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報告老君
技術探討。
“其實，在這段時間裏，我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治療方案。我母親的靈魂狀態，和你那個名為‘沈瀟瀟’的女朋友的靈魂狀態是完全不同的，這一點，我需要先講清楚……我母親是個普通人，你可以把她的靈魂當做一個隻能容納一定容積的玻璃瓶，注入水過多，很可能就會被多出來的水壓給撐爆了。所以，我才建立出這個祭壇……至於這座祭壇的作用呢，也很簡單，就是嚐試著將母親的靈魂容積給擴大，讓她可以容納更多的力量進去……隻不過，效果甚微。但現在好了，你的出現，或者說你的法則的出現，應該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
徐小樓皺眉，仔細思考了片刻……對方說的沒錯，而且通俗易懂。這座祭壇的力量，就相當於一個鑄造廠，可以緩慢地提升一個靈魂體的容納上限。如果時間足夠的話，說不準，真能讓一個普通人的靈魂變化成一個修行者的靈魂，到時候，這道靈魂就可以轉而去修神道，繼續永生不死的存在下去……可是，這個過程所要用的時間，太漫長了……徐小樓探出神識，在祭壇上掃了幾分鍾，便大致了解了這個時間到底需要多長……他能感覺到祭壇內有一副棺材，棺材裏，則是躺著一道女人的靈魂。女子麵容就不消說，去查探或者對地藏王的母親的麵容評頭論足，這完全是找死行為。
他發現，那道靈魂的……額，按照對方的比喻，就是容積真的增加了不少……但這個不少，也是很對於普通人的靈魂而已，和修行者的靈魂比起來，依然是渺小如一粒沙塵。徐小樓在心中暗自想道，‘如果對方所言不差，那這個祭壇，其實就是縮小版的修字法則……將一個原本不是修行者的靈魂，給生硬地修理成修行者靈魂……雖然時間緩慢，即便是千萬年過去了，也才修理了這麽一點點。但……這絕對是一個跌破眾生眼鏡的大發明……這個時候，蘇青河……’
果然，當徐小樓轉過頭的時候，發現蘇青河已經一臉興趣地走到那座祭壇旁邊，蹲下，手中多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眼眶上還架著一個獨眼的放大鏡，看樣子，已經開始對這座祭壇開始研究了。
蘇青河一邊在祭壇的角落記錄某種旁人看起來如同天書般的數據資料，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假如我們幫你治療好你的母親，你能給我們什麽報酬呢？魂石就不考慮了，我們要不了那麽多。”
這就開始提報酬了？
徐小樓突然有一種被賣了的感覺……
“你想要得到什麽？”
“很多，你都能滿足嗎？”
地藏王笑了笑，“剛才你們都已經聽完了我的故事，那你們覺得，我會為了我的母親複活，拿出什麽東西來呢？”
徐小樓餘小七站在一旁，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媽媽的，蘇青河你不識好歹，還‘很多’？你當你是在菜市場買菜，還敢討價還價？提出一兩個就夠了……萬一把這主兒給惹怒了，別說報酬，事後把咱仨弄死在這兒，挖個坑埋了，誰知道，找誰說理去？
當然，他們隻敢在心中如此暗罵。
但事實上，地藏王剛才反問的那句話，他們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地藏會為了母親複活，會拿出什麽東西呢？
答案隻有一個。
所有。
所有你想要的，還要他有的。
為了母親複活，他不惜得罪佛祖，不惜放棄自己成為另外一個佛祖的機會，不惜在地府待了無數年，在這忉利天內待了數不盡的日子，如此強大的毅力，所用的驅動力，便是隻有一個念頭，母親複活。
李砡自斬劍心，便是不甘落入心魔之手，是同樣的一種心魔。
很顯然，母親複活這四個字，便是地藏王的心魔。
為了這四個字，他可以付出所有。
而很恰好的，他此刻遇上的，可以說是全天底下最黑的奸商……
