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這個計劃
佛鍾撞出，直接撞在徐小樓的身上。
吐出一口鮮血，徐小樓臉色蒼白，朝後砸飛出去。鮮血飄灑天穹，鮮紅刺眼。提著佛仗的空海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徐小樓身後，佛仗一指，徐小樓的身軀，再次被砸了回去。空海語氣平靜說道：“知道了這些，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殺那隻黑熊？事實上，我原本計劃要殺的，有許多。十八號部落首領李賀，這隻黑熊，那條蛟龍，甚至我想要血洗了整座佛國，甚至包括你，還有你的女人和你的女兒……在我成佛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太多太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佛祖的計劃，知道這一切計劃的最終目的，便是成全你徐小樓時，你知道我內心有多恨嗎？憑什麽！憑什麽我們要為了你付出這般多！憑什麽你在這裏安逸生活，娶妻生女，享受天倫之樂。而我們卻要在背後為你承擔那麽多的苦難！甚至……甚至連韓櫻櫻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徐小樓被這一連串的‘為什麽’，給問的啞口無言。
他腦海中，如今被沉重的內疚感充斥。
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那所謂的計劃是什麽。
他不知道就在自己與這兩名孩童分開後，短短一年間，發生了這麽多事。
他更不知道，曾有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女孩兒，竟然將自己當做信仰一般，將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當做了整個人生的目標。
他從未想過，要那些所謂的經書。
他當初，不過是隨口一言。
便讓一個孱弱的生命，因此而離開了人間。
徐小樓沙啞著嗓子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是被蒙在鼓裏。我當初被傳送到這個破時代，從未想過要去傷害誰，即便是那十八號部落的首領李賀曾算計我，說實話，我也從未想過要殺死對方，頂多回頭去教訓一頓。我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就是一個過客。我不想改變誰或者改變什麽，我唯一想的，就是趕緊回到我自己的時代……我從未想到，我會……我會對韓櫻櫻造成如此深重的影響……對不起。”
最後‘對不起’三個字，徐小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順便擦了擦眼角再次即將湧出的淚水。他重新振作精神，躲開對方掃來的一道佛光，鄭重說道：“我目前能做的，隻是一聲真摯的道歉……當然，如果我能有什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我可以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不知何時，眼淚如同河流般流淌的空海，已經換上了一副猙獰麵孔。
他重複這四個字。
“全力以赴？”
“你能做什麽？”
“現在不管你做什麽，都已經晚了。韓櫻櫻已經死了，你明白嗎？是真正的死亡，盡管佛祖答應我，可以想盡辦法讓她進入六道輪回，讓她經過無數次投胎之後，去爭取那希望渺茫的一絲天機，但，終歸，她還是死了啊！”
“還有希望？”
徐小樓瞪大眼睛，驚喜問道：“真的？”
在他的認知裏，靈魂消散，便是死亡。比如當初為了救治母親複活的地藏王……對的！徐小樓豁然開朗，地藏王想出那種堪稱逆天的辦法，最終，算是把母親救活。地藏王都可以，那佛力比地藏王更為強大的佛祖，向來，應該也能！
佛仗砸來！
徐小樓慌忙躲了過去！
“臥槽！你這是準備殺死我？”
徐小樓轉頭望去，腳下那座普陀山頭，竟是直接被那根不過一米多長的佛仗給砸平了！塵土飛揚中，佛仗從裏麵飛出，再次朝他砸來。徐小樓乘劍躲避，一邊關注那佛仗的運動軌跡，一邊心急如火朝此刻恢複一臉平靜的空海說道：“韓櫻櫻的複活，我能幫到什麽，你可以盡管開口！事已至此，你應該明白，我也是個受害者，且，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海麵浪湧。
