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碰巧
徐小樓動用銀針和內力,把黑人救醒。
對方是長期的幹渴和饑餓導致昏迷。
又喂了他一壺酒。
徐小樓著急問道:“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兒?”
話剛問出口,他才想起,自己與對方的語言不通。
而這裏位處於邊疆外界,沒有任何的電子設備,自然也就沒有語言翻譯器。
徐小樓焦急萬分。
在這裏偶遇到黑人尼奧,他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該如何去溝通。
這可咋辦……
然而,接下來令他驚喜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這位隻穿了一件大褲衩的黑人從褲衩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然後快速翻閱了一遍,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麽,最後張開嘴,說道:“你好,徐小樓,我正在學漢語,你說話說慢一點,我大概能聽懂一點點。”
蹩腳的漢語發音,其中更是有幾個音節嚴重錯誤,但好在勉強把一句話的意思模糊表達出來。
小本子上記錄的全是漢語發音與詞匯。
徐小樓驚喜說道:“太好了,行啊你黑家夥,沒想到你挺有語言天賦的嘛,竟然連漢語都能學會……”
說到一半,卻被李玥玟冷眼瞥了一下,轉而看到黑人尼奧一臉問號,這才想起,對方剛說讓自己語速放慢一點。
徐小樓幾乎一字一句地放緩語速,問道:“先不說其他,先說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經過一番艱難的交流,徐小樓大致明白了為何尼奧會出現在這裏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情還要從先前雷氏家族被蘇青河收入囊中說起。
靳廣印吃了必死丸,然後動用某種功法將自己封印起來保命。而曾經的雷氏家族家主靳浩然則是為了讓自己兒子有一個棲身之所,請求蘇青河護佑,把靳廣印留在雷家,自己孤身一人準備前往邊疆外界尋找藥草,卻在走出雷家大門時,遇到了黑人尼奧。
這位曾經的地下拳擊手真可謂是最稱職的保鏢,聲明自己的任務還沒有結束,如果還有什麽要求,可以讓靳浩然提出來,他一定會盡權力去執行。(徐小樓聽到這些卻在腹誹,這哪兒是稱職?明明就是掛念那兩千萬還沒到手,想著賴不上兒子,就去賴老子。)
靳浩然心中思量自己此行危險重重,麵前這黑人雖然不是修行者,但身手不差,帶著,也算是多了一層安全保障,於是承諾對方,說是準備出一趟遠門,帶上對方一同前往,如果這次去外邊尋藥成功,把兒子救醒了,那之前答應的兩千萬直接在後麵翻一個零。
靳浩然當了十幾年雷家的家主,自然也是有小金庫的,這些年掠財全都放置在內蒙的一個秘密基地中,他帶著尼奧去看了看,戰鬥力不說多驚人但愛錢程度絕對能秒殺所有人的尼奧,在看到那個小金庫之後,立即頭昏目眩,答應隨對方同行。
“多少錢啊?還用上頭昏目眩這個成語了,你知道這成語的意思嗎?”說到這裏的時候,徐小樓問道。
尼奧點點頭,雙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圓,表示很多很多的意思。
實際上,鈔票倒是沒看到多少,他被靳浩然帶進那個秘密基地後,推開了小金庫的大門,看到的是一個由金塊堆積起來的小山,金燦燦的,別提有多耀眼。
當時靳浩然就提出來一兜金條遞給尼奧,說這是定金,任務完成之後,尾款立即到賬。
假如把那個足足有一人多高的、由金塊堆積起來的假山全部變賣折現,那得有多少錢?
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徐小樓聽到這裏時連連咋舌,心想,‘這才是當了十幾年的家主,還隻是一個家主斂財收集起來的私房錢,媽媽的,那這次蘇青河一口氣把雷氏家族整個吞並了,那得是多少錢?看來這次回去之後,得找蘇青河好好談談了……’
想到這裏,他著急問道:“對了,你說你和靳浩然一起來的,那他呢?怎麽沒見他?”
李玥玟瞪了徐小樓一眼,說道:“你能不能別打斷?讓他把話一次性說完?”
徐小樓聳聳肩,“我這不是著急嗎?他講話一頓一頓的,跟卡碟似得。”
李玥玟伸出手掌,手掌上麵隱隱有火光閃動。
徐小樓立即閉口不言。
尼奧繼續用蹩腳的漢語闡述接下來的事情。
……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麽有錢,自然可以讓生性愛錢的黑人拚了命地去保護雇主。
靳浩然帶著黑人保鏢出行,然後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說是如今邊疆外界不安穩,本國上級人物更是放出話,塵世間的任何門派,隻要派出修行者,都可以直接進入邊疆外界。
靳浩然知道這個消息以後,花了大量金條,買通了一個小門派,以他們門派的名義,然後帶上一個僅僅修煉到第二境初級的修行者(或者說是非常缺錢、願意用性命來換錢的修行者)來到邊疆外界的入口。
那五個守門的老頭聽到隊伍內那名修行者自報門號,說是靳浩然與黑人乃是門派新收的弟子,派遣來進入邊疆曆練,老頭兒們也就不再盤問,畢竟現在邊疆已經亂成一團,隻要名正言順,他們才不管到底是不是曆練。
那個修煉者在進入外界之後,就和他們分道揚鑣了。說是生死各安天命。
這可把靳浩然氣壞了,大罵道:“你丫的收了我的錢,都說好了護送我,直到我找著藥草為止,這算什麽事?”
那人回答:“反正錢你已經打到我家裏的賬戶了,在這裏危機四伏,我帶著你們兩個累贅不是找死嗎?我一個人還有可能活下去,靳家主,我沒有在這裏直接把你幹掉,你就應該燒高香了,不是嗎?”
麵對那人的威脅之意,靳浩然打了個冷顫,隻好把這口氣咽到肚子裏,拉著黑人尼奧離開。
靳浩然和黑人尼奧非常幸運,在外界遍地都是危險的荒漠中,能活著走到酒館,簡直比塵世裏中了六he彩頭獎還要幸運百倍。
然而這世間沒有誰是一直能幸運下去的。
來到酒館之後,靳浩然打聽到那種藥草確實存在,但卻生長在內界裏麵。
如果想要進入內界,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身必須是修行者。
靳浩然不是,黑人尼奧也不是。
靳浩然在酒館大聲苦苦哀求,酒館內有酒館的規矩,外人不得在裏麵殺ren或私下鬥毆。
所以,酒館內的居客們雖然惱怒這老頭兒聒噪煩人,但卻沒人敢在酒館內動手。
最後,終於有人受不了了,出麵說了一句話。
“咱倆賭一把,你若是能贏我,到時我會求酒館的主人放你進去,若是不能,你就自己割了she頭,別在這聒噪煩人,可好?”
靳浩然自然不是傻子,他把疑惑的眼神看向酒館主人。然後在得到酒館主人點頭認同之後,答應了那人的提議。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那人在酒館一帶是出了名的賭徒,並且鮮有落敗。
酒館主人隻是想到靳浩然連修士都不算,怎麽可能贏了那人?所以才點頭首肯。
而這世界多的是碰巧的事。
碰巧,靳浩然也是一位賭徒,並且是非常優秀的賭徒,在藥神門多年,就連身為唯一修行《醫典》的大師兄徐景山都贏不了他,說了句‘不務正業’遺憾連連。
為了公平起見,雙方都不得動用內力,當然,這是為了照顧靳浩然是一介凡人。
所以,因為這份照顧,靳浩然很僥幸的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