏出了手機，悅耳的鈴聲後，林輝帥氣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上：“嗨，淩羽，你傷怎麽樣了？高考快到了，我也沒聯係你，是不是想我了？”
看著屏幕裏林輝欣喜的樣子，淩羽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但是緊跟著，又有些愧疚道：“好兄弟，考試要加油哦，我等你的好消息，那個……學校安排我去別的地方，過幾就走，要好幾個月，所以你的畢業酒，我可能……”
“哦，這樣啊。”林輝有些意外和失落，但是他很好的控製了情緒，繼續道，“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等你回來，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淩羽笑著點點頭：“這些我也回不去，等你考試結束了，有空你替我去看看爺爺……”話音剛落，爺爺的身影便在腦海中閃現，一時間，他的鼻尖一酸，眼淚差一點便滑了出來。
“放心吧，你現在也別想太多，我相信爺爺的在之靈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嗯，我知道。”
……
醫院的病床上，一位麵色蒼白的婦人正在熟睡，而在床邊，正端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男子靜靜地看著她，連呼吸都十分心，深怕吵醒了床上的女子。
輪椅緩緩移到門邊，文慕看著那筆直的背影，抬手對著門輕扣了一下。屋裏的男子回頭看了他一下，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依舊在深睡，這才起身朝門外走去。
男子推著輪椅，漫步走醫院後麵的公園道上，良久之後，一聲歎息。
“淩羽過幾就要去特訓班了。”文慕緊咬著牙道，語氣中是怨恨，是不甘，是嫉妒。
“我上午聽了，金海市今年突然拿到了兩個特訓班名額，新聞已經播了一遍又一遍了。”文築話頭一轉，道，“那個淩羽到底是什麽身份，你們相處過一段時間，你有發現嗎？”
文慕惡狠狠道：“不就是一個基因變異的平民嘛，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不。”文築搖了搖頭，歎道，“他用短短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從一個一界成長為三界，這便不是一個廢物；另外，他能讓校長親自出麵安排他去獵殺林，還使校長下死命令讓學院頂尖的高手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這便不是一個普通的基因變異的平民能做到的；你要知道，一個校長幫助一個一界的孩子進入獵殺林，其本身需要承擔多麽大的風險，沒有足夠的分量，又怎麽能讓校長冒險答應下來。”
“那又怎麽樣。”文慕攥緊的拳頭狠狠捶在椅子扶手上，道，“我隻知道他必須死！”
低頭看著兒子的憤怒，文築又歎了口氣，他知道兒子已經被仇恨蒙住了雙眼，沒辦法理智的去分析問題。
而他自己通過這些的思索，愈發地覺得那來刺殺的人便是替淩羽報仇的，加上淩羽給他帶來的一個個奇跡，使得他發現殺掉淩羽已經不能像之前想的那麽隨意了。
此時此刻在學院生活區的一個靠角落的圓桌處，宗傑正一杯接著一杯沒完沒了地灌著酒，不大的圓桌上已經放滿了空酒瓶。而一個美豔動人的女孩忽然出現在門口張望，當看到正借酒消愁的宗傑，便跨著步子匆忙走過去。
看著宗傑滿臉通紅，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加上刺鼻的酒味，使得薑月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她上前兩步，抓住宗傑的胳膊便要拽他起來：“行了，別喝了，我們回去吧。”
“別煩我！”宗傑毫不客氣的一把甩開她的手，繼續抓起手中的半瓶酒把杯子倒滿，手一抬，便要喝下。
薑月提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那杯酒按了下去，道：“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滾！”哪知宗傑一聲怒吼，猛地起身，毫不留情的一聲巴掌聲響，直接將薑月扇倒在地。
屋內的其餘人聽到動靜，紛紛扭頭望來，隻見一個身材極好的女子側身倒在地上，一隻胳膊撐著冰冷的地板，另一隻手捂著半張臉，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容貌。
宗傑冷冷地看著她，緊跟著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薑月，竟斜嘴笑了一下，又憤恨道：“你那個情人今拿到了特訓班的名額了，你聽了嗎，告訴我，你是不是很開心！你是不是很開心！”隨著音調越來越高，最後便成了咆哮。。
“賤人！”見地上的薑月還是一動不動，宗傑大罵了一聲，直接離開。
良久之後，也始終沒人去攙扶那倒在地上仿佛被定住的女子，很快，那柔弱的肩膀便聳動起來，從發絲下，也傳出來低聲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