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紅蓮的犧牲
紅蓮好像很無奈她對自己的成見，低歎了聲。
這才看著她道，“白姑娘對不起。若我之前的偏執給你帶來困擾，我在這裏給你說聲抱歉。”說完，她還跟著給她作了一揖。
白諒諒眉頭微皺，側目看著她。
這女人之前醫女的時候可不止一次得害自己，後來被綠蟒俯身，臨死前是後悔了。
本來她認為她這人跟冷無炎一眼跟著從這人間消失。
沒想她卻不見了，連屍身都沒找到。
這還是後來她問父兄後他們說的，說是當時他們隻著急她的傷沒顧得上其他。待他們確保她已無礙可以回狐族，他們才發現當時那地上除了大和尚的屍體隻有她的。
根本沒那什麽女子。
想她隻區區凡人死後卻沒屍體，白諒諒當時因大和尚的事並沒多深究，如今見到她，不得不懷疑她真實的身份。
畢竟後來再見，她就成了黑蓮使者，雖然她是從墨羽塵他們口中得知。
但他和蛇王都忌憚的存在，不得她不深思她好好入自己的夢有什麽目的。
“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讓你相信我很難。但如今我也是沒辦法。”紅蓮看她無動於衷，臉上一片苦澀，還是低聲說道。
“如你隻是想跟我說抱歉，很抱歉，我不需要。你要抱歉的不是我。”不清楚她什麽目的，白諒諒本耐著性子聽她說，看她這樣，當時就打斷她的話清冷道。
她不認為她跟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大和尚的事如沒有她跟佘三娘合作，大和尚斷然不會慘死。
而自家老爹，若不是她在秘境中給自己添堵，估計她也能快速摘到果子，早些達到老爹身邊。
說不定老爹的情況就沒那麽糟糕。
“我，其實我根本不是凡人。我是西天梵境中人。”紅蓮看出她神色不耐煩，雖然感覺不妥，還是咬了咬唇說著自己身份。
“西天梵境之人？”她這話，白諒諒倒是理解了她之前在雪地上死後沒屍體的原委，也理解了她成為黑蓮使者的轉變。
“恩。我和無炎本都是佛祖身邊修士。隻因我動了凡心，佛祖為了度化我讓我們下凡曆劫。甚至他們給我安排了我和大和尚的因緣。可惜我和他終沒緣。”紅蓮點頭，緩緩向她說著她和大和尚的真實身份。
白諒諒倒是意外她的身份，但想著她為醫女時那些事雖然唏噓她和大和尚之間的感情。
然她後麵的話，她欣喜急問，“他也是西天梵境的人？那你的意思是，他並沒有死？”
看著她因激動秀眉中跟著釋放的光彩，紅蓮苦澀一笑，也不知自己告訴她這些是對她好也是不好。
但她還是搖頭，“不，我回去，我本也以為他跟我一樣沒死。可他是真的死了。”向她說著真實的情況。
心中狂喜被紅蓮一句話直接澆醒，白諒諒不解急問，“為什麽？你們不都是來自西天梵境，為何你回去了，他回不去呢？”
他們都是佛祖交代下凡曆劫的，沒必要大和尚就真的沒了。
這不合常理，然想到大和尚跟自己的一番緣分，白諒諒再說不出什麽。
她怕，她怕大和尚是因為自己太真的遭了災。
看她問的振振有詞，跟著好像想起什麽樣，頹然住口，紅蓮無奈一笑，“確實如此，他是因為和你有了關係，動了人間朝綱才遭此橫禍。”
“這……”被她親口說出來，白諒諒一想到大和尚是因自己才那般，腳下一個趔趄。
不是性格倔強不想在她麵前展現出懦弱無措的一麵，她整個人恐怕已當場跪跌在地。
她隻感覺周身無力，雙腳和雙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心更是空得猶如被人生生掏去了般。
許久白諒諒才深吸口氣，下著極大的決心問她，“那他，他是真的沒在這世間了？包括西天梵境那裏？”
紅蓮之前一直在為大和尚的複活獨自謀劃，如今讓她也知道，她這心總算平衡了些。
搖頭她向她說著自己回去的遭遇，“西天梵境沒有他的氣息。我問佛祖，佛祖不見我。我問了其他長老，他們也說一切都是定數，不管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錯承擔責任。”
“都是我，都是我……”想到都是自己，大和尚從落入萬劫不複之境地，白諒諒隻恨不得殺了自己。
如果可能她寧願從沒遇到過他，也許他就是個得道高僧，可能在這人類中還活著吧。