佛仗撲了個空，回到少年和尚手中。
他轉頭，朝某個方向望了一眼。
他知道，在那裏，有無數人在望著這邊的戰鬥。
那些人，都在觀望，都在揣測，都在思考他空海接下來將會做什麽。
甚至，他還感知到，其中某些人，已經有些焦急了。
那些焦急的人，在交談，在討論著。
“他到底在做什麽！時間都耽擱了，再拖下去，計劃可能就要擱淺了。”
“誰知道呢，佛祖那家夥向來都神神秘秘的，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揣測到他到底要做什麽在想什麽……這孩子是佛祖一手造就出來的，繼承了佛祖的衣缽，也許，也將佛祖那神神秘秘的性子給繼承了下來。”
“我不管這些，神農，如果他再拖下去，說不得，我通天要親自送他去兵解了！”
“莫衝動，莫衝動，時間還算充足，再等等看。”
這群人，都是高等聖人，乃是人族如今戰鬥力的天花板。
其中，人皇伏羲站在最前方，在他的身後，則是一位白衣菩薩靜靜佇立於蓮花台上。
伏羲回頭，皺眉問道：“這小子，便是無數年後我的靈魂分身嗎？怎看起來婆婆媽媽的，半點不像我。”
菩薩說道：“不太清楚，也許，他隻是繼承了你一部分靈魂，也許隻是力量被繼承了，而智慧以及其它能力，應該散落在其他人的身上。”
“恩，我感覺到了，他體內具有我的八陣圖，隻是因修為境界達不到，無法調動出來。所以，佛祖的計劃，便是將他自身的空間法則以及時間法則，通過這孩子，過繼到徐小樓的身上？”
“恩。”
伏羲皺眉，說道：“從理論上來說，這個行得通。但現實卻非如此……他來自另一個時空，他在這裏得到的所有東西，都無法帶回去。包括力量，物品，甚至包括他的女兒……所以，我不明白為何佛祖要做這種明知沒有結果的事情。”
菩薩眼神平靜，目光穿過眼前的景色，仿佛落在了遙遠的普陀山上。
她輕聲說道：“一切，都在佛祖的掌握之中。”
……
……
再次躲過佛仗的徐小樓，心急如焚。
他大喊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以你的修為若真想要殺我的話，十招之內，我定然落敗身死！但你沒有！你就像貓戲耍老鼠一般折磨我，到底是為何？”
徐小樓身上，已經增添了許多傷口。
他的右腿被砸斷。
他肩膀的骨骼已經碎裂。
甚至連握劍的那隻手，都被佛仗砸中，繼而成一團爛泥般。
空海仍是一臉平靜。
天雷滾滾。
普陀山下起了雨。
那雨水落在少年和尚周圍，便被那銅鍾的氣罩給隔絕，蒸發成淡淡的霧氣。
少年和尚再次朝某個方向望了一眼，在內心暗念一句，‘差不多了。’
繼而，他轉過頭，眼神附在地看向此刻狼狽不堪的徐小樓。
少年和尚說道：“你想知道這一切，那麽，我就全都告訴你。”
徐小樓愣住，隨即點頭。
……
……
大概在幾年前，伏羲推演八卦，推算出無數年後，人類會遭遇一場劫難。
那劫難的結果，便是人族滅亡。
這件事，伏羲沒傳出去，而是僅在人族的最高會議大廳，進行了討論。
伏羲隻是退出這個劫數，但卻不知詳細。故而，他並不知道，造成無數年後那個劫難的當事人，便就坐在自己眼前——也就是還未被天道侵蝕腦海的通天教主。
然而，他們討論了很多對策，卻始終沒有一個完全之策。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佛祖派觀音菩薩來了。
觀音說，這件事情，佛祖也知道了，並表示，他已經做好了對策。
……
……
“你乃無數年後的伏羲轉世，你身體內，擁有伏羲最強大的戰鬥手段，八陣圖。”
“八陣圖，必須要集齊八種天地元素，才能發揮其力量。”
“分別為，金、木、水、火、土、木、風、空間、和時間。而這八種元素，除非達到一定的量級，才能催動八陣圖。這個量級，如果放在真正的人皇伏羲身上，並不是問題。人皇伏羲修為站在人類的最頂尖，想要演化這八種元素，輕而易舉。但你不行，你的修為太弱了。”
被一個外表僅僅十一歲的孩子說‘太弱了’，遙遙站在遠方上空的徐小樓，自然覺得有些尷尬。
空海似乎覺得有些累了，他降落到地麵，就站在被自己砸平的山頭上。
徐小樓想了想，跟隨其降落，站在其十幾米遠處。他看出來了，這小和尚算是暫時休戰，所以才敢靠近對方。空海盤膝而坐，將那比自己身高還要長的佛仗，輕輕擺放在雙膝上，歎息道：“你的修為太弱，無法凝聚出這八種天地元素，所以，佛祖便安排了一個我。”
“等等。”
徐小樓突然叫停，皺眉問道：“我有些不明白，難道說，佛祖在這個時代，就能推測出無數年後的我？這太不可思議了吧？剛才你還說，就連真正的人皇伏羲，都無法推測出無數年後那場人族災難的具體細節……難道，佛祖的推演能力，比伏羲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