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認識同學
四樓是一個通體雪白的圓形房間，牆壁上每隔一米的距離便有一個白色的門，整個房間環繞下來，應該有五十多扇門。
服務台處的姐姐擺動著漂亮的腿，端莊地走了過來：“您好，您是淩羽嗎？”
“是，我是。”
“請跟我來。”漂亮姐姐領著淩羽往前走，細長的高跟鞋踏著地板咚咚的響著。一扇白色門被推開，漂亮姐姐微微彎腰道：“請進。”
那是一個很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個擺放在中間的方台，淩羽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道：“我……不會用。”
“沒事，隻要進去就好。”漂亮姐姐依舊笑的那麽美，柔柔的著。
無奈，淩羽走了進去，門在身後被關上，房間昏暗，但還能勉強看的清。房間裏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忽然響起：“請站到平台前。”
淩羽嚇了一跳，很快意識到是電腦的聲音，旋即摸摸胸口走到方台前。方台上隻有一個孔，淩羽不禁有些納悶。一個影屏忽然彈現在眼前，上麵一個漂亮的女孩調皮地吐著舌頭道：“請將手指放入台中的血液采集器。”
沒有猶豫，淩羽將中指放入那孔中，指尖傳來一下刺痛，但是轉瞬即逝，手指拿出，影屏上關於淩羽的各種資料飛速閃現著，刷新，備份，上傳……一氣嗬成。
“淩羽，先靈力‘熾焱’，一屆初期，戶口轉籍中，請稍後。”
“轉籍成功，您的魂族身份證號：477***575。”
平台上方，一個狹長的縫隙出現，一張白色卡片彈射而出，卡片的一麵是淩羽的大致信息和一張照片，照片的下方還寫著‘學員期’；卡片的另一麵是一個黑色的‘魂’字，字形淩厲，占據了身份卡的一麵。
“請選擇身份證密碼類型。”
淩羽毫不猶豫，道：“手紋。”話音剛落，那影屏便飄到眼前，淩羽抬手貼在那影屏上的方框裏，女孩蹦跳著道：“請重新確認密碼。”
手掌拿開，再次貼在了空氣上，線條掃過：“密碼確認。”影屏退到之前的距離，平台上，又一張卡片彈射出來。淩羽一愣，忙抓入手中，卡片入眼中，是一對寬大的白色翅膀，圖案很細致，連翅膀上的羽毛線條都很清晰。將卡片翻轉過來，和身份證差不多，不過上方有一行字：魂族司法庭魚朗省金海市魂族學院。
“請選擇學員證密碼類型。”
“手紋。”
同樣的過程做完之後，淩羽將兩張卡在口袋中放好，電腦的聲音再次響起：“請將手指放入台中的血液采集器。”
還要采血？淩羽有些疑惑，但是乖乖聽話自然是沒錯的。右手中指再次放入，這一次，沒有刺痛，反而是一股溫熱的熱流順著指尖湧入身體。片刻後，淩羽將手指取出，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請發動靈力。”
體內的靈力運行起來，右手手背上，一個淡黃色的光環懸浮著。光環中有線條勾勒的複雜圖案，像是一個法陣，給人十分古老的感覺。
一切都做完了，淩羽推開門走了出去，服務台的姐姐揮手示意他過去，然後從台下拿出幾張紙道：“這是你的班級，以及你們班級指導教師的姓名和班級的課程安排，還有就是學院的規章製度。”
淩羽接過，低頭翻看著，學院上課並不緊，三個星期一循環，有時候上半，有時候連著兩三都沒課，有時候還要晚上來上課，安排似乎毫無秩序可言。
“帥哥，你也是基因變異嗎？”
“是啊。”淩羽正忙著看手中的東西，隨意地回道。
“前幾我還看到一個基因變異的女生，和你差不多大，長的很漂亮。”這位姐姐歪著腦袋思索著，“叫……叫薑……什麽來著。”
淩羽將手上的東西收好，抬頭道：“薑月。”
“對！”漂亮姐姐一拍手叫著，很快又帶著疑惑道，“今年竟然同時冒出了兩個基因變異的平民，而且都是我們市的，真是太奇怪了。”
“恩。”淩羽應了一聲，他並不想聊這些，旋即問道，“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麽？”
“當然是去你的班級看看唄，順便給你提個醒，學院內的開銷是通過學員證來結算的，你可以在一樓大廳的轉賬機轉點錢過去。”
“好的。”淩羽擺擺手道別，鑽入電梯中。