“一切都是命數。誰都難決定，也許這也是無炎的命吧。”紅蓮低歎，倒沒有抓著她的愧疚繼續發難。隻看著遠方幽幽低歎。
白諒諒也沒說話，她腦子很亂。
許久，片刻後，對於紅蓮找自己的目的，她當先打破沉默問，“那你找我……”
“在知道無炎因命數不能回來後，我就在西天梵境找可以複活他的方法。沒想到倒真被我找到了。”紅蓮看著前方，聲音有些縹緲道。
“什麽辦法？”一聽說大和尚有救，白諒諒也不氣惱她說話留一半說一半慢吞吞的了。
“那也是我理解的方法，我偷走了佛界聖物紅蓮，它也是我的化身。心想隻要摘了昆侖山秘境中靈果樹的樹核就能讓大和尚複活，沒想我也照做了，結果卻是個幌子。”紅蓮低道。
“那昆侖上的靈樹下麵壓著一個大妖，我是受了某些人的當才做了錯事的。也好歹你們阻止了我……”紅蓮看白諒諒因自己說這些，側目對自己輕蔑輕哼，忙出聲為自己辯駁。
“隻是我終究還是晚了。”紅蓮整個人好像陷入到一種被人算計的氣憤和絕望中。
“晚了？”白諒諒一驚，秘境倒塌，她們不會又進去了吧？
“是呀，晚了。我當時藏身聖宗門，那門主他跟我說隻要我摘了樹核讓大和尚吃下，他的魂魄就能重聚。當時是他救走的我。”紅蓮低歎，向她說著當時白諒諒他們猜測的事。
“然後呢？”很想催促她讓她快些說，這樣吞吞吐吐不知她到底想幹嗎。
但紅蓮此時的狀態好像很不好，臉色煞白，那身影也是縹緲的好像沒有實體一樣。
雖然這是個虛空的世界，白諒諒卻是清晰感覺到腳踏實地的感覺，而她好像說話之間身影都隨風搖擺。
“我當時的身體隻是聖宗門一個普通女弟子的凡人之軀，所以我不能長時間駕馭帶了魔氣的紅蓮。他是救走了我，可也趁我受傷之機，直接吞了我的原身。”紅蓮頓了片刻跟著道。
“你的原身？紅蓮？”白諒諒震驚，如果她不說，她還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而那聖宗門的門主又是什麽來路。
“恩，紅蓮。沒了原身我強撐著最後的一口氣魂魄逃了出來，但逃走的時候我帶走了蓮心。就是這個……”紅蓮點頭，說著，手腕展開，在她白皙的手掌中拖著一個發著金光的蓮蓬。
“這蓮心？”白諒諒不解她是何意。
“是的，他雖吞了我的蓮身，也隻是得到我一些修為。我大部分的修為都在這蓮心上，所以我來找你。”紅蓮點頭，這才說明來意。
“找我？”白諒諒不解了，她原身沒了，好好拿個蓮心做什麽，她可不認為自己就靠這蓮蓬能夠複活她。
“不怕你笑話，沒了蓮身，我在這世間根本不能存活多久，所以我才來找你。我希望你把這蓮心拿給無炎喂給他吃。”紅蓮苦澀一笑，手腕一抬，那蓮蓬飄然飛到她麵前。
“給他吃？”白諒諒徹底蒙了。
“恩，這裏麵有我大部分的法力，還有些再生之力。隻要你讓他吃下，假以時日他一定會醒來。”紅蓮點頭，示意她接下蓮蓬。
“這，有它你不是可以重新複活嗎？”白諒諒雖伸手接下蓮蓬，對她的行為不覺問道。
紅蓮說道，“我是偷偷下界的，如我就算回去也必定遭到嚴厲的懲罰，如此我還不如讓無炎好好活著。答應我，一定盡快給他喂下，喂的時候加上你的血。他醒來就能記得你，也會一直念著你的。”說完，身影漸漸透明，一點點消散。
“紅蓮……”看她這般，白諒諒驚慌伸手抓她，可除了那枚發著金光的蓮蓬，其他什麽都沒抓到。
因她慌張要抓住消散的紅蓮，倒是一驚赫然醒來。
靜姝看她突然大叫著喊紅蓮，跟著一坐而起。忙上前關切詢問，“白姐姐，你怎麽了？”
“我—”此時的白諒諒隻覺得心沉悶的難受，雖然心中明白紅蓮是咎由自取，但親眼見她消散，她的心還是很震撼的。
就在這時，她看到手中緊握的發著金光的蓮蓬。
“這是……”靜姝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那蓮蓬詫異詢問。
“這是佛界紅蓮的蓮蓬，是紅蓮的。”白諒諒失落拿起蓮蓬低道。
“是之前那個跟我們作對的醫女紅蓮？”靜姝一驚，忍不住猜測。
“是她。”白諒諒點頭，低聲向她說著自己這個夢。
聽了白諒諒說的紅蓮的種種，靜姝也是一陣唏噓。
沒想這個女人之前做了那麽多錯事壞事，對大和尚卻是深情一片。
看白諒諒說完，垂首看著手中的蓮蓬發呆，她跟著問，“那白姐姐，我們現在要去南山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