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天道也是人

  “徐小樓，我已經死了。”


  第一句話，便讓徐小樓心情緊張了起來。


  “嗬嗬嗬，不用緊張，也不用傷心難過……額，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因為我的死亡而難過……徐小樓，我要交代你的事情非常重要，關乎這場戰鬥的最終勝利走向。這段話，是我臨死前留下的，隻是一道精神，無法重複。所以，你必須給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聽好了。”


  “徐小樓，人類無數年來的努力，為的什麽？為的，便是戰勝天道。現在，天道終於來了。先前我曾設計將他的一縷分身做掉，雖不說令他元氣大傷，但在短時間之內，算是拖延了他下凡的腳步……是的，天道，要下凡了。不知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天道，為何一直不下凡？明明的，他隻要趕在人族未壯大之前，可以下凡一趟，將這簇小火苗給掐滅，也不會成長為後來足以威脅到他的熊熊大火。那麽，是為何呢？我做了一個假設，天道，他根本無法下凡！”


  聽到這裏，徐小樓愣住了。


  對啊，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從未想過。


  按照蘇青河所說的，天道，完全可以在人族未壯大之前下凡將人族連根拔起，但為何，他一直高高處於天上，從未下凡？


  難道，是因為某個人們所不知道的原因。


  沒等他細想，蘇青河的話語接著說道：“天道，之所以是天道，那麽，他就代表著這個世界的主人……在咱們人類的最高的科技水平中，曾做過這樣一個試驗，就是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內，創造生命……先是創造水，然後創造土壤，樹林，最後，在那完全封閉的空間內引起閃電，引起各種惡劣的氣候環境。經過好多年的研究和試驗，最終，在那個封閉的空間內，終於出現了生命。那個生命，最初隻是一個微生物。非常渺小的生命體……但是，那也代表著，生命，誕生了。”


  “這個試驗，是否證明了，咱們，也可以成為天道？因為在那個微生物的眼中……額，假設它有眼睛，有思想的情況下，那麽，在它的認知裏，咱們，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很明顯，是的。”


  “接下來，就很好推測了。為何天道不下凡？很簡單，就像這個試驗一樣……這個試驗，那個封閉的空間，隻是一個很小的空間，事實上隻有十幾英寸的空間大小。因為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隻能在這樣的小空間內，進行這樣複雜的高難度的試驗……所以，在那些微生物眼中的我們，也就是它們眼中的天道，根本無法進入那個空間內。也即是，下凡……我猜測，天道，便是基於這樣的原因，無法完全降臨到咱們世界中。也許我這麽說，以你的智慧，很難理解我正在說什麽。這樣吧，我換個更簡單的話語來解釋……你應該玩過遊戲吧？不管是複雜的3A大作，還是尋常的類似超級瑪麗或者魂鬥羅之類的小遊戲。咱們製造了那個遊戲，便是等同於製造出了一個世界。裏麵的遊戲角色NPC，便是相當於那個世界裏的生命……所以，身為正在玩那個遊戲的主人，也就是你，能夠完全進入遊戲當中嗎？不能！你隻能遙控著裏麵的一個角色作出所有高難度的動作，但卻不能親自進去。這，就是所謂的沙盒理論……盒子，咱們的這個世界，便是一個沙盒。天道，便是製造這個沙盒的主人，他，永遠都不可能完全的降臨下來。”


  聽到這，徐小樓急速消化了這些知識，然後完全明白過來之後，頓時覺得渾身冰冷。


  沙盒？


  盒子？


  我們，都是盒子裏的生物？


  或者說，我們，都是遊戲裏的NPC？


  這，是真的嗎？


  “不要懷疑，西方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當你排除一切的不可能之後，那麽剩下最後的那個結果，無論它多麽的荒誕，它，就是最正確的結果。”


  “徐小樓，先前，在塵世中，天道曾降臨了一道分身，這個分身，我該怎麽給你解釋呢……哦，對了，你可以把它看做遊戲中的一個BUG，或者說，是電腦係統中的病毒。當天道意識到這個‘遊戲’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不知該怎麽辦了，故而，就在這個遊戲或者係統中，植入了一個BUG，想要通過這個BUG，阻止咱們正在做的事情……但很可惜的是，他的這個bug，遇見了佛祖，被佛祖給收了，關於佛祖的來曆，我稍後再給你解釋。先讓我把這些話說完。當天道意識自己的分身，已經無法解決他現在所麵臨的麻煩，那麽，他終於著急了。他，著急之後，便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在無數年前即便麵對三皇五帝時，都不曾作出的決定……他，要摧毀這個遊戲了……”


  “何為摧毀？”


  “很簡單，假設你在玩一款遊戲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關，甚至這個遊戲中的角色還在透過屏幕不停的嘲笑你，試圖想要挑戰你身為玩家的尊嚴時，你會怎麽做？很簡單，毀掉它！不管是物理的，還是從軟件的。他的目的，便是要徹底毀掉這個遊戲了。因為隻有毀掉了遊戲，他的心情才會好一點……原本我還在猜測，他到底會通過怎樣的方式來摧毀這個世界，甚至我猜測，他會不會強行地將這個世界給破壞掉，但在前一刻，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在看著，我終於知道了，他摧毀這個世界的方式，很簡單，很粗暴……嗬嗬嗬，就像是電腦一樣，他將這台電腦的硬盤，全部格式化了……”


  “一切歸零。”


  “一切的一切，全都恢複出廠化。”


  “所有的一切，將全部都不複存在。”


  “到最後，這個世界，就成了最起源的存在。天地一片混沌，這個世界，將會來到原始的盡頭，什麽都沒有，他，將重新玩這個遊戲，重新的，當他的天道。”


  ……


  徐小樓腦補了這個畫麵。


  一個正坐在電腦前玩遊戲的少年，突然發現，這個遊戲中的角色，不受他的控製了。


  這些角色，一個個，都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甚至的，其中最強大的一部分人，走出遊戲，也就是走出這個沙盒，這個盒子，來到了他的麵前。而正在玩遊戲的這個少年，可能在遊戲中，能夠控製那些角色呼風喚雨，但是，他在現實中，卻隻是一個死肥宅，或者是一個遊戲高手，或者是一個擅長電腦編輯運算的黑客，但，他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會飛天遁地，甚至連一個身材壯碩的拳擊手都打不過。這樣的他，又如何去阻止這些遊戲中的角色跑出來，來找他的麻煩？所以，他能做的，就隻是將運行這個遊戲的規則，在這群遊戲角色未衝出來之前，將他們重新打落回去，然後趕緊把電腦砸了，或者，將電腦給格式化了……讓一切歸零。


  “賓果！你想的沒錯，就是這樣。”


  “wocao，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會跟我對話！”


  徐小樓嚇了一跳，可是，他剛罵完，立即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個聲音，根本不是蘇青河的聲音。


  他抬起頭，在耀眼的刺眼的白色光芒中，朝那個聲音的來源望去。


  前方白茫茫的光芒中，有一道黑影，走了過來。


  那個黑影，是一個人的影子。


  哦，不對！


  徐小樓瞪大眼睛。


  他知道，這，是天道的影子。


  甚至的，他還通過對方的影子，看到了對方的本體模樣。


  黑黝黝的臉，黑黝黝的皮膚，肥碩的身材，那滿麵油光的臉龐就像是一個豬頭。


  對方，是一個人。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