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紅蓮的能耐
剛進門，他就身影一個踉蹌。
他反手關上門，身體無力靠在身後的門板上。
暗出口氣，他垂首單手扒拉著衣領，“呼，該死的蛇妖。出手還真狠。”
隨他拽開領口，在他胸口處赫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掌印。
不用說這是剛才他和佘三娘交手時留下的。
檢查了身上的傷，他暗抽口氣，還是拽好衣服踉蹌去了一邊塌上，盤腿調息起來，心中他則好奇著大和尚好好出去做什麽。
可說冷無炎這一次，半個時辰後他跟著睜眼。
看了眼一邊跟之前一樣依然坐在那裏翻書看的女子，他翻身起來，迷眼微微調息。
發覺傷勢比前一天更加好轉，他心中的感激難以言狀。
翻身下塌，對著眼前桌後的麵紗女子施禮道謝，“多謝萬姑娘，貧僧的傷得姑娘醫治兩日，依然好轉大半。”
白諒諒所化的萬姝兒看他給自己行這麽大禮。
放下手中的書起身過來扶起他道，“不用客氣，大師。小女和妹妹一直以來行走各地，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首先看重的就是眼緣。這一切也是大師和我們有緣。”
對方的客氣，冷無炎還是板著臉要求，“不管怎樣，貧僧都要謝姑娘。”
“……”女子默。
頓了片刻，女子看向他懇求，“大師，若你要感謝我，就等明天你最後一天走之前幫我收養我那隻小狗。可成？”
隨他重新到來萬家藥房，他倒沒再見到那隻小奶狗了。但當時她抱著小奶狗的樣子，他可以看出她很喜歡那小狗的。可現在她卻讓自己收養，這不由的他詫異看向她。
女子頓了片刻，向他解說，“我姐妹兩，一直都喜我行我素，也不喜常待在一個地方。明天給你醫治完最後一天，我們就要離開清水鎮了。但那小狗我實在不好帶著它一路奔波。”
這也是她跟他少有的說這麽多話的一次。
看著她說完，滿眼期待的眼神，冷無炎雖無奈還是點頭，“好吧。隻是那小狗不是你收養的嗎？”
記得清楚她當時見到小狗給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黃，還說它是大黃生的。
“大黃是我們姐妹到清水鎮後收留的，隻是它已經死了，隻留下它。可我們下一步會到哪裏，我們也不確定。也許會到毒霧森林，也許會翻江過海都不一定。帶著它確實不方便。我看得去大師跟它也有緣，可否……”女子看得出他的困惑，頓了下再次解釋。
“那好。我收養它就是了。”冷無炎看她這般，隻有點頭。
“恩，謝謝大師。”麵紗女子聽他願收下小奶狗欣喜點頭道謝。
“說到底還是貧僧該多謝姑娘。”想畢竟是她幫了自己，隻不過幫她養隻小狗她就這般，冷無炎倒有些不好意思道。
女子看了他一眼，眉眼帶笑，跟著低頭繼續看書。
出來萬家藥房，方順安他們跟著回了衙門。
這一回到，就知道了牢房中發生的事。
想到這紅蓮對小師叔還有著別樣的想法，如今她還跟妖怪勾結，方順安更覺她可惡。說道，跟著看向自家小師叔，“果然是她跟妖怪有勾結，小師叔……”
“去看看她。看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冷無炎道，帶著他去找了李大人說明情況。兩人夥同李大人一起去見了紅蓮。
紅蓮沒想佘三娘這麽大膽，大白天她就闖進牢房見自己，還弄出那麽大的動靜。
但白諒諒告訴她她隻所以放了她，隻怕有別的目的，她抓她隻為了她的魂魄。
這件事卻在她心頭紮了根。
本就不知道白諒諒在哪裏落腳，聽她打聽白諒諒的行蹤，她自然說不知。
佘三娘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加上有道士到來打斷，她隻有離開。
但她離開前對自己那句警告，她一直忐忑難平。
因她說，她竟然玩她，下次若她再落到她手中，她一定吃了她。
這不，她一看冷無炎到來就直接跑到牢房門口，搖晃著牢房的柵欄叫嚷，“大師……”
“你可知道那妖怪到來所為何意？”冷無炎清看著她淡問。
“我不知道。”紅蓮搖頭。
“不知道你就繼續在這裏待著吧。若哪天你落入她手，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冷無炎看她這時候還死撐著不交代，清冷道，說完轉身就走。
紅蓮看他說著就走，想到佘三娘的手段，驚慌叫嚷，“不，大師，你要救我，大師……”
“說吧。”冷無炎蹙眉，扭頭看著和自己隻隔一個牢門的她，淡然等著她的回答。
“我……”紅蓮咬了咬唇，終究還是難壓製心頭中對佘三娘的忌憚和驚恐。
低聲向他說明來意。
“你當真不知白姑娘的下落？”若是她一次信口雌黃說見過白諒諒，他倒不會相信，但眼下她又說到白諒諒，不由冷無炎心頭暗忖。