如今有了這兩張證件，他便是貨真價實的魂族成員了，自己也可以生活在從就渴望的世界，心中的激動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那些與別的魂族學員坐在一起學習，一起用靈力的場景似乎就在眼前，一想到這些，淩羽覺得自己心中的血液更加沸騰起來。
接下來便是去十樓的一屆九班，出了電梯，便是延至兩邊的寬大走廊，一層樓中有三四個班級，而右拐的第一間便是一屆九班。
班級的窗門緊閉，看不見裏麵的情景，不過裏麵一直有一個人的話聲，應該是老師在上課。淩羽正準備推門進去，可那手卻僵在了半空，淩羽覺得自己快要激動地瘋掉了。
他想到推開門後，便會有很多雙眼睛看著他，他又應該怎麽做自我介紹，他們會不會擠著問他關於基因變異的事？
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淩羽奔騰的心髒也緩和了許多，顫抖的手終於將門推開，班中數十雙眼睛齊刷刷地射來。淩羽先是激動旋即石化在原地，班級中幾十個八九歲的孩子正瞪著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淩羽。
淩羽多麽希望自己來錯了班級，哪知講台上的中年男子習慣性地摸摸自己的大肚子道：“你就是淩羽吧，快進來吧。”
魂族的標準是八歲進入學院，那麽作為最低級別的一界，班級裏是群孩子也就很正常了，之前太興奮，根本沒有想起這件事。見淩羽傻愣在那，老師拍拍手鼓勵道：“來嘛，別害羞，大膽地做個自我介紹。”
淩羽僵硬地走上講台，看著下麵一張張稚氣的臉，幹笑道：“大家好，我叫淩羽，先靈力‘熾焱’，請……請多多關照。”自我介紹剛剛完，下麵的一群孩子都興奮地鼓掌，可能是覺得一個成年的大哥哥和他們在一起學習，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吧。
“好了，去找個位子坐一下吧。”老師笑吟吟地鼓掌道。淩羽走到了最後一排坐下，老師掃視著班上的同學道：“我們繼續上課，接下來我們接著‘幻化術’和‘易容術’的區別及弱點……”
第一次上課，淩羽聽的極為認真，上課似乎沒有規定的時間，老師什麽時候完，才能算下課，而且沒有課本，就是坐著聽課，難道有這麽輕鬆？
“這節課到此為止，大家三十分鍾後去三樓的四號教室上衛生課。”
見老師走了出去，前麵的胖男孩回過頭問道：“大哥哥，你怎麽這麽大歲數還在一界班級上課？”
“因為我是基因變異啊。”
“基因變異！？”胖男孩一聲驚呼，頓時一大批孩子圍了上來，都很仔細地打量著淩羽，倒不是基因變異有多麽厲害，隻是這種情況太少見，物以稀為貴嘛。
身旁的女孩湊了過來問道：“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不過是一位姐姐啊。”
“她是她，我是我。”淩羽的語氣有些冷淡，對於薑月，他自詡已經放下了，也不想和這份曾經的感情再有瓜葛。
一大堆朋友湊了上來，看樣子似乎是有無數的問題，淩羽心中一驚，他可不想在孩子堆中津津樂道，忙轉移話題：“在這裏上學真輕鬆，不需要做作業嗎？”
“作業？什麽作業啊？我們都是講究實戰的。”那個胖男孩自豪地叫嚷著，看淩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而淩羽也的確是土包子。
淩羽幹巴巴地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道：“我們來做自我介紹吧。”
胖男孩舉起右手，手背上黃色靈環出現，顏色比淩羽的要深上許多：“黃曉楚，一界中期，先靈力‘分身術’，副靈力‘控雲術’。”
旁邊的女孩也舉起右手，釋放靈環，道：“郝雅，一屆後期，先靈力‘控獸術’，副靈力‘馭土術’。”緊接著，一群朋友爭先恐後地發動靈環，淩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群屁大的孩子中大半的靈環顏色都比他深上許多。
越看越傷自尊，淩羽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再次轉移話題道：“我們一起去上衛生課好不好啊。”