蘇青河收起本子和筆，站起身，轉過身，然後露出了一副自信的笑容。
額，這場談判，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
九天之上，拄著拐杖的老者來到一座恢宏無比繚繞雲霧的宮殿前，駐足站立。
宮門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麵寫著紫霄宮三個大字。
宮殿顫抖，眾神戰栗。
“報告老君，封印已經在崩潰邊緣了，他……他隨時都有可能出來。”
老君點頭，讓駐守在此無數年的神兵神將全部離開，而他自己，則是站在宮門前，幽幽歎了口氣。
“三弟，你還是執迷不悟嗎？”周圍沒有其他存在，老君突然說話，自然是衝宮殿內的某個存在說的。
整個天庭都知道，紫霄宮內封印的，正是曾經的三清道尊之一，通天教主。當年封神大戰結束後，死傷無數仙兵仙將，為的，便是把陷入魔道已經‘神誌不清’的通天教主封印起來。但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所謂的陷入魔道，其實是陷入了‘天道’……通天教主取名通天，原本他本人的意思是要取提手旁的捅字，意思是要把天給捅出一個大窟窿出來，但另外兩位哥哥卻誓死反對。“我們三清道尊的名頭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名字如果取的垃圾，那我們臉上也無光，不行不行！絕對不能用那個捅，聽起來……你像是一根攪屎棍……不如就叫通天吧？怎麽樣，也挺威武的。”——這個名字，便是老君幫他給改的，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後悔。捅天多好，至少還是和天道站在對立麵。這換個名字叫通天，還真的就通往天道了……也許是通天教主的秉性本是如此強烈個性，我來我往，直來直去，也就成為三位兄弟中，最先引起天道注意的存在……當初三人都感受到了天道的降臨，那股可怕的神識浸入腦海，揮之不去，腦子裏全是要把整個人類以及整個世界給清洗掉的想法……但，老君挺過來了，原始也挺過來了，並且貫徹本心，讓這個想法徹底從腦中消失……隻不過，最為年幼、性子最為剛烈、戰鬥力也是三兄弟最強的通天教主，卻是永遠沉淪在天道的影響之中，再也走不出來了……
過了許久，宮殿終於停止顫抖。
有一道聲音，從殿門後傳來。
那是一聲回答。
“執迷不悟？大哥，你還是喜歡說教啊。”
大哥，自然是曾經‘憤青三人組’的老大，太上老君。
聽到久違的嗓音，老君笑道：“說教談不上，我隻是告訴你，這次你即便衝破了這層封印，也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
“大哥你知道的，我從不做毫無意義的事。”
“哦？哪怕出來之後，就要麵臨死亡？”
“我不會死。”——這是一個肯定句，代表著說這話的人，是無比自信的一個人。
通天教主說道：“天道之下，除卻如今困在邊疆內界在斬魔台裏幽幽度日的蚩尤，誰還是我的對手？當初你和二哥布置封神計劃，聯和三界內幾乎所有生靈，才最終將我封印，但是你們呢？大哥你的右腿被我打斷，二哥去往邊疆內界說是去守護斬魔台封印了，但實則，何嚐不是變相地找個清淨的地方去養傷了？曾經的仙兵仙將經過那一戰後，幾乎一大半都被我打碎肉身，沒辦法轉而修神，變成了神兵神將。嗬嗬嗬，這樣的你們，不知大哥你哪兒來的自信，說出剛才那句話來。”
老君笑了笑，看到紫霄宮再次顫抖起來，手中拐杖在地麵輕輕一拄，一縷青煙便從拐杖的尖頭飄出，緩緩來到宮殿上空，落在了最高處的那個簷角上。頓時，宮殿光芒萬丈，猶如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宮殿安靜下來。
“多說無益，三弟你就再等等吧……等著看，待到你破開封印之時，便是你真正隕落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