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絕望(一)
院子外。
有兩個偷偷摸摸的人影靠在院牆麵上,鬼鬼祟祟。
這兩人,正是靳廣印和黑人尼奧。
“喂,黑人,剛才裏麵的叫聲聽著是不是很熟悉?”
被叫的尼奧把耳朵貼在牆麵上,並未答話。
靳廣印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對方根本聽不懂,隨即撇了撇嘴。
這是一個獨立小院,沒有鄰居。
此時正午,小鎮上本就人口不多,街道上此時空無一人。
靳廣印沉吟片刻,拉住黑人朝街道的盡頭走去。
離開那個小院子的範圍之後,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們還是先去買個手機和翻譯器吧,不要輕舉妄動,先聯係到外麵再做打算。對方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咱們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還有槍。”
黑人皺著眉頭,不言不語。
很快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誰都沒有發現,就在他們剛才離開的位置,那個院牆的表麵,有一兩隻蜜蜂在緩緩爬動。
……
院子內。
名叫靳學義的青年男子轉過身,來到角落,似乎是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嘴角扯起,看著角落中的女子那雙驚恐無助的眼神,哈哈笑了兩聲,彎下腰,一把將之扛在肩上。
當女子嬌-柔的身子掛在自己肩膀時,靳學義一時間心神蕩-漾。
他用力拍了一下女子,笑道:“你這小腰可真不錯,待會兒可得給我賣力一點啊。”
說完,朝小院東邊的臥室而去。
那裏一共有兩間臥室。
其中一間,剛才身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在裏麵忙碌。
另外一間,則是隻擺放了一張供人休息的小床。
李玥玟徒勞掙紮,眼神中滿是絕望。
……
少女和老人已經回到中堂大廳。
隻見這大廳的最中間位置,豎著一根木樁。
木樁上,綁著一位老人。
渾身血跡,黑白相間的亂發披散墜落下來,老人身上裸-露出來的皮膚大部分有很多腫塊。顯得狼狽淒慘至極。
少女笑了笑,走上前說道:“大師伯,還是啥也不說嗎?剛才院子裏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果那個女孩真的遭受了啥,你再說可就晚咯。”
身材消瘦的老人仍是低著頭,模樣淒慘,不言不語,就像一個死人。
少女蹙了蹙眉頭,直呼對方性命,“徐景山。我隻是想要《醫典》,和那把尺子的下落,這點忙都不幫?我可告訴你,那個女孩可是你孫子的女朋友,他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回頭你孫子知道了,你看他會不會找你拚命?”
老人仍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少女跺了跺腳,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似乎是忍受不了這老人的沉默。少女朝門外走去。
兩人來到門外之後,少女咬著牙說道:“廢了好大功夫,結果抓到之後,卻變成了一個啞巴,師傅,這就是你說的大師兄?以前聽你把他誇得神乎其神,但我看也沒那麽誇張啊。就是一個死倔的老頭兒而已。”
這兩人,正是從饒州市消失許久的梁黛麗,和其師傅,駱江河。
站在他身後的駱江河沉吟片刻,感歎答道:“可能是老了吧。”
他回頭朝屋內看了一眼,隨即輕聲說道:“拳怕少壯,這是個千古不變的硬道理。要知道,當年我們五個師兄弟,可是隻有他一個人領悟了醫典,並且最受師傅器重,連師門傳承下來的寶貝,那把尺子,都交由他帶走。這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的他,全天下恐怕找不到能和他過招的人。可現在……唉,終歸是老了。”
“他這樣一直不說話,咱們咋辦?難不成真的弄死他?”少女說這話的時候,作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表情凶狠,但這凶狠的表情,出現她這張絕美的小臉蛋上,使其看起來有些可愛,就像是一個小女孩兒因為某件事不滿意而故意裝出來的凶惡模樣。
然而老人卻知道,他的這個小徒弟可不是裝的。
她說要殺誰,從沒開過玩笑。
老人皺眉說道:“不知道,如果真的什麽也問不出來,那也隻好讓他死在這裏了。”
老人抬起頭,眺望某個方向,喃喃說道:“絕對不能讓他活著,也絕對不能讓那個地方的人找到他,不然,咱們就有大麻煩了。”
……
此時正午,太陽不算毒辣,甚至秋風吹過,給人一種久違了的涼意。
少女朝東邊的那間小臥室看去,過了片刻,笑道:“人老了,就該找個地方好好養老,沒事出來瞎跑什麽?徐景山要是還待在那個地方,咱們也沒能耐抓住他,不是?”
“確實。”
“剛才外麵有兩個人在偷聽,會不會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有可能,但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也是,我也是這麽想的。”
……
駱江河順著少女的眼光看去。
那間臥室沒有關門。
隻見那個名叫靳學義的青年男人扛著李玥玟,一把扔到床上,回過頭,衝他們揮手笑了笑,大喊道:“喂,你們要不要過來圍觀學兩招?”
少女搖了搖頭。
坐在旁邊臥室門前的中年男人,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盯著自己的筆記本忙碌。
……
床上的女人瘋狂掙紮,但捆綁在身上的繩子太過於牢固,她嘴巴裏塞著布團,隻能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
仁濟堂的小老板娘,這位往日裏清清素素的女人在這一刻,再也無法保持平日裏素淡模樣。
她雙手被捆在身子後麵,因為掙紮劇烈,皮膚已經破了皮,滲透出鮮血。
她很絕望。
她知道,也許下一刻,自己就要被麵前的這個男人給侮辱。
她的眼角,不停滑落淚珠。
她沒有一點辦法,她連咬舌自-盡都辦不到,她還能怎麽做?
……
李玥玟真的很絕望。
同時,心中的委屈感,更是讓她腦子裏不停回蕩著一句話。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爺你如此折磨我。’
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她什麽都沒有做。
是啊,她隻是非常乖巧地聽爺爺的話,跟隨一個陌生男人、哦,或者說,一個討厭的那人來到內蒙,想要去祭拜一下自己消失許多年、已經死去埋在黃土裏的父母。
她做錯了什麽?
為何到了這裏之後,就遇到人拿槍追殺?
為何兩個男人都跑了,她一個弱女子卻被人抓住?
為何此時要麵對這樣令人絕望的處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