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如此柳煙兒
掌櫃的和夥計的話遠遠傳進白諒諒耳中。
她無奈一笑,這些人想像力可真豐富。
但想他說出去片刻就回來,如今這麽晚時間他還沒影。
再想到他是妖界的人,而他在離開前自己曾提醒他盡力不用靈力,想到他答應自己的話,她突然焦慮了。
他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若真這樣,都是她害了他。
就在她回到房間胡亂想的時候,樓下傳來騷動聲。
“這……”這聲音讓她從床上赫然起身,一把拉開門跑到樓梯口。
隻見兩個年輕人扶著個人入內。
掌櫃的顯然也被這動靜嚇的不輕,說著慌張和夥計的一起出來扶那被扶進來的人,“這,這怎麽成這樣了?當心些,當心些……”
這動靜,白諒諒凝眸看去,她就看到被扶的人身上的穿著。
雖然他是黑衣,但她的視線還是看得清楚。
那人攀在兩個扶著他的年輕人肩頭的袖子上的圖案正是墨羽塵衣袖上特有的。
“墨大哥,”說著,她跟著衝下樓。
一到大堂,看著隨掌櫃的吩咐跟著關上的大堂內,被扶坐在一張凳子上的男人,她驚慌上前急問,“這是,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傷成這樣?”
這黑衣人確實是墨羽塵。
不過此時的他再沒白日內他給人的瀟灑和隨和,有的是周身狼狽。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也破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淩亂的不成,更重要他的小腹好像受著傷。他雖被人扶著勉強坐著,但他捂著胸口的手指縫間還是有血逸出來。
“我們兄弟在我們住的院外牆邊發現的他,發現時他已被人傷成這樣。姑娘,是你?”其中個站在邊的年輕人跟著說道,當看到眼前的白諒諒那熟悉的容顏,男子臉上顯出歡喜的笑容。
“你?”這人這話,白諒諒跟著看向他。
這一看還真發現不一樣。
這兩人竟是她那次去南山寺上山途中遇到的周氏兄弟,周學文和周學武。
雖然兩人如今身上的穿著和之前文弱書生樣子完全不一樣,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姑娘,你會說話?你……”她這一問,周學文神色一頓,不置信又滿懷疑惑問她。
“我就是前些日子去南山寺跟家裏失散上山遇到你們的姑娘,我姓白。”對方這反應,白諒諒了然一笑,當時她因才聽到大和尚逝去的消息承受不住失聲,然能在這裏遇到他們,他們又正好救了墨大哥,她還是感激向他們解釋。
看自己這麽說,周學文跟著又要說什麽,她及時打斷他要說的話轉頭問著一邊墨羽塵,“有什麽等我給我大哥處理好了傷咱們再說。墨大哥,可以自己走嗎?我扶你回客房上藥。”跟著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墨羽塵臉色有些發白,牙關緊咬,身影都有些顫抖,但他還是不改臉上的狼狽對白諒諒道,“我可以的。”
順著她的攙扶起身,他轉頭對扶他到來的兩兄弟道謝,“兩位仁兄謝謝你們,沒想你們竟認識我這妹子。不過我的傷得先處理下,就隻能讓我妹子等下陪你們敘舊了。”
兩人這稱呼,周學文本來還在納悶著她跟他們救過來的年輕人什麽關係呢,聽她叫大哥,他心中陌名鬆了口氣。
這不,聽他這麽說,跟著點頭,目送他們上了樓,“那是自然。快去給令兄上藥吧。”
“哥,我們要回去吧,娘和小妹都在家中等著。”周學武完全不理解兄長的心思,看他們兩上了樓,轉頭問著兄長。
清楚幫人送回來已完成了老娘交代的任務,若是其他人,周學文自會趁此離開。
但想到那次在南山寺見到女子的一幕,他忍不住找著借口道,“既然我們正巧遇到白姑娘的兄長又救了他,多少我們得等他安全了再走開。要不她個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若有什麽事這大半夜的去哪裏找人呀?”
