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是與不是
和女媧談戀愛？
和妖神談戀愛？
和自己的‘母親’……談戀愛？
伏羲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麵對這樣一個扯淡到極點的問題。
“這，這怎麽談？”
“就是像部落中的那些人一樣，我們試一試。”
“為什麽要試這個？”
“沒試過，所以想試。”
……
……
人，真的是一種很有趣、很複雜、同時，又無比扯淡的動物。
伏羲在心中，也是如此認為的。
他已經在肚子裏編排好的謊言，頃刻間，就被堵在了喉嚨眼。
按照原本的想法，他將哄騙眼前這個女人，去直麵天道戰鬥。
因為整個人族部落中，隻有這個女人，擁有真麵天道戰鬥的實力。
其他的聖人，隻能從旁協助。
為了不讓這女子，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編排好的謊話，是這樣的——‘哈哈哈，這些年我一直和神農氏在探討你的身體問題，探討了好久，最終想到一個辦法。你看啊，你之所以無法占用別人的身體，原因很簡單，便是因你的靈魂太強大了，無比的強大！這世間根本找不到足以容納你靈魂的身體……所以，想通這個，問題就變得很好解決啊！你隻需要把你的靈魂削弱，削弱到一定程度以後，然後找一副漂漂亮亮的身體給占有了，不就成了？什麽？你問我如何把靈魂削弱？這倒是一個難題……不過，哈哈哈，我們也想到辦法了。你的靈魂強大到、就連你自己都無法削弱的地步，那就找一個比你更加強大的存在啊！比你更強大的存在，不就是天道嗎？哈哈哈，隻要你和他戰鬥，讓他把你的靈魂打散，然後我們就在旁邊收集你破散的靈魂，組成一個相對於比你現在弱小幾倍的靈魂投入六道輪回，轉世之後，這事兒不就成了！’
如果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一個謊言，而是真實的。
但目的，卻是不單純。
總而言之，就是哄騙女媧去和天道戰鬥。
去為了人族而戰鬥。
天道和女媧之間，一個是天地的真正主宰，一個是力量達到‘即將成為主宰’的存在。
一山不容二虎，他們的關係，勢同水火。
所以，女媧隻能和天道戰鬥。
這是一個陽謀。
為了讓女媧的心，永遠站在人族這邊，伏羲可謂是煞費苦心，熬掉了許多頭發。
他小心翼翼地處理與之的關係，生怕哪一點得罪對方。
生怕一句話說漏了，就讓對方拂袖離去，丟下人族，讓人族自己去麵對天道。
但現在……好似有另外一種辦法，可以讓女媧的心，徹底屬於人族了。
伏羲聽了女媧的話之後，望著對方那張平淡的臉孔，低頭看了看對方那雙變換出來的全世界最美麗的雙腿，咽了口唾沫，嗬嗬笑道：“可以啊，咱們可以試一試。”
……
……
什麽是談戀愛？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愛情，便如同一起養育一顆小樹苗。你澆一盆水，我施一點肥。
愛情不是相互的索取，也不是相互的付出。
愛情，是咱們一起栽種那顆小樹苗，看著它成長，看著它開花結果，然後一起享受豐收的果實。
“所以，咱們要先從稱呼來做起吧。”
伏羲一拍大腿，興奮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叫我哥哥，記住哦，叫的時候聲音要甜蜜，要付出你的感情，最好你叫一聲，我就能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那種……”
“哥哥。”
“不對！感情不夠！再來！”
“哥哥……”
“恩，有點那味兒了，再加把勁兒！”
“哥哥~”
“哎呦，這一聲叫的，我骨頭都酥了。”
“哥哥，你這個樣子，很像變tai……”
“胡說，咱們是正經談戀愛！”
“可是，有談戀愛要求叫哥哥的嗎？”
“有啊！你是不知道，神農氏他就是這樣，最喜歡拉住後土啊，還有西方世界的雅典娜啊之類的，強行讓人家叫他哥哥，不叫就打！”
“所以，他是變tai？”
“不是不是，那是愛！”
……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馬上就要開始‘神魔大戰’了。
有一天，伏羲突然問：“妹妹，你有沒有想過，將來咱們都死了……我是說，是那種永恒的死亡，到時候，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女媧蹙眉想了想，搖頭。
伏羲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深邃。
他望著天穹，望著天穹之外冥冥中的那雙眼，說道：“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有一件最想做的事情。”
女媧依然在蹙眉，但是，她順著伏羲的話，問了一句，“哦，哥哥想要做什麽？”
伏羲站起身，指著天穹。
“我想讓它消失。”
“因為隻要它消失後，人類，才能成為這片天地真正的主宰。”
“人類，當為永恒主角！”
……
……
轟隆一聲雷鳴！
天空下雨了。
伏羲站在雨中，眼神肆意張狂。
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你看啊，它害怕了！”
女媧祭出一層力量，將雨水隔絕，說道：“天道是沒有感情的，它不會害怕。”
“不，它害怕了，我感覺到了。”
伏羲雙目猙獰，笑得格外猖狂。
“哪怕是死，我也一定要實現這個目標！”
……
……
“哦，哪怕是死嗎？”
畫麵消失。
徐小樓耳邊，還在回蕩女媧最後的那句話。
他張開眼，血汙消失，眼睛的傷勢沒了。
眼前，依然是雪靈仙那雙平淡的眼眸。
隔著麵紗，徐小樓仿佛看到對方微微翹起的嘴角。
“所以，你是女媧？”徐小樓問道。
雪靈仙點頭，然後又搖頭。
“是？不是？”
雪靈仙笑了一聲。
嗬嗬。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那到底是與不是？”
徐小樓走近，臉頰幾乎貼著雪靈仙的臉龐。
他語氣有些焦急，甚至有些焦躁。
不知為何的，剛才那畫麵消失之後，他仿佛覺得，自己真的是伏羲，真的就是那個畫麵中，曾欺瞞過女媧，曾和女媧談戀愛，曾誆著女媧叫哥哥的伏羲……
所以，他就很著急。
“是？不是？”他咬牙，語氣顫抖問出了這三個字。
雪靈仙後退了半步。
她低著頭。
過了許久，才輕聲吐出了一句話。
“神魔大戰以後，我被創造了出來。我的靈魂，便是眾神收集破碎的伏羲靈魂，以及破碎的女媧靈魂融合而成，嚴格來說，我是女媧，也同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