“好！”眾多童音同時響起，郝雅拽著他的左手，黃曉楚拉著他的右手，其餘的朋友圍在他的周圍，叫嚷著向電梯處移動，大家分乘數部電梯前往三樓。
“大哥哥，你第一次上衛生課對嗎？”郝雅扯著他的手問道。
淩羽彎下腰道：“對啊，怎麽了？”
郝雅拍了拍淩羽的肚子提醒道：“大哥哥，你可別害怕哦。”
淩羽驚出了冷汗，這丫頭的一句話讓人聽起來怪怪的，他看著郝雅的笑意，不禁問道：“什麽意思啊。”郝雅沒有回答，隻是嘿嘿地笑，淩羽的心頭不禁有些發毛，因為黃曉楚也在旁邊笑著。
衛生課，不就是講點關於衛生方麵的常識麽，難道另有乾坤？莫非還要打打殺殺嗎？一想到這些，淩羽開始有些害怕，從到大，他連貓貓狗狗都沒有殺過，因為自己是個很有同情心的孩子呢。
胡思亂想中，他已經被兩個孩子扯到了一間教室裏，教室裏一個個石質的躺椅整齊的排列著。
“咦？”淩羽有些看不明白，難道是怕學生坐著累，特地安排大家躺著上課嗎？”
黃曉楚鬆開手躺在最前麵的石椅上，然後朝淩羽揮著手道：“大哥哥，快來，坐這裏。”
拉著郝雅走過去，淩羽就躺在黃曉楚旁邊，郝雅躺在另一邊的石椅上。石椅十分奇特，手貼在上麵便有一股寒氣鑽入，整把石椅就像是一塊寒冰一樣。
每把石椅的右側都有一個方台，上麵有一個銀盤，銀盤裏的東西並不多，一把鋥亮狹長的匕首，一根穿好線的針。匕首的尖端有一條黑線，似乎是用筆畫上去的。
“這些是幹什麽的？”淩羽歪過頭朝黃曉楚問道。哪知胖子隻是神秘地眨眨眼，什麽都不。
淩羽估摸著也問不出什麽，隻好安靜地躺好，聽著周圍的朋友在嘰嘰喳喳地叫著。過了許久，門外走進了一個瘦高的年輕人，他來到眾人的正前方拍拍手，喧鬧的班級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快把衣服脫了。”這位二十多歲的年輕老師開口道。
脫衣服！？淩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扭過頭，卻見郝雅和黃曉楚已經將上衣脫下，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淩羽卻依舊傻坐著，郝雅在一旁拽拽他的袖子，低聲提醒道：“大哥哥，快把衣服脫了啊。”
回頭掃視一番，淩羽見大家都已經把上衣脫了，無奈，他隻好跟著脫衣服。再次躺下時，淩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沒有衣服的阻隔，石椅上的冰冷氣息沒完沒了的從後背鑽入身體。
見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老師才道：“好，現在老樣子，請大家拿起刀將自己的肚子劃開，每把匕首上都有黑色的警戒線，插進去的深度不許超過警戒線。”
瘋了！老師瘋了！淩羽完全震驚了，這算什麽衛生課啊，這根本就是在自殺！
就在淩羽覺得這一切都不可思議的時候，已經有人將刀拿起，刺入身體中。
郝雅也舉起了那把刀，緩緩刺入光滑的皮膚中，雙手緊握著刀柄向下拉動著，牙齒死死咬在一起，眼睛中沒有眼淚，隻有痛苦中的那份堅強。
淩羽握上了那把匕首，這把刀卻越來越沉重，沉重到他根本舉不起了。身旁的一隻肥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胳膊，黃曉楚擺出了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膽怯是弱者的代名詞，魂族成員不知道什麽是膽怯，因為他們是強者，他們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種族！如果你怕了，那還不如滾到市郊做平民吧！”。
這個胖子的錚錚冷語令淩羽渾身一震，這根本不像一個八歲的孩的話，但眼前的這個孩子確實了。淩羽沉默了，昨晚上他可以用一把匕首抵住喉嚨逼迫爺爺同意他加入魂族，難道今就沒有勇氣去切開自己的肚子嗎？
為了魂族，寧願用生命去拚搏。這似乎是自己的話，黃曉楚的沒錯，害怕了還不如滾回市郊！但是不能，魂族才是注定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