“好吧。”周學武本就性子弱,聽兄長這般道,跟著點頭,倒是跟掌櫃的兩人坐在一起烤火等著。
兩兄弟的話,掌櫃的和夥計自然從頭聽到尾。
特別是掌櫃的,看兩個年輕人扶著之前的年輕人進來,開始沒說什麽。
但在看到那姑娘出現的那一刻,這個是哥哥的年輕人眼睛就跟隨著人家姑娘家,甚至人家姑娘扶著她表哥上樓他的眼都一直目送著他們,直到兩人不見他才收回。
人家兩年輕人明明是一對,這人卻這般,而看姑娘的樣子,好像跟他們隻是相識並沒其他接觸。
他很想對這年輕人說,人家是一對,你就不要打人家姑娘的主意了。
但他又不好多嘴,這不,他當先問著周學文,“兩位聽口音是外地來的,是到這裏做事也是……”
“哦,掌櫃的,我們是到這裏走親戚家的。”說到他們到這裏的目的,周學文和氣回答。
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他之前還曾想,那次一上山他們一閃神的功夫她就沒見了。
後來聽表妹跟娘說她看到她跟寺中一個和尚說什麽事,然後就一起走了。
當時他還遺憾,沒有問她到底是哪裏人,家中是哪個府上的。
沒想這次到表妹家送她回來,倒能再遇到她,他真的很開心。
所以弟弟說他們回去,他自是拒絕,若能趁此跟她多接觸知道她是哪家姑娘,他一定上門拜訪她的家人。
“是嗎?敢問你們的親戚是哪家府上的?”掌櫃的點頭跟著問。
說到自己這姨娘家,周學武毫不掩麵色中的欣喜道,“柳家,這集鎮有著最大宅院的柳家。”
之前隻聽娘說姨娘嫁的人是個做生意的,沒到她們家他還以為他們頂多是個商戶之家。
沒想,他家那麽大。
就那宅子可比他們在京城的大的不止一兩倍,家中仆從也是眾多。
“柳家呀,確實是鎮中大戶。”掌櫃的聽聞點頭。
想到關於那柳家小姐的一些傳言,跟著問,“兩位應該是柳家老爺為他那寶貝女兒選的夫婿人選吧?”
周學武本就是個直爽的人。
“掌櫃的,柳老爺是我們姨夫,他的女兒是我們表妹。我們隻是跟母親從京城到來這裏走親戚,你怎就說成這樣了……”聽掌櫃的這般道,當時就不滿低嘀咕。
娘跟姨娘姐妹情深,但姨娘嫁的遠。所以小時候他們兩家倒沒什麽走動,也就今年。好好的姨娘派了幾個下人讓他們送表妹到他們家,說是讓她跟著他們學著規矩,以便以後好找個好人家。
哪知這表妹開始人還乖巧,後來漸漸的露出別樣的麵孔。
驕慢任性,性格自私又跋扈,明顯就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
再加上他有次無意中看到姨娘給娘的信中說姨娘這麽做,是有意想給他們兩家結親。
他家也隻他們兄弟兩。
對這難伺候的大小姐,他自是有多遠避多遠。
甚至為了打消她的念頭,他故意有次喝花酒讓她看到,當然這也是他故意去喝的。
沒想她當時就對他嘲諷有加,這還不算她還直接跟娘說了,揚言說就他這樣的人品,她才不屑嫁他,也隻有大表哥也即兄長好。
聽她把主意跟著打到兄長身上,周學武是長出口氣。
然而為怕她真的嫁進他們家弄的全家淩亂,他給兄長出主意。
結果他不屑這樣的行為,隻一心讀他的書。
沒想這柳煙兒因此對兄長更加青睞。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算兩家大人授意,兄長對她也是冷清,能躲就躲。
結果她卻以長嫂之姿自詡,不止一次說教他,甚至連妹妹的不是她也會說上一二。
他們稍有不從,她就直接去跟娘告狀,還偷偷給他們遠在邊疆的爹寫信。
對她這行為他是真的不屑,娘對她不識大體的行為也頗有微詞。
但這次他們確實有事才來這邊,卻沒想,他們就住在她家三天,她個女孩子家卻不止一次想於兄長生米做成熟飯。
這恨嫁的姿態讓人越看越不順眼。
想到被她這段時間經常纏著的兄長,他不覺同情看著自家兄長。
兄長對這件事一直未表態,他倒想聽聽兄長對這件事的看法。
“確實如此,我們隻是過來這邊走親戚,過兩天就離開了。”想著掌櫃的對白姑娘的態度,周學文自覺接下弟弟的話回應。
“原來這樣呀。我以為你們真是柳老爺給他那閨女找的女婿。”掌櫃的聽聞,點頭低歎。
說到這柳煙兒,初見她確實是個可人。
長相雖沒上樓的那女子清麗脫俗,也算是個可人兒。
但那性格卻是真的不討喜。
他可沒忘記,有次他的寶貝兒子被這女子坑成什麽樣。
兒子從小乖巧,他幹這一行生活雖勉強,也算是不賴。
所以他和夫人就商量著讓兒子多讀書,以後好走仕途。
哪知,兒子不知怎的認識了那柳家姑娘。
開始她對兒子還很好,一致讓他們都認識兩家可以結成親家。
卻沒想她接近兒子隻是為了彰現她的不一樣,見到其他優秀的男人,直接對兒子口出侮言。
兒子執拗,他也教訓了兒子一頓,嚴厲製止兒子再纏著她。
結果也不知怎的,兒子招惹到她後來看上的男子,她不但找人打了兒子一頓,也設計敗壞了他的清譽,讓他好好的學堂再難進去。
兒子的傷養了半年多才下得了床,之後兒子就去了外地。這也是他和夫人這些日子壓在心頭的傷。
雖然兒子這次離家說去曆練,隻有他這個做父親的知道他內心的傷有多痛。
這不,看到他兩一副讀書人的樣子,他自覺想為他們提個醒,提醒那柳家姑娘不是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