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是你嗎,小狐狸
“恩,”青雲道長點頭。
他們在這裏聊天的時候,白諒諒就爬在一邊的牆頭聽著。
搖著尾巴,她尋思著這件事,“看樣子這道長倒是占在大和尚那邊,隻是他真就這麽隻是為了抓到蛇妖嗎?還有他口中的蛇妖又是怎麽回事?”
趁他們還在商討,她跟著朝前院而去。
通過他們的談話她也大致知道了兩和尚關的地方,而他們的話,她也更加確定兩和尚就是她要找的人。
躲過巡邏的衙役她輕鬆到了大牢。
一進入那些人說的死牢處,撲麵而來的就是股陳腐腐爛味。
爬在死牢所在的房頂,她抬起爪子在鼻前扇著,對於眼前自己雙爪拿起的瓦片中發出的味道嫌棄皺眉,“恩,什麽味道呀?以大和尚愛幹淨的個性,住在這裏也真夠委屈他了。”
瓦片拿開,她伸出個腦袋向裏麵看。
空間很大。
一個個單間,環境確實讓人皺眉。
地上滿是雜亂無章的柴草,蟑螂老鼠不斷在下“吱吱”叫著而過。
犯人倒不多,隻有那麽幾個牢房中有人,但各個犯人情況都不好。
有的明顯受了重刑,頭發披散,身上破爛不堪,滿身血汙,狼狽無力歪靠在牆邊;有的手腳帶著手鏈腳鐐,一副同樣大刑伺候過的鬼樣子;有的歪斜躺在地上,因身上太髒太亂,完全看不清模樣。
但死牢中確實如她所之前看的那些電視上那些死刑犯住的牢房一樣,甚至比電視上更要悲慘。
白諒諒一個個瓦片掀著找著大和尚他們的蹤影。
這樣一路的找,倒是在牢房深處找到了兩人。
兩人身邊的牢房中都沒有人。
隻是方順安的樣子她倒勉強認出來,大和尚的情況則很糟糕。
他跟那些同樣遭受過重刑的犯人一樣,手腳上都帶著鏈子腳鐐,更重要的是肩頭也鎖著鐵鏈。
就歪著腦袋靠在自己被綁著分開抬起的手臂邊。
因他頭低著,所以她沒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也沒有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鱗片什麽。
但他低垂著腦袋的脖頸間那從窗戶透過的光線中那光澤,還是讓她心口突突直跳。
“大和尚……”低呼,她眼眶跟著湧滿淚水。
雖然知道這裏麵有個青雲道長,但她還是雙爪趴開那些瓦片,待瓦片之間的縫隙夠大,夠她狐狸身可以穿過,她才跳下。
方順安連著喊了兩天,也叫了兩天,除了每天有人給他們送點吃食勉強維持生命,他現在是毫無半點力氣。
這不,正要張口要水喝時,頭頂一黑。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頭頂跳下的東西直接砸在腦袋上,讓他整個人跟著晃了晃,揉著眼睛跟著看向砸了自己的東西,“誰?”
上麵看方順安除了人消瘦些沒什麽,就近一看,白諒諒除了認出他聲音還真有些意外。
之前所見那個一臉堪比女子都清秀的小和尚,半個多月時間不見完全失了以往的光彩。
光光的腦袋上滿是傷痕,這且不算,他本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也完全瘦的脫了相,神色更是遭受到了長期的折磨充滿滄桑感。
一見他這樣,白諒諒直接脫口而出說出人話,“方順安,你怎麽成這樣了?”
方順安身影又晃了晃,反複連揉了幾次眼睛,這才看著眼前地上抬著腦袋看向自己的雪白小狐狸,有些不置信得問,“小狐狸,是你嗎?小狐狸。”
“是我,我是小狐狸。你小師叔他怎樣了?”白諒諒點頭,跟著向一邊的大和尚走去。
“小師叔情況很不好……”說到冷無炎,方順安聲音跟著哽咽起來。
“大和尚……”白諒諒毛爪子拽了拽身邊冷無炎的袖子。
兩天基本沒吃喝的冷無炎被她這一拽一喊,一副受驚樣赫然抬頭。
這一抬頭扯到他肩胛骨上的鐵鏈,不但震的鐵鏈叮當作響,他本人也疼的連連抽氣。
“嗚,誰?誰?順安……”掙紮著低嗚他問著方順安,這一扭頭,看到眼前的小狐狸跟著驚喜問,“你是,小狐狸,是你嗎?小狐狸。”
看著好好的一個俊美有型的和尚被折磨得完全不成人形,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被頹廢和蒼痍取代,就連跟她說話都滿含心酸,完全沒了往日冰冷的樣子。
白諒諒隻覺得心頭一酸,鼻子更是一酸,低喃著,眼中淚水跟著逸滿,“是我,大和尚,你……”
看著眼前爪子抓著自己衣袖,明明是狐身卻人性化滿含淚水的樣子,冷無炎心頭微暖:終究是他的小狐狸,知道心疼他。
“我沒事,小狐狸。”想著他跟著顫著雙唇安慰她。
明明他都一副半人半鬼,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還對著自己強顏歡笑,白諒諒更是心塞。
強笑說著他,她硬忍下眼眶中要落下的淚問他,“大和尚,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這樣,我要怎樣才能救你?”
“不愧是我的小狐狸,深知我心。”她這話,冷無炎這些天強撐的偽裝再難維持,說著,眼中淚水也跟著彌漫。
他現在的情況就算被釋放估計也難逃一死,才住進來時他沒覺得,這幾天身體上的異常他已隱約感覺自己中了毒,而且還是種罕見的毒。
若沒有中毒這毒他倒可以化解,但眼下……
想著自己身上愈發嚴重的妖毒,冷無炎跟著道,“我這樣其實挺好,隻是順安你幫我救出去就成。”
看他明明難過又傷心甚至滿臉絕望,口中還安撫著自己。
白諒諒也來了氣,跟著怒問他,“這樣還好?大和尚,你是人不是神,為何隻為他人著想,你就不會為你自己著想著想呀。你這樣,到底哪裏好呀?你告訴我……”
“我,小狐狸。我真的很好,真的。你別擔心我。”看它急得毛爪子直抓著自己的衣擺搖晃,冷無炎心頭黯然。
他現在確實很不好,也有遺憾,然現在他的情況他真的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所以她的怒問,他掙紮著抬手,當然抬手的動作扯到傷口又扯的連連抽氣,他麵上卻帶著笑寬慰她。
他卻忘了若以往他這樣笑,白諒諒也許真能相信。
可眼下他這樣,他的笑則比哭都難看,讓白諒諒心中酸澀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