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雪山下

  因為這句話他用了《醫典》內力的緣故,聲音如同炸雷,眾人吃了一驚,紛紛捂住耳朵,但隻是瞬間,立即反應過來。繼而朝徐小樓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裏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受騙之後,心中惱火,有一些莫名其妙。


  然而,在他們還沒有徹底回過神、沒有把腦袋你去過來的時候,其中有幾個人,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力從後背傳來。


  一雙大手,極其有力量地推開他們。


  徐小樓推開眾人,拉著莫餘的胳膊就朝莊園的大門跑去。


  他逃跑的背影非常狼狽,那些警察和那些新聞記者剛想要去追,卻又想到,麵前的這扇鐵門,是蘇家的鐵門。


  蘇家在饒州市屹立了上半年,據說,這扇大門從來沒有被人破壞過。


  不是不能破壞,而是不敢。


  所以,當看到大門口幾個身穿迷彩服的保安手裏拿著警棍,氣勢洶洶的模樣之後,頓時打消了追上去的打算。


  那幾個警察歎了口氣,十幾分鍾前,他們已經去詢問過那些保安,然而卻得到一句‘請預約家主,我們隻負責看門’的回複。


  即便是以他們都身份而言,也不敢強行進入那扇大門。


  ……


  徐小樓回到別墅裏麵之後,立即長長鬆了一口氣。


  莫餘撓撓頭,傻笑道:“娘哩,太嚇人了。”


  “這就嚇人了?你小樓哥以後出名了,估計天天出門都是這陣仗,傻莫餘,你要提前適應啊。”徐小樓莞爾自嘲道。


  他轉過頭,在莊園內掃視,突然,看到那條水泥道路的左側,那一片昨天晚上死過人的人工湖畔盤,那個小亭子裏,蘇老太爺坐在亭子裏,手中拿著一根魚竿,悠哉悠哉地在釣魚。


  徐小樓連忙跑了過去。


  來到老爺子的身邊後,徐小樓發現對方身旁還放置了一個小茶台。


  雨後的空氣本就潮-濕,湖邊更顯清涼。


  徐小樓剛想說什麽,卻見這位老人忽然抬起頭,手指豎在嘴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輕聲說道:“小點聲,別嚇到我的魚。”


  聽到這話,徐小樓幾乎要跳起來罵娘了。不要嚇到你的魚?媽媽的,昨天晚上你家兒子可是逼著一個人在這個湖畔旁自sha,屍體在湖裏泡了那麽久,也沒見你露麵說嚇到你的魚啊?

  但考慮到自己現在有求於人,他想了想,輕聲說道:“想辦法把我送出去。”


  “真想出去,誰能攔得住你?”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就說幫不幫吧?”如同對方所講,外麵的那群人根本不可能攔住徐小樓,之所以畏手畏腳,隻是因為徐小樓不想把事情鬧大。試想一下,如果今天他在這裏大展拳腳,爆發出與平常人不一樣的力量和速度,那以後可就熱鬧了,大家的注意力,瞬間就會從蘇家轉移到他的身上。


  眼見對方急了,蘇老爺子笑了笑,伸出手,指向別墅旁邊的廣場方向,那裏停著一架直升機。


  “早就給你安排好了,過去吧。”說完,蘇老爺子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湖麵上,紅色的魚漂浮在幹幹淨淨的水麵上,似乎在輕輕顫抖。


  徐小樓拉著莫餘朝廣場而去。


  他前腳剛走,蘇老爺子起杆了。


  一條肥碩的大鯉魚,被魚線扯了上來。


  蘇老爺子笑逐顏開,“真是個大豐收啊。”


  ……


  坐進幹燥的直升機艙。


  旋翼已經開始旋轉。


  飛機很快離開地麵,飛過大門,徐小樓居高臨下的朝門口望去,發現那幾輛警車和新聞商務車仍舊停在那裏,門口也仍舊聚攏著一群人。


  人們紛紛抬頭看,其中有幾個認出了徐小樓的身影,連忙把攝像機對準天空。


  徐小樓點了支煙,抽了幾口,隨即摁滅煙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暈飛機,不如趁這段時間好好睡一覺。


