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訓誡
“阿煜，能不能不要這樣啊……”唐酥弱弱地說，“我就這麽點零花錢……”
君煜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擦幹淨嘴，輕笑道：“那你拿什麽包養我呢？”
“……”唐酥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了，拿什麽養君煜呢？唐家的財產？要是她這樣回答了，她的小命也就玩完了。不僅君煜會教育她，而且她爹也會把她叫去促膝長談。
君煜看著猶猶豫豫的唐酥，神情愈發冰冷，訓斥道，“唐酥，你以為‘包養’是個好詞語嗎？隨便就能說出口。不要有這種想法！有點錢就能高人一等嗎？你知道“包養”這個詞有多麽損人尊嚴嗎！”
“還有，你拿什麽來養我？唐家的萬貫家財？你什麽時候有這種想法的？唐叔叔這麽教過你？他讓你可以隨意揮霍唐家的財產了？”
“唐家的底蘊都是一代代人積累下來的，你不想著把它發揚光大，反而想著用它來養男人，你對得起唐家的列祖列宗嗎？每年的清明節你還有什麽臉麵去給各位先祖掃墓？”
“唐叔叔和唐夫人可能覺得女孩子是要嬌生慣養的，處處護著你，縱著你。你是應該去好好去問問你哥哥，唐家家訓是如何教育子女的了！”
君煜知道自己這番話真的是講重了，小丫頭可能會耿耿於懷好多天，但為了把唐酥這種靠別人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他一點也不後悔。
“這頓飯給你一個教訓，去買單吧。這件事就此揭過，我不會再提。”
“對不起……”唐酥呐呐地說。
“別和我說對不起，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有這種想法也不能完全怪你，畢竟唐家的確可以完全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唐叔叔可能也是這麽想的，畢竟這麽累幹什麽呢……吃吃喝喝玩玩睡睡不好嗎……”
“我要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的話，不就是一個蛀蟲嗎？一隻蛀蟲怎麽配得上你呢？而且，爹爹怎麽可能希望我活成一隻蛀蟲呢？”唐酥咬著嘴唇說。
君煜從來沒有這麽欣慰過，果然過了十八歲生日，他的小丫頭還是長大了一些。
“嗯。”君煜的神情溫和下來。
唐酥乖乖地拿了菜單去繳費了。
唐酥剛走，君煜就聽見鄰桌的男孩子對女孩子說：“你看，長得帥有什麽用，吃餐飯都要女生去付錢，女生不肯，他就凶她，摳得很。話說，你聽見他具體說了什麽嗎？”
女生附和道：“我沒有聽清楚，但我看他表情，嚴肅得很，還是你好。隻是那個漂亮小姐姐跟了這種小氣鬼，若是以後結了婚，一定不幸福。”
君煜：“……”
隨後他又聽見男生說：“可是你看看他穿的衣服，我也看不出是什麽牌子，可是西裝裁剪地那麽得體，估計也不會便宜。”
女生壓低聲音說道：“可能……是他胃不好呢？”說完還朝男生眨了眨眼。
男生心領神會地笑笑。
君煜黑著臉站起來，拉起剛剛付完賬回來的唐酥的手，大步出門。
唐酥被他一拽，踉蹌了幾步，小跑著跟上後，奇怪地問：“阿煜你怎麽了？”這不剛剛還好好的嗎，怎麽現在又情緒不對了呢？
“沒事，就是有人說我胃不好。”君煜麵無表情地說。
“啊？你去醫院檢查胃了？怎麽不好了？是酒喝多了，還是壓力太大了？”唐酥沒有聽懂君煜的意思，而是突然關心起君煜的身體來。
“胃不好，隻適合吃軟飯！”君煜冷著臉解釋。
“……”唐酥瞬間不敢說話了。
——
吃飯時候的不愉快到沒有持續多久，出了店門，左拐右拐，再直走，然後就忘記了。
逛到一樓的時候，唐酥居然和唐沐兒遇上了。
相遇的時候唐沐兒正在首飾店裏挑首飾，唐酥下意識就抓緊了君煜的手，然後一臉欠扁地說道：“呦，這不是姐姐嗎？怎麽？一個人逛街有什麽意思呢？”
唐沐兒聽了這話，恨得牙齒癢癢，一時間卻也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她們兩姐妹原本關係還是勉強可以的，但是自從都喜歡上君煜之後，就越來越惡劣了。實力上演什麽叫做“塑料姐妹情”。
君煜何等聰明，通過唐沐兒出現的地點，他就猜到了唐沐兒要去幹什麽。
“唐大小姐是要陪唐夫人去參加晚上牧家主辦的慈善晚會嗎？”
“嗯。你……怎麽知道？”唐沐兒很是驚訝於君煜居然會主動與她說話，她抬起頭呆呆地看著君煜。
“猜到的。”君煜淡淡地答道，“這裏的珠寶雖好，可是還是配不上唐家大小姐。我和酥兒正好要去‘天朝’購買珠寶，不知唐小姐可否賞臉同行？”
“……”唐沐兒猶豫了。
君煜知道唐沐兒的顧慮。唐清言連唐酥和唐玖的消費額度都限製，唐沐兒怎麽可能會有錢呢？
“這樣吧，這次所產生的費用都算在君某人的賬上，就當我替酥兒給你賠禮道歉了。酥兒在這麽多人麵前頂嘴長姐，是我的失誤。還希望唐大小姐可以多多包涵。”
“……”唐沐兒一開始有些無措，但她也不傻，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君煜在表明自己的立場，順便調和她們兩姐妹的關係。
唐家兩姐妹關係不好，而且一個是養女，一個是親生女，身份敏感。傳出去怎麽都不好聽。
於是她迅速壓下心裏的酸楚，對著君煜和唐酥大方地笑了笑：“君少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至於妹妹生日那天的不愉快，也是我沒有當好姐姐，怪不得妹妹的。”
“多謝唐大小姐包涵。”君煜揉了揉唐酥的頭發，“還不快謝謝姐姐？”
唐酥今天早上剛剛被唐清言給訓了，現在看唐沐兒態度極好，也覺得自己剛才說那種話很過分，加上君煜在這，於是好聲好氣地認錯：“謝謝姐姐。”
“嗯。”君煜對此十分滿意，一隻手牽著唐酥的手，另一隻手對著唐沐兒做出“請”的姿勢。
唐沐兒一點也不想看君煜和唐酥秀恩愛，於是也不客氣，走在了君煜和唐酥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