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采藥女
這時，一聲怪叫在耳邊響起。
小沙彌抬頭，“小狐狸？”
看到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林中，有隻直起兩前爪看向自己的小狐狸，他麵色一喜，疾步過去。
小狐狸看他到前，轉身就朝密林而去。
最後在一個大樹邊停下步伐，此時小沙彌已追出林外很遠。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突然暗下的天，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抽了抽鼻子冷看向就蹲在自己麵前的小狐狸，“不對，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隻小狐狸毛發雪白油亮富有光澤，根本不是那隻被燒參差不齊的毛發，更重要他嗅到股腥氣，那腥氣雖淡還是被他清晰把握到。
眼前的小狐狸咧嘴輕笑，“沒想你還有點警惕心，不過你現在發現已太晚了。”一團濃煙朝小沙彌襲去。
“你……”小沙彌自覺反抗，卻覺周身力氣瞬間被抽空，整個人頹然倒地。
這時小狐狸頭一扭，又一股黑煙，之前的小狐狸消失不見，地上是條足有手臂粗大黑底白章的大蛇。
“是你？”這下小沙彌總算認出對方了。這妖孽不就是自己這次離寺的目標嗎？
大蛇看他認出自己，身影一閃，又變為一長相妖媚的女子。
正是之前在破廟對白諒諒突襲的女子，她的衣服就跟她沒變身前身上的紋理一樣。
看著地上掙紮想起卻起不來的小沙彌，女子紅唇輕抿，一步步上前，“不是我佘三娘，你以為誰會對你個小和尚感興趣。怎麽樣？還對我跟之前一樣見麵就喊打喊殺嗎？”說著，低身修長塗滿殷紅指甲的手向眼前地上的小沙彌俊臉撫去。
“你個妖孽……”對方的輕佻，小沙彌神色冰冷，奈何周身無力連手都抬不起來，他隻能用充滿怒意的眼神看著她警告。
對方的盛怒，佘三娘根本不理會，修長的手從他的眉心移上他的臉頰，紅唇微都，一副他負了自己的樣子道，“我是妖孽不假，我對你這個小和尚卻是真心實意。可你卻一點都不解風情，每次見到奴家不是殺就是打的，奴家也隻能用這種辦法引你上勾了。”
“你，你個妖孽……”小沙彌本就話不多，麵對她的厚顏無恥，隻能說出這麽的話來，
佘三娘就像沒看到他的盛怒也沒聽到他的罵一樣，幽怨道，“奴家對你深情一片，你卻看都不看一眼，奴家這心呀……”跟著蹙眉抬手撫胸。
突然她收回手指，纖手挑起他的下巴，“你不是一直說自己以除妖為己任嗎？那你可知道，之前你帶的那隻小狐狸，它也是妖，而且她還不是隻一般的妖。”說完，她看到小沙彌劍眉蹙起，放開他起身抬袖掩唇吃吃低笑起來。
小沙彌雖然心中早就有猜測，被對方這麽說，還是咬牙怒說斥，“她是妖又怎樣，她沒害人，你卻傷了那麽多人的性命。”
“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那些人他們始亂終乞，不但對他們的發妻不好更屢次的傷害她們。難道他們不該死嗎？”說到這些，佘三娘周身正義感跟著彌漫。
“不是你的引誘他們又為何會背棄他們的發妻？”小沙彌反擊，妖孽就是妖孽，自己做了錯事還找他人的錯。
“那是他們心中本就有貪戀之心，我隻是試探他們……”說到那些她傷的人，佘三娘全無悔意。
幾百年前她被心愛的人所傷所欺，她就發誓要殺盡天下負心男。
她的繆論歪理，小沙彌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麽，要不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就算他們有過錯，你是妖，他們是人，要懲罰他們也該有人間的官府律法來罰，你卻插手其中，難道你沒錯嗎？”
傷人性命她還有理了？
“如果人間的律法官府能夠真正做到公正公道，我的主人也不會慘死到現在還難以轉世，隻能不人不鬼的落在黑暗中。”說到這些，佘三娘再次被勾起滔天怒意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告訴我，那些人他們難道不該死嗎？”
當時她被人所傷，奄奄一息，是她的主人救了她，然主人卻被人殘害置死，到如今魂魄還是不全，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不人不鬼的在人間遊蕩。
“……”小沙彌沉默，他還真沒想到這妖孽身上還有這麽多故事。
但想到那些慘死在她手中的人類，他還是難消怒意。
“如今你自身都難保了，就別再為那些人開脫了。”佘三娘轉臉笑顏如花，好像剛才那個盛怒難平身帶滔天怨氣的女子並不是她。
想到家中每日受盡折磨的主人，她跟他道，跟著低聲念著什麽。
“你……”小沙彌眼神一閃，跟著眼中焦芒漸漸渙散。
如朗月辰星的眸子失去了它本來的光彩就這麽癡呆著從地上慢慢爬起站了起來。
佘三娘唇帶媚惑的笑靨，對小沙彌勾了勾手指，說著轉身向密林而去，“跟我走吧。相信我主人吸了你的魂魄，她一定能夠修複她殘破的魂魄。”
而她身後的小沙彌就像被人控製住了魂魄，就這麽行屍走肉的跟在她身後走。
然他們剛走出不遠，就被一個林中身著粗布衣衫難掩容貌姣美，背著背簍采草藥的女子給看到了。
“那兩人……”兩人走路姿勢的怪異，女子跟著蹙起峨嵋。
“你—”佘三娘正帶著小沙彌向前，突被人攔住去路，看著獨自一人攔住她們去路的女子，她神色微淩。
然她還沒動作，對方就一把藥粉襲來。
“你—”雖然佘三娘慌亂躲閃，還是被周身刺鼻的硫磺味給熏的頭暈目眩。
意識到身上也被硫磺灼傷，佘三娘看她跟著又朝腰間的挎包掏，慌張一閃，變回蛇身，很快隱於草叢中沒了蹤影。
“喂，小和尚，小和尚……”采藥女子在大蛇離開後，低身到地上的小沙彌跟前，輕拍著他的手臂呼喊。
然女子喊住聲，神色微凝，片刻她就恢複了神智。
意識到他可能被人下了藥，女子從身後的背簍中拿出個小瓷瓶，打開來放在他鼻前讓他聞了聞。
看著跟著慢慢睜眼的小沙彌，女子收回瓷瓶問，“小和尚，你沒事吧？”
“是女施主救了小僧？”小沙彌坐起，看了下四周問。
女子點頭“恩”。
看他起身跟著捂起胸口，雖然他強撐但他還是吐出口血，本想上前攙扶，看他不著痕跡避開自己，沒有再堅持，“你身上的傷很重，不如你跟我去林外我的家，我給你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