  很快,飛機翻山越嶺,直接在洧水村降落。


  回到家中,忍著腦子裏的眩暈感,剛走進中堂大門,就看到沈瀟瀟一臉緊張的從臥室中衝了出來。


  “怎麽回事?昨天一晚上都不接電話?”沈瀟瀟著急問道。


  昨天夜裏,沈瀟瀟一共打了十幾個電話。


  起初徐小樓以為,自己這趟去蘇家,很可能會有危險,作為男人,他不想讓沈瀟瀟擔心,所以就心想著,等這邊的事情全部忙碌完之後,再給對方回電話。然而跑到蘇家以後,卻是被請去打了一晚上的麻將。手機到後半夜的時候就沒電了,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一幕接一幕的意外,也導致他忘了要個充電器給自己的手機充電。


  徐小樓揉了揉沈瀟瀟的額頭,語氣寵溺道:“昨晚的事情太多了,抱歉。”


  沈瀟瀟鬆了口氣,“沒事沒事,不用道歉,隻要你安全回來就好。吃飯了沒?我下麵給你吃吧?”


  徐小樓頓時眼神變得曖昧,“你下麵?”


  沈瀟瀟愣了一下,頓時明白對方是在調侃自己,“不是我下麵,是我下麵給你吃……哎呀!”


  意識到自己口誤,但又糾正不過來,沈瀟瀟一時氣急,揪住徐小樓的耳朵,“你這都是跟誰學的?臭liu氓!”


  徐小樓連聲討饒。


  ……


  內蒙。


  D市。


  那座雪山。


  黑人尼奧在站在河邊,不算高大的身影倒映在河流的水麵上,顯得很是孤獨。


  水麵上漂浮有白色的未融化完全的冰雪。


  這是一座非常高大的雪山。


  峰頂之上有雲霧繚繞,讓人看不清楚山頭。


  站在山下,朝上望去,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卑微的感覺。


  這樣的一座大山,別說想要翻躍,就是光看山坡表麵的皚皚白雪,就足以讓大部分人都打了退堂鼓。更別提就算隻站在山下,都能感覺到的刺骨的寒冷氣息。


  尼奧在這裏等了整整一晚上。


  他沒有手機,無法聯絡到外麵。


  沒有食物和幹淨的水。


  不過好在他昨晚的運氣不錯,竟然遇到了一隻野生駝鹿。


  尼奧的野生技巧非常嫻熟,撿了幾根幹柴之後,鑽木取火,吃了一頓香噴噴的鹿肉,這會兒倒也沒有什麽饑餓感。


  突然,他身後傳來一道暴躁的聲音。


  “媽媽的,咱們要在這裏等到什麽時候?”


  尼奧扭過頭,看向這道聲音的主人。


  赤著膀子的靳廣印坐在草地上,滿臉不忿。


  這位曾經在仁濟堂門口一以當百的猛人此時卻是臉色蒼白,很明顯,受的重傷還沒有好幹淨。他身上的紗布已經拆除,傷口生長出新嫩的皮膚組織。從外表來看,像是沒有大礙,但尼奧卻知道,此時這個男人的身體狀態非常虛弱。


  兩人的語言不通。


  這裏也沒有可以翻譯語言的電子設備。


  所以,這兩人的對話就經常牛唇不對馬嘴。


  比如現在。


  尼奧手舞足蹈想要問對方,“那個老人家到底是誰?你不認識嗎?是他讓咱們在這裏等的。”


  “我準備去拉屎,你有沒有帶紙?”


  “他說讓咱們在這裏等他,如果天亮之後還沒有等到的話,就讓咱們去d市的市中心去找一個叫靳浩然的人。姓靳的,是不是你的父親?”


  “不行了,我快憋不住了,你到底有沒有帶紙?沒帶的話能不能幫我去找幾根表麵光-滑一點的幹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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