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周之前
一周前……
“好煩……”羅文正趴在桌子上無聊地擺弄著一根筆。
“喂！羅文！你的客戶給公司回完款了嗎！？”一個頭發稀少的中年男人走到了羅文的身後。
“呃！部長！”羅文見部長走了過來馬上便坐直了起來，“那個……還沒有回完……”羅文支支吾吾地道。
“月末了！公司急需資金回流，這些客戶需要貨的時候公司給他布了下去，需要回款的時候卻一個個的又玩起了失蹤！你這客戶的質量看來也不怎麽樣！不論如何，剩餘的款項必須在這三之內給我回完，否則你的提成就會受到影響！”部長嗬斥道。
“明白，我再聯係一下……”羅文完，便打通了欠款客戶的電話號碼。
“喂？羅啊！”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孫哥，公司這邊需要資金回流，您看您這邊的貨款先給老弟結算一下？”羅文很直接地道。
“那個，這兩孫哥沒錢，等貸款呢，等貸款下來哥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過去！沒事，哥不差事！”
“孫哥，您這貸款都半年沒下了……”羅文的內心清楚得很，這個孫哥明明就是在敷衍他，然而這對於剛剛參加工作且沒有經驗的羅文來講並沒有更合適的辦法及語言來應對下去，所以羅文每次聽到這種慣用的辭也隻能是表現地非常無奈。
“哎呀！我也在等呢！他不給我下款我能有什麽辦法！老弟多給哥擔兩，那麽大公司還差我這點兒錢了？放心吧，隻要貸款一下，我馬上就給你回款！回頭哥請你吃江魚哈！”
“可是哥，這賬目雖這也架不住多啊！再您個也不是個數……”
“好了好了！我先忙著去了，過兩再！”還沒等到羅文完話，對方就急急忙忙地掛斷了電話……
羅文無奈地撥通著名單上剩下幾個人的手機號碼。
“嘟嘟……”
“老弟啊！這兩嫂子不在家，等我回來就給你把款回過去！啥？我啥時候回來，哎呀，我回來就告訴你了！別急啊！”
“羅老弟，那個……我住院了！等我出院就給你回款！”
“喂？啊！是羅啊，我是你高姐，你呂姐不在家，出門了，等她回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畢竟我也是打工的，了不算……”
“嘟嘟嘟……”
這一句句的借口如同一把尖刀，句句紮進了羅文的心窩。
“這人呐，在你幫他們的那一瞬間，他們就拿你當爺爺，而在你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把你當做臭狗屎一樣躲著。”一個戴眼鏡的齙牙男坐到了羅文的身邊戲道。
“你又來看我的笑話嗎？”羅文瞥了一眼齙牙男。
“笑話？幹咱們銷售這行的在外麵不就是個笑話嗎？不過你也是夠點背的，上一個區域經理沒處理完的爛攤子讓你一個實習生來擦屁股，擦不好就會被部長罵個狗血淋頭！這個鍋可是真不好背啊……”齙牙男笑著道。
“這些人，太自私……”羅文著便握緊了拳頭。
“你啊，還是太，終歸是未出校門的學生，對這社會參透的還是不夠的！不過以你的表現來看，已經很不錯啦！你看，正因為他們太自私，所以我今年做的都是現款業務哦！雖然業績少，但是真他娘的省心啊！”齙牙男得意洋洋地翹起了二郎腿繼續道:“要我啊，你明年正式上崗的話也別學之前的經理搞賒銷了，就應該學學你哥我，雖然少掙點，但心舒坦啊！”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金羅文完便提起手提包走出了辦公室。
“嘿！你這子！別忘了明早要開會啊！”齙牙男在後麵提醒道。
羅文連頭都沒回地走出了業務室，就在他剛剛踏出門口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正在走廊看著區域地圖冊的金河。
“我還以為你提前走了呢！”羅文著便走到了金河的身邊。
“那隻是你以為。”金河完便咬起了手中簽字筆的筆蓋，開始在地圖冊上畫起了大大的圓圈。
“欸！五哥！我這兩老是被部長點名，就是因為那幾個老賴！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給老弟我點化點化的？”羅文著，便嬉皮笑臉地抱住了金河的一條胳膊。
“有啊。”金河頭都沒抬地道。
“什麽辦法！？快！我五哥最好了！”羅文聽到這裏，兩隻眼睛突然泛起了光。
“下回不賒就好了。”金河淡淡地回複道。
隻見羅文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甩開了手便道:“靠！那也不是我賒出去的啊！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你的事兒，又不扣你的獎金提成，你當然不在意了！虧咱倆還是大學室友！虧我在這個暑假沒跟別人卻專門跟了你！虧你還是我五哥！虧……”金河的一個斜視的眼神打斷了羅文的話語。
“片區是你自己要的，每個片區都有相對應的難題，既然難題到了你的手上你就應該自己去解決，而不是每次都依賴別人，上麵不看是不是你的責任，而是要看你處理事情的結果，處理不好隻能代表你沒有能力。”金河很直白地道。
