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我那徒兒
一個人，得花光多少力氣，才能去放下？
山林中，當李砡出現在崖畔上，眺望山下的河流域與叢林時，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呐喊。
“走，不要逗留。”
往事如昔，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記憶，總會變著法子的出現在你的眼前。
縷縷的青霧出現，和尚踏煙霧而來。
在崖畔的懸空，這位一臉微笑的和尚雙手合十，笑道：“若是當你發現，你一生所追求的東西，不過是別人早已為你安排好的泡影，你心中會有如何的想法？”
李砡轉過身，望著身後出現的畫麵，吐出一個字來。
“殺！”
身後。
有一個少年與一位少女。
少年正在練劍。
少女則是雙手托著腮，認真地看少年練劍。
塵封的記憶湧來。
李砡皺眉，眼眸迸發無限的殺意。
“為何要帶我看這些？”
和尚仍舊一臉微笑。
他潔白的袈裟隨風輕揚，表情恰靜，如同一輪滿月。
“帶你來看這些，自然是為了讓你放下。”
“如何放下？”
自稱唐僧的和尚抬起手，指著那個少年少女溫情畫麵，說道：“看一看，你自然就放下了。”
突然一陣風襲來。
畫麵切換。
眼前如同一片又一片的碎影，那樹木破碎，那山河破碎，連帶著的，那少女與少年也破碎了。
破碎之後，便是重組。
……
時間回到十年前。
天穹上，有一片尋常人無法觸及到的空間。
那片空間，便是一個小世界。
這一天，塵世的人們都看到了，有一道霞光，從天穹亮起。
人們還以為，這是傳說中的神跡。
事實上，這不過是一道靈石自天庭落下，墜落到了人間。
天穹厚厚的雲彩背後，站著兩道人影。
他們在進行交談。
“老君，你說，它會成功嗎？”——一位頭戴皇冠，身披白袍的中年男人，突然對身邊的老人發問。
老人身材佝僂，甚至還拄著拐杖。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老人回答出這句話。
“哎。”
中年男人，便是玉皇大帝。
他歎了口氣說道：“當年媧神留下的補天石，原本是神魔大戰後，留下的一個後手。沒想到，卻在封神大戰時，被天道注意到了……沒辦法，靈石隻好一分為二，其中一塊，擺在明麵上進行接下來的西遊計劃。另一塊，則是一直被老君你隨身保管……如今西遊計劃已經正式開啟……當年那塊被擺在花果山上的那塊靈石已經脫胎化作石猴孫悟空，那這一塊……”
老君抬起頭，眼眸深邃。
“我不明白，為何這另一塊補天石，你突然在今天出手放到人間……”
玉帝終究是沒忍住心中疑惑，開口問道：“老君，很顯然，孫悟空已經被天道盯上了，西遊計劃，不可能會成功，甚至我和釋迦摩尼那邊已經商量好，讓其正常修煉，歸位於佛國，以後就當一個鬥戰勝佛既好，也算是我人類的修士大軍中，添加了一股不可多得的戰鬥力。”
“但現在呢？你把這僅剩下的一顆補天石投下塵世，如果再次失敗呢？咱們對戰天道的希望，可就變得更加渺茫了啊！”
老君不言，隻是用拐杖在雲層頓了頓。
頃刻間，遙遠的某個地方，那顆被他投擲而下的補天石，便化作一道七彩流光，來到了塵世中的某個國家之中。
那一天。
那個國家內，恰好皇後臨產。
流光遮掩氣息，瞞著所有兢兢業業的禦醫的雙眼，瞧瞧鑽入皇後的肚子裏……
天穹之上的老君，依然是沒有回答玉帝的問題，隻是淡淡說道：“這個孩子，以後就叫李砡吧。”
轟然一聲巨響。
天地變換。
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天空裂開，兩道人影顯現出來。
正是李砡和金蟬子。
金蟬子依然微笑，“如何，悟空，明白了嗎？”
李砡臉色難看，“明白了，我的出生……哦，不，是我的一生，都是被他提前安排好的，對嗎？”
金蟬子點頭。
李砡臉色更難看，他輕聲問道：“包括她？”
金蟬子微微一愣，明白了對方所問的‘她’，是誰。
“自然。”
金蟬子揮了揮手。
頓時天地重組。
“補天石原本是完整的一顆，但因為了瞞住天道的窺視，便被老君用煉丹爐一分為二，其中一塊，剛才你也看到了，化成了悟空。另外一塊，則是化成了你。所以，你和悟空，原本就是一體。故而一個在佛家做了最擅長戰鬥和殺氣最重的鬥戰勝佛。另一個，則是變成了修煉道家仙術，而後成為天底下最強大、且殺氣最重的劍客，也就是你。”
畫麵切換。
李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來到了一片閨房之中。
閨房很小，但很精致。
有一位小女孩，正坐在梳妝鏡前描眉。
李砡瞪大眼睛看了看，這不是楊玉環是誰？
而，正當他準備走進仔細瞧瞧時，突然，女孩兒尖叫一聲，接著便從原地消失。
盡管知道眼前的畫麵時幻象，李砡仍是焦急萬分。
玉環憑空消失，但他剛才卻看清楚了，那是有一道玄黃之氣，在一瞬間出現，繼而一瞬間將玉環的身體包裹住，朝窗外的天空飛去。
李砡雙腳一蹬，便直接踏碎了這座小屋。
連帶著，整棟閣樓都化作了廢墟。
他衝到天穹。
一口氣竟是直接來到了天穹最遙遠的地方。
那是一片空間。
或者說，小世界。
這裏是南天門。
他一劍劈碎了南天門。
前方是金鑾宮殿。
他毅然一劍劈開。
無數的金甲仙兵出現，皆是被他一劍斬之。
很快，他來到了某座宮殿之中。
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先前他所向披靡的力量，竟然如同突然被抽空了一般，變得虛弱無比。
兜率宮！
三個大字，表明了這座宮殿內的主人的身份。
來到這，即便是大羅金仙，或者說即便是西天的佛祖來了，也要抱著非常禮貌的態度，不敢輕易動用力量進行逾越。
因為，那是對三清道尊的大大的不尊敬。
人們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到底是有多麽的渺小。
特別是，在遇到比自己強大到無數倍的存在時……
李砡慘笑一聲，終究還是覺得無力。
宮殿內，傳來了這樣的對話。
“我要你去找一個人，他叫李砡，無需刻意去討好他，因你本就是他命中必定出現的一個因果，你也無需刻意去做什麽，隻要用心去喜歡他即可，剩下的，我們都有安排。”
“啊？我……我不知該怎麽做。”
“我說了，你無需刻意去做什麽。”
“那……那為什麽呢？”
“沒有為什麽，你隻需要知道，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了，我會賜予你塵世中最高的地位，我會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呢？”
“因為，我是太上老君。”
是的。
太上老君。
天界最尊貴的存在。
甚至就連玉皇大帝見了他，亦要低頭，尊敬的喊一聲‘老君’
這樣的存在，隻需要一句話，便可以決定一位神仙的一生榮辱。
更何況，她楊玉環隻是一個人？
所以，這場交易就很輕鬆的完成了。
……
天界消散。
眼前的畫麵繼續支離破碎起來。
一身潔白袈裟的和尚出現了。
他雙手合十，微笑問道：“剛才打的爽嗎？嗬嗬嗬，以前我那徒弟悟空，也這樣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