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連環碎屍案「四」

  聽了他的話，冷月汐沉默了。


  阿初不懂得這些，但也能聽個大概，她望了眼那個大漢，堂堂七尺男兒竟眼眶通紅，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蘇黎站在旁邊神色清冷，臉上些許的同情之意並未直達眼底。


  她家境雖算不上富饒，但也是康之家，不愁吃喝，從未體驗過這些低階層商販的生活，但是下個月上級領導就要來視察了，要是因為這些個亂擺攤不顧環境衛生的對市區衛生環境不滿意了，她這兩個月可就白幹了，轉正也就不用想了。


  所以，雖然同情這個市井民，但是蘇黎更希望能盡快處理完，讓這些擺攤的都回家去。


  本來就不屬於大城市，還非要來，警察不讓擺攤就來鬧事，果然是市井民，上不得台麵。


  心中這麽想著，她麵上卻不顯露分毫，而是望向了冷月汐。


  冷姐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鐵血心腸，這事交給冷姐，定然有這賣鹵肉的好受！

  冷月汐沉吟了半晌，問道：“你母親現在在哪個醫院？”


  牛二警惕的看著她：“恁想幹啥？！有啥都衝俺來！”


  冷月汐：“犯錯的是你，我們不會動你母親，但這次城管動手確實是我們不對，所以你母親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們都會一並承擔。”


  牛二別過頭：“俺沒錢去醫院，俺娘現在在村頭的呂大夫家。”


  “嗯。”


  三人離開。


  門關上。


  牛二定定的望著關上的門半晌，才收回視線。


  ▁▁▁▁▁


  牛家村。


  因地處偏遠道路年久失修，路上到處都是雜草亂石，還有很多凸起的土塊兒，凹凸不平崎嶇難走，車子一路顛簸，所幸司機技術不錯，沒有因為路不好而翻車。


  阿初本就暈車，再加上這路又不好，隻能死咬著下唇堅持著。


  皮膚慘白唇瓣毫無血色，像個破布娃娃隨著車一顛一簸。


  冷月汐注意到她不大對勁，幫她開了車窗又遞過去一瓶水和一包口香糖。


  她靠在椅背上，雙手接過道了謝。


  徐徐涼風吹進來，口中薄荷味濃鬱，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蘇黎瞥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第一次見到冷姐照顧人。


  回憶她當初剛來的時候，不過是錯了一句話，就被重重責罰了一通。


  這人還真是雙標。


  幾人送了老太太去了市中心醫院。


  “真是不知道注意！老人都這麽大年紀了你們也不知道看護著點，這個年紀最怕的就是傷著腰和脊椎，你們倒好！兩樣都傷著了，還都擅不輕！”


  “看看你們這些做警察的！一到晚淨去掀人攤子、打人！連自家老人都不知道好好照顧！我好不容易休息幾就又被調回來！你們動手傷人，倒讓我犧牲節假日來救人！什麽道理？我看你們這派出所還是趁早關門了吧，啥危險都沒有，淨是你們這些個成嚷嚷著保護群眾的在製造危險！”


  “好好一個節假日都不讓我過！還愣著幹什麽？！都傷成這樣了不得住院嗎？！趕緊辦住院手續去啊！生怕老太太死的晚了還是怎麽著？！”


  “走走走！趕緊走！”


  “一的不讓人安生！”


  “啪！”


  冷月汐：……


  阿初：……


  蘇黎：……


  感受到冷月汐身上散發出的滲人冷氣，清秀男生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幹笑兩聲：“冷…冷姐別生氣啊…殺人犯法，你是隊長不能知法犯法……這醫生可能就是脾氣爆點，你看這手續也給咱辦的一樣不少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