“切，算了吧！我知道你在之前已經幫我做的夠多的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我先回宿舍去了。”羅文完，便轉身離去了。
金河看著羅文垂喪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向內勤辦公室走去。
“就應該把這些老賴的臉上紋上個大大的'賴'字！”羅文走在路上不停地嘟囔著。
“鈴鈴鈴！”這時羅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隻見他拿起手機，發現打來電話的這個人正是剛剛他所聯係的那個孫哥！
“喂？”羅文接起了電話。
“羅老弟啊！你看孫哥這腦袋，忘了跟你了！其實今下午貸款就下來了，隻不過你嫂子一直沒有告訴我，我這剛到家你嫂子才！那個別著急，明一早孫哥就把你的款給匯過來哈！你也跟你領導好好，可別明年耽誤了咱們的合作呀！”羅文聽著孫哥的語氣貌似有些認慫的意思。
“呃，好的孫哥，我明等你回款的消息！”羅文強裝淡定地道，其實他的內心早已經被興奮所填滿。
羅文掛斷了電話，正準備興奮地大叫之時，手機突然再次地響了起來。
羅文發現這次的電話也正是自己剛剛打過去催款的其中一個。
羅文接起了電話，果真不出所料，這個人也是用著比較慫的語氣主動地提出了還款的事情，隨後便是第三個電話……第四個電話……
“滴！”羅文掛斷了最後一個人的電話，隨後便傻傻地坐在了一個路邊的長椅上麵，隻見他張著大嘴，目視空，此時的他仿佛移開了一塊壓在自己胸口上的巨石，渾身瞬間變得暢快且輕鬆了起來。
“喂。”不知何時，金河已經站在了羅文的身後了。
“五……五哥！”羅文見到金河後，馬上便收起了沉醉的笑容，手忙腳亂地坐直了起來。
“記得請我吃飯。”金河淡淡地道。
羅文馬上便意識到了這些老賴突然認慫的原因了，原來是金河幫他處理了這些事！
“五哥你也太牛了！你是怎麽讓他們瞬間認慫的！？”羅文起身問道。
“對賬單。”金河著，便從包中取出了一份文件夾丟給了羅文。
羅文打開了文件夾，發現這裏麵一張張的都是這些老賴之前簽署過的對賬單協議！原來上一個業務經理早早地就將他們的賬目明細核對完畢了，並且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他們的發貨數量及應當履行的回款時間，包括這些人的簽字手印！所以這些文件是具有法律效應的。
“早啊！害得我裝了那麽長時間的孫子！”羅文便捂起頭繼續疑惑道:“可是……既然公司上麵有這個東西，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可能上麵是想要讓你印象深刻一些，以後少做一些賒銷的事情……”金河擺了擺手道。
“還得是我五哥！我咋就之前沒想到這個事！”羅文直拍大腿道。
“所以這件事就先這麽過去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一下。”金河著便又從包裏拿出了一本冊子，而這本冊子正好就是剛才他在走廊拿著的那本地圖冊。
金河一邊翻閱著地圖冊一邊道:“我研究了一下我們兩人現在區域所存在的問題，因為在我們來到這個公司之前，片區的底子並不是太好，客戶資源含金量並不高，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能打通市場命脈的關鍵性人物，這個人物不僅要在我的區域要有著非常大的影響力，也要在你的區域中有著很震撼的影響。”
“倒是簡單，可你的那種大人物肯定也不會缺少資源的，人家憑什麽會選擇你呢，我看就連見到一麵都很費勁吧！我覺得並不太好談。”羅文感覺金河所的這些並不是太穩妥。
“所以我在兩個月之前就找到了符合這個條件的人物，並且順利地做通了那邊的工作，而現在就隻差按照我們約定的時間出麵談合作了。”金河微笑著道。
“可以啊五哥！那這麽來，隻要把這個客戶談妥的話，不僅僅是你那邊的市場，就連我那邊的市場自然而然地也就好推廣了呀！”羅文激動道。
金河點了點頭。
“我在上學的時候你怎麽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當時我還以為你出去打遊戲了呢！原來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做一些基礎工作了啊！”在羅文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既然決定好了要做這件工作，就必須要給自己創造更大的勝算，提前準備是很重要的。”金河著，手便搭在了羅文的左側肩膀上。
“五哥！你羅弟給你膜拜了！”羅文一邊著，雙手一邊做出了恭敬的手勢。
“希望你以後細心一點，別忽略了細節上的事，也別忽略前期鋪墊的重要性。”金河道。。
“一定！那我們什麽時候去談這個大客戶呢？”羅文繼續問道。
金河收起了圖冊和文件，道:“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