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人中呂布
西行的賈詡遇到了董卓,隨後董卓入京大權獨攬。賈詡不得不為董卓工作,給董卓的女婿牛輔當助理。此番抓住機會進言,按理是他順風順水的上進之路,可惜他遇著的人是唐王,怕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吧。
董卓乃是當世之梟雄也,豈會不知個中道理,只是要處理的事多,而唐王勢力太小,沒人報上來,他一時半會也就沒想到罷了,此番經他這一說,自然是明白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大笑道:「吾正有此意,可安排誰去打呢?」
賈詡可是掉在油里不沾油的人物,哪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扯呢,悠悠地說道:「吾嘗聞唐王武功蓋世,非是蓋世英雄不可敵也。」
董卓大笑道:「好,傳吾兒奉先與華雄來,待吾親征公子。」
董卓命牛輔看家護院,封賈詡為軍師,擇了個黃道吉日,點了呂布、華雄、李傕、郭汜、樊稠、張濟、李肅、胡軫、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十五名將領,帶三千西涼鐵騎,五萬步兵,開路的開路,押糧的押糧,著呂布掛先鋒印直撲唐王,自己緊隨其後,欲殺盡天下群雄。
呂布帶著先鋒軍行到離唐營五十里的地方,萬三來信。公子便著馬靜帶著冷無殤領著六千新兵帶著車馬糧草撤回南皮去。自己便帶著關羽、張豹、黑子領著六百特等重騎兵,留半個月糧草,七天乾糧在這裡斷後。公子又呼叫萬三,讓他想辦法清理回南皮的路,沿途接應,有問題儘早上報。
呂布帶著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領著一千騎兵,一萬步兵為先鋒,離唐五里下營,公子裝個不知道的,隨他來玩。呂布安好營帳,便命臧霸、魏續、宋憲領兩千步兵來討戰。
公子將六百兵分成三分,關羽在左,張豹迂迴到其背後,自己帶二百重騎兵從正面。唐軍有無線電聯繫,三面同時衝殺,一個來回便沖潰其兵,臧霸、魏續、宋憲三將敗退回營,清點其兵,不到五百人。呂布大怒,欲斬三將,眾人求情,方才罷休。
次日升帳,呂佈道:「吾於主公,尚無寸功,此番討得先鋒官來,卻是先敗一陣,今日出戰,定要勝他不可,否則如何立足於三軍?」
臧霸道:「唐軍人馬雖少,卻是重裝騎兵,普通弓箭傷不得他,步兵若是不列陣,可是戰場之上,哪裡會容得我們整陣前進?若陣散必然會遭對方騎兵襲擊,而亂戰之中的步兵對騎兵是毫無勝算,將軍可帶五千步兵列陣,一千騎兵盡出,有機會就可以滅了唐王,沒機會的話也可保不輸。
呂布依言,著郝萌、曹性、成廉守營,自己領騎兵,魏續、臧霸、宋憲三將領步兵,點五千步兵,一千騎兵,調戰車二百,浩浩蕩蕩的開到唐軍營前。三將那也是經過多年征戰的老油子,擺一圓型陣來,呂布帶著騎兵居中,真是進可攻退可守。
公子領著眾人在營前箭樓上看陣,但見大纛旗上的「呂」字依稀可見,軍容肅整,進退有方,一通鼓響,眾軍行到唐營箭外之地,齊刷刷地駐足,復有幾聲號響,又見旌旗招展,眾軍士將位置調整好,場面煞是奪人魂魄。黑子不禁問:「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沒見過騎兵、步后、戰車同時出現的,這是何陣?」
公子用望遠鏡細細看來,笑道:「我也沒見過這陣形,這應該是現代版本的「魚麗陣」了,呂布也真是人才,能把此陣改良,足見其智慧,流言害人不淺,還道他本是一粗魯武夫。」
黑子又問:「何謂改良過的魚麗陣又該如何破之?主公教我。」
白瓜道:「管他什麼陣,見了小白,一斧子教他做人。」
公子把望遠鏡交給他們,指著那些戰車道:「步兵可以跑到戰車與戰車的間隔里偷襲,而純步兵方陣無法抵抗戰車的衝擊,所以,桓公五年,鄭國首創了人「步車協同」,即把步兵填充到戰車與戰車之間的縫隙里,步兵保護戰車死角,戰車掩護步兵不受衝擊,名為「魚麗陣」。而呂布更把騎兵加了進去,步兵與騎兵可守,戰車的殺傷力不是我們的盔甲可承受的,要破這陣,除非是事先埋伏好投石車,否則我還真破不了。還有,二斧若是遇著呂布,勝算不大,單打獨鬥,能脫身就要儘快脫身,你們打不過他的。」
白瓜不服氣地問道:「呂布有這麼利害?」
公子嘆道:「曰,『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在實力面前,你得承認,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赤菟』,這話不是空穴來風。」
白瓜聽主公如此推崇他,這才說道:「明白!」
關羽捋著美須道:「此陣以守為主,是欺我們人少,不敢攻他。若是引他出戰,我們是重裝騎兵,雖然他的也是玄甲兵,可是他的騎兵沒有馬鐙,我們定能殺散他騎兵,他步兵和戰車就只能看著我們玩了。」
