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氣運之說
戰鬥仍在繼續。
那邊的戰場上，揮出地之劍的李砡急速朝身後掠去。
青蓮劍歌便是他的招牌劍術，雖然隻能使用地之劍與天之劍兩招，但僅靠如此，便足以和通天教主周旋到如今，足以見得，這套劍術若是能完全施展，該會有多麽強大的殺傷力。
劍芒衝出，夾帶著鋒利無匹的力量，即便是通天教主，也不敢用身體迎接。
環繞在其四周的劍陣，立即來到身前，劍氣成盾。
轟隆一聲巨響，被護在其中的通天教主，還未撤離護盾，緊接著，便是另外一道更加強盛的劍芒飛來。
天之劍！
即便是冷酷如他，也禁不住在內心謾罵起來。
打來打去，對方隻會用這兩劍……所謂一招鮮吃遍天，他半點辦法都沒有，對方的力量就好似無窮無盡般，按理說，這種劍術的消耗定然非常大，可他數了數，對方已經發出至少六十多劍，不是地之劍，就是天之劍，依然沒有疲態……最關鍵的是，這兩招劍法還不是普通的劍法，劍芒威力奇大之外，速度也是奇快，逼得他無法躲閃，隻能硬抗……這就像是一場消耗戰，看是他李砡的力量先消耗完，還是他通天教主的力量先消耗殆盡……通天教主有自信，他一定能挺到最後……可是，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十分惱火啊！
通天冷眉一皺，誅仙劍陣中的絕仙劍，轉瞬消失，下一刻，出現在李砡的臉前。
噌。
劍芒起。
仿佛是自動護主般，根本就不等李砡反應過來，鐵劍便脫手而出，恰好就擋在了絕仙劍前。
通天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果然，應該是那隻猴子……現在他和那隻猴子融合在一起，等同兩個意識，而且，這兩個意識一個主攻一個主防，配合天衣無縫。’
絕仙劍被逼退了。
李砡腦海中，響起孫悟空的聲音。
“對，再來一劍！猴娘的！你沒來前，我可是被他鎖在劍陣裏被砍了幾萬劍！現在想想，還全身都疼……”
皺眉撇嘴的李砡，在心中回答，“照這樣下去，咱們的力量肯定會在他之前消耗完，到時候，咱來就都死定了。”
“呸，俺老孫打架從來不管打輸打贏，隻管打的爽就成，你這婆婆媽媽還說自己是什麽劍神？不如以後跟俺老孫學著玩大棒子吧？”
李砡皺眉，再次劈出一劍。
‘我真是傻，我跟一隻猴子說那麽多幹啥……’
他轉頭，朝遠處的某一座宮殿望去。
‘剛才天界來了兩個人，一個……應該是地府的人，氣息夾帶著龐大的陰氣，另一個，應該是靈魂體的存在，好像是徐小樓……奇了怪了，這兩人咋不來幫忙？’
因為先前孫悟空將自己的身體融入了李砡的身體，故而，李砡在想什麽，孫猴子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呸，孬種，俺老孫打架向來喜歡一對一，管人家幫不幫忙的幹啥，趕緊啊，打架不要分神，繼續搞他啊！”
幾乎把嘴角撇到耳根上的李砡腹誹道，‘一對一？我看過的西遊記可不是這麽講得……我還記得其中最經典的台詞就是‘你們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還有！你光在這耍嘴皮子，打架的可是我，很累的知道嗎？’
青蓮劍歌，天之劍！
一道劍芒飛出。
李砡的眼神已經有了些許疲憊。
……
兜率宮內。
“人皇伏羲推演，花去無數年的時間，終於將氣運這個說法給解算了出來……總的來說，化成一句話，‘氣運便是一切’……你的修為力量，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所擁有的一切，包括親人朋友，大到你的人家關係脈絡，小到你每天的吃喝……就像塵世很流行的一句話，‘社會是兩極分化的，你越有錢，那麽你就會得到更多的人脈和教育培養，你就會變得更加有錢。反之你越窮，各方麵的條件都和旁人有天大的差別，那麽，你就會越來越窮。’弄明白了這些之後，至於所謂的‘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也就很好理解了。當一代人努力成就出來的偉業，也就是辛苦積攢出來氣運，經過五代人的落寞與衰敗之後，就會被徹底斬斷……這句話，便是和當初的妖族多麽想象？”
孟婆語氣感歎，繼續說道：“當年妖族在世界當了無數年的主宰，便正是因底下妖眾一代不如一代，種族氣運落幕，才最終成全了我們人族……可是，前車之鑒曆曆在目，人皇伏羲每當想到這個問題，就夜不能寐……他想，假如人族有一天，也想當年的妖族一樣，種族氣運丟失，從而推出了曆史的舞台，那該咋辦？人皇心係整個人族，是絕對不能眼看著這種情況發生的……所以，他想了無數年，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徐小樓被對方的言論徹底吸引住，下意識問道：“什麽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想辦法，讓種族氣運，徹底凝聚在一起，不讓其流失。”
“這好像很難吧？”
“是的，很難。”
孟婆歎了口氣，“每一個偉大的想法，誕生與付諸實踐的過程，都是無比艱辛的……但好在，人族有人皇……伏羲大神最擅長的，就是推演和計算。他的大腦，甚至已經超越了天道。他的智慧無與倫比，當他精心研究這個想法的時候，真的，就隻用了短短百年時間，就將其化成了實踐！”
孟婆停頓了片刻，語氣變得充滿崇敬，“人皇伏羲假設，氣運隻是冥冥中一股力量，既然修行者可以吸納天地的力量，那為何不換個思路來想，咱們，為何不能去吸納氣運呢？”
徐小樓腦中轟然作響。
他震驚。
但，卻又平靜。
震驚，是因為這樣的一段話，真的是一個足以影響整個人族的大膽猜測。
平靜，卻是因他好似，早就印證過這樣的猜測。
孟婆點頭，“沒錯，以前你在邊疆外界的酒館，曾被那群和尚困在佛鍾小世界內，應該體會過這種感覺……眾生信仰之力啊！這個理念，最早，便是人皇伏羲提出來的。當然，這隻是他想法中，最基本的一個……從最先的‘修行者吸納天地元氣進行修煉’，到後來的‘修行者吸納信仰之力來領悟法則’，到最後，伏羲又用了百年時間，終於研究出了，如何去吸納氣運，以及，如何將氣運永久鞏固的辦法。”
徐小樓微怔，甚至表情有些瞠目結舌。
“最後的……那個最後的辦法，是什麽？”
孟婆歎了口氣，“吸納氣運，便是搶奪，暴戾的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