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吃燒雞
小沙彌看它點頭，轉身從身後的包袱中拿出個布包，打開裏麵有兩個白嫩嫩的饅頭。
“我這裏正好有些我化緣得的饅頭，給你吃……”他說著直接遞給了她一個。
雖然眼前的饅頭聞著很香，麥香味很濃，這對無肉不歡的白諒諒來說還真沒什麽胃口。
她聞了聞跟著退後了步搖頭，“饅頭？我不要吃饅頭，我要吃肉。”
小沙彌卻認為她是說整個饅頭太大它不好啃，“嫌太大塊了？”說著，修長的手拿起饅頭給她掰成小塊向它嘴邊送。
“我—”她想吃肉，吃肉，連說了幾遍對方都沒反應，白諒諒隻有張口吃下那塊饅頭。
“慢慢吃。”小沙彌看它從自己手中咬住饅頭塊，看她吃的腮處一鼓一鼓的，忍不住把一邊的水又拿過來給她喝。
連吃了兩口，白諒諒非常不情願，然剛抬頭又被喂了一口。
“我不要吃了”，她抱怨著直接把口中的饅頭給吐了出來。
小沙彌心中雖可惜，這可是他這一路的口糧呀，但看它不滿的表情他還是問，“怎麽了？不好吃？”
“恩，恩，”白諒諒連連點頭，叫道。
小和尚咬了口手中的饅頭，邊嚼邊問，“那你想吃什麽？”
雖然他吃東西，就啃饅頭的動作都說不出的優雅，抬頭看著他的白諒諒對於自己想吃的，歪著腦袋想了下，然後她蹲在地上，雙爪給他比畫著燒雞，想到燒雞它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你比的是什麽？我看不懂。”雖然她是叫著比劃著，小沙彌卻完全沒看出來什麽。
“我想吃……”白諒諒本就廢了好大勁給他比劃燒雞，看自己比了半天對方完全看不懂，隻有抓了抓腦袋冥想。
突然她看到身邊的一截小樹枝，它對他道，“你等等，我給你寫出來”，轉身抓起那樹枝在地上劃拉起來，
“你要寫給我看？”她這舉動再次刷新了小沙彌的思想。
多年的苦行僧生活，除了師傅教給他的課程，就是各種佛經要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個跟人一樣的小狐狸。
兩爪子明顯沒有手寫字方便，但兩隻爪子一起努力，白諒諒還是勉強在地上劃拉出“燒雞”兩個字。
小沙彌本以為她故弄玄虛，哪知看它寫完，抬起小腦袋對著自己連連點頭，好奇探頭。
當看到眼前那寫的雖不規整，多少能看得出“燒雞”得兩個字。
他目光瞬間呆了。
“你，你要吃燒雞？”縱然難以相信小狐狸會寫字，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忍不住問，當然他問的同時一隻手不著痕跡對著自己大腿用力擰了把。
“恩恩。”白諒諒連連點頭，當看到他對著自己的大腿用力擰了把，特別是他擰過後跟著皺起的眉頭，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生什麽氣，衝上前，兩爪子抓住他的手用力搖著怒罵，“喂，你傻了也是怎麽的，怎麽好好擰自己的腿，不痛嗎？”
“你……”小沙彌詫異，低頭看向雙爪抱著自己突然發怒的小狐狸。
“都不會疼嗎？”白諒諒連說了兩遍，看對方沒聽出自己的意思，隻有放開他的手，轉身到他被擰的大腿邊，用爪子撫了撫又對他抬起腦袋一陣鳴叫。
“你是生氣我剛才擰自己？”這下小沙彌看懂了。
“當然了。你不痛我都感覺痛……”點頭，她跟著又是一陣說落。
小沙彌意識到她為自己擰自己生氣，忍不住再次笑了。
小時候師傅他們隻教他各種課程，大點，師傅他們把他做為整個寺院的台柱，還從沒人關心過他是否能勝任，也沒人問過他是不是會累。
這小狐狸的舉動讓他很窩心。
“沒事，沒事了”，抬手撫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對她帶給自己的驚喜忍不住低問，“我隻是有些難以相信，你說你這隻小狐狸，你到底是什麽物種。怎麽會聽懂人話，連表情都這麽擬人化。”
“我本來就是人，隻是該死的老天不長眼，讓我救了人沒死卻成了這副鬼樣子。”說到這些，白諒諒再次抱怨老天，不但抱怨她還一隻爪子指著天尖叫怒罵。
這時，平地一聲旱雷，“哢嚓”一聲。
這雷聲就像在她頭頂打一樣，嚇的白諒諒自覺向小沙彌懷中鑽。
“你還怕打雷呀？沒事，隻是旱驚雷。”她的舉動再次惹得小沙彌寬慰。
過了會兒，確實沒什麽，說到吃的，白諒諒從他懷中鑽出來，雙眼哀怨看著他。
“又怎麽了？”對她這人性化的表情，小沙彌跟著發問。
“我餓呀，肚子餓。”說道，她先是捂肚子又對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要是個人，她還真不好意思跟他要東西吃，但她是真的餓。
“出家人不能殺生，也要戒葷。你讓我到哪裏去給你弄燒雞呀？”看它又說起吃的，小沙彌為難蹙眉。
他從小一直跟著師傅，也一直遵從著師傅的教導，別說殺生就是雞肉他都沒聞過，野地中讓他給她弄燒雞，這不為難他嗎？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吃燒雞。”白諒諒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但想著這一路他對自己的不一般，幹脆撒起潑來。
她忘記了，她隻有麵對親近的人才會這麽沒臉沒皮的鬧，而小沙彌她隻算今日才認識，可以說認識不到兩個鍾。
這不，撒嬌叫嚷著，為了表現得逼真，她還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哀號，“我肚子餓，好餓呀……”
“你，雖然說狐狸天生是吃雞的，但這裏真沒燒雞，你……”小沙彌對它這如嬰孩般無賴抱著肚子在麵前翻滾的行為，真切為難。
“我不管，我就要吃。”白諒諒瞪著他道，跟著又抱著肚子打滾。
她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他還是無動於衷嗎？
看它還真跟自己扛上了，小沙彌嘴唇動了動，頗有些惱羞成怒道，“你若再這般胡鬧，當心我生氣不管你了。”
“我—”他的話，白諒諒停下，眨巴著雙眼有哀怨，更有些不相信看著他。
這時，它看到不遠處有影子一閃而過。
“野雞，”想到剛才自己見到的那隻肥肥的野雞，她立刻打消了跟他的爭執，驚喜從地上起身，拔腿朝野雞而去。
“你，小狐狸你回來……”小沙彌看她三條腿，幾乎是跌撞蹦跳著向林中衝，雖詫異她的舉動，想著她的傷，想著這山林中可能還有獵戶，臉色突變，呼喊著後麵緊追而去。
“野雞，野雞，那可是美味。”眼前隻有野雞的白諒諒，哪還記得跟小沙彌的別扭，隻顧著向前衝那隻野雞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