張豹道:「何必那麼麻煩,我帶二百重騎沖他營去,斬了那三姓家奴再回。」說完就要下箭樓,公子道:「回來,休要胡來。」張豹豹眼睜圓了道:「主公何必懼他?」公子道:「傳言呂布有萬夫不敵之勇,手下有八員大將,你當這是打黃巾軍呀,這是打朝廷的正規軍,我們裝備好,他們的也差不了太多。」
關羽道:「張將軍休要急,王爺自有他的安排,莫要亂了陣腳才好。」
公子笑道:「黑子去引他出來,帶到營前,關公從左,張豹從右,各領二百人,去沖他軍,三將全沖呂布去,看能不能滅了他。」
白瓜道:「那我幹嘛?」
黑子道:「你要緊跟著公子,聽主公號召,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張豹不服氣,關公也道:「那呂布有那麼可怕么?要我們三個對付他一個?」公子心思,若是有二千騎兵在這裡,我定要斬了呂布,可是只有六百人,搞不好全軍玩完,自己是不敢出戰的,定要壓住陣腳,至少有個地方可退嘛,但又不好明說,便道:「千萬不可入陣去戰,他若仗著武藝高超,出陣相迎便有機會斬他,三位將軍若是能斬呂布回,便是大功勞一件,若是他逃,你們便率軍回營,決不可追,去準備吧。」
唐軍這邊還在馬上,還沒來得及出營,那呂布帶五百騎兵便到了營前叫戰,公子會心的一笑,心思你這是找死,有陣不用,出來叫戰,對自己的武力也太自信了些吧?回頭卻見將士們還在列隊,只好下了箭樓,出營穩定軍心,打馬到陣前定睛一看,原來呂布披掛后還真如里寫的一樣:
身高七尺開外,細腰直背,雙肩抱攏,面似傅粉,寶劍眉底,一雙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懷,頭戴一頂亮銀冠,二龍斗寶,頂門嵌珍珠,光華四射,雉雞尾,腦後飄灑。
身穿粉綾色百花戰袍,插金邊,走金線,團花朵朵,腰扎寶藍絲蠻大帶,鑲珍珠,嵌異寶,粉綾色兜檔滾褲,足下蹬一雙粉綾色飛雲戰靴,肋下佩劍,站在那兒是威風凜釘,氣宇軒昂,正虎視眈眈望著公子。呂布一登場,那是自有氣場,可是此人智商與才華極高,卻輸在情商上,有多情後人題嘆曰:
手持畫戟戰沿邊,欲將生平息糞煙。
赤兔名駒能養眼,雕弓龍舌可驚天。
本因幻境無多事,誤入凡塵已有年。
自古空遺英傑恨,惟留醉后語三千。
公子開了營門,走馬上前打話,卻也不由得贊道:「外面傳言不虛。」
呂布叫道:「所傳何言?」
公子笑道:「世人皆傳呂布出征,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呂布揚戟大笑道:「難得唐王也識得本將軍利害,那還不下馬受降?」
公子大笑道:「可惜足下生不逢時,現在就帶這區區數百騎兵,也敢來耀武揚威?我能知你,可惜你不讀詩書,更少見識,不曾知我,就這樣來與本王為敵,好不猖狂,好不自量力。」
呂布揚眉狂笑道:「本將軍數萬大軍,你數百人,一眼看的到你軍的最後一人,你還嫌我兵少?真是說大話不怕閃舌頭,你且說說,吾命如何不好?」
公子正顏道:「足下不該聽那毒謀士的話,來與本王為敵。吾座下麒麟駒,乃是萬馬之王,手中定唐槍,原是百兵祖,腰懸偵節鐧,身披石墨無敵盔甲,這些吾有的你都沒有。比頭腦,比力氣,足下更是差得遠,著爾前來叫陣,豈不是有心人借刀殺人么?
呂布聽罷大怒道:「玉面賊人,休要逞口舌之能,來與本將軍大戰三百合。」當時沒把這當回事,可他同賈毒舌的關係,便從此疏遠,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黑子大怒,帶一百騎兵沖了上去,大喝道:「眾將士隨我殺了這狂徒。」呂布打馬相營,兩邊騎兵便開始廝殺。公子見狀,便著張豹帶二百兵從左,關公帶二百騎兵在右,齊齊沖向呂布。
兵對兵,將對將,殺做一堆,各展所長,皆不認輸,更不服氣。呂布真是了不得,與黑子戰,黑子本是力大之人,一長斧也是玩得風起雲湧,可遇著呂布便不再靈通,二人戰了五六個回合,便漸落下風。張豹大喝一聲,罵道:「不要臉的三性家奴,待吾宰了你再說。」衝上去便是一矛,真插呂布胸口。
呂布全然沒當回事,左衝右突,招來擋招,式來拆式,有攻有守,打了十來合,倒是張豹與黑子二人打得吃力,二人臉上微汗。關公殺了幾個騎兵,斬了兩員不知名的副將,見二將敵不過呂布,那些小兵更是近呂布身不得,便打馬去戰。三將打呂布,殺個天昏地暗,戰二十合,呂布還是有攻有守,打得好不威風。
倒是那三百重裝騎兵殺西涼鐵騎,殺得那個落花流水,一個對衝下來,便衝散那西涼鐵騎,公子見狀,心思這營是怕守不住了,便叫眾人下馬,燒了物資,帶足乾糧,準備接應三將。白瓜大叫道:「公子,俺去助黑子哥哥,可否!」
公子嘆道:「你得一心燒物資,準備撤退,要他帶來的這點小兵,我方大將出盡,若是他有伏著,那不要全軍覆滅?行軍打仗有如做人,凡事得留一線,七八分則可,若是用盡了,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公子怕有伏兵不敢狙殺呂布,呂布乃是用兵之行家,又豈無再戰之力?續