說到這點，紅蓮也是滿頭茫然，“我不知道。”
她確實見過她們，為何他包括那些衙役都不相信她。
看她好像真的不知道白諒諒在什麽地方，冷無炎隻有打消了心中的想法，問著她佘三娘大鬧大牢的事，“好，咱且不說白姑娘的事。佘三娘到底找你為何事？”
“我……”紅蓮遲疑。
頓了片刻還是把白諒諒曾對她說的佘三娘可能對她做的事向他說明。
“她想要你的皮囊？”冷無炎蹙眉，審視的眸子看著她。
若是之前，她的事他自會幫她。但經曆過她把白諒諒扔進水之事，他對她再無之前的信任。
“恩。大師，還望你能救我。”紅蓮點頭，淚水盈盈的眸子看向他。
但是她的楚楚可憐，冷無炎根本沒看，也不會再有憐惜。
然而她話剛落，冷無炎就板著臉問她，“不對。若她隻是來找你的麻煩，她剛才大鬧大牢自會抓走你。但她卻沒有。你還有事瞞我。”
“沒有。”想到佘三娘跟自己說的話，紅蓮自然搪塞。
“既然你不跟我說實話，那你就繼續在這裏呆著吧。等什麽時候你想開了，想說再告訴我也不遲。”冷無炎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湯的樣子硬嘴不說，心中疑惑更生。
對她也沒了之前的耐性，說完扭身而去。
“大師……”紅蓮看著他帶著方順安離開的背影，很想發火，然而終究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若真的告訴他，自己和佘三娘聯手算計那可能是白諒諒的女人，估計他一定會殺了她。
她可沒忘記，當時她對白諒諒變身的狐狸下手，他對自己的態度有多冷清，多絕情。
若是她對他沒救命之恩，估計他一定會當場殺了她吧。
然想到佘三娘惱羞成怒的話，她終究開始驚慌了。
呆在這裏他見死不救，佘三娘又能在牢房中來去自如。
她在這裏，等於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想到，她跟著低身在自己懷中亂翻，“不成。我得自己救自己。”
雖然她被衙役匆忙帶來，好歹她身上平時所戴的東西他們並沒搜她的身。
所以她很快在身上翻出幾樣藥粉。
坐在牢房的床上，她當時就搗鼓起那些藥粉。
藥粉調製成功，她勾唇一笑。
裝坐肚疼的樣子，她捂著肚子痛呼哀叫起來，“哎呀，我肚子好疼，好疼，來人呀，救命呀……”
此時正晌午，整個牢房隻有兩個獄卒守著。
她這麽一叫嚷，兩人跟著上前。
看到她抱著肚子，在滿是稻草的地上翻滾痛呼的樣子，兩人終究是不忍心上前。
“開門，快開門去看看她。”這女子雖關在牢房可是李大人和道長和大師親口交代要關注的人，她這樣，兩獄卒跟著慌亂起來。
其中個對另外個交代。
兩人開了牢門。
看她還是這般叫個不停，更重要她叫的時候，麵色蒼白，雙唇發白，滿頭滿脖子都是大汗淋漓。
兩人還是其中個歲數大點的上前低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她還是這般，隻有抬頭對身邊另外個獄卒交代，“要不你去告訴大人和道長他們就說她突然肚疼。我守著她。”
那獄卒終究隻認為她是個弱女子，說道，跟著離開，“也好。你當心些，這女子可是大人交代要重點看管的。”
在聽到那獄卒離開的聲音，地上本抱著肚子痛苦愛好的紅蓮突然翻身坐起。
“姑娘，你沒事吧？”她這一動靜，嚇的那本守在她身邊的獄卒直接後退了步。
然就在此時，紅蓮出手了。
素手中藥粉所過，那人頹然倒地。
“就你們還想看押著我。”看著眼前倒地的獄卒，紅蓮平靜起身，除了臉上那汗水略過的痕跡，整個表情已恢複到之前的沉穩內斂。
她大方起身從他身上垮過向牢房門去。
“啊，啊啊……”她這麽一路行，驚動了她所住附近牢房中的犯人。那人犯人也跟著叫嚷起來。
但她理都不理就這麽徑直而出。
這牢房院子正對著當街。
她出來牢房，直接到一處院子邊。
隨她從懷中拿出幾個瓷瓶，瓷瓶中的藥粉跟著灑向一邊的院牆壁。
好好的院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融，片刻成為一個可容一人爬出的狗洞。
紅蓮扭頭看了下身後安靜的大牢，勾唇笑了笑，矮身鑽進狗洞。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有衙役吃了午飯入內的，看到他們進來，紅蓮依然過去。
在她剛從大街上的一處胡同中爬出來，看著不遠處林著的商鋪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抬腳向前，身後牢房中也響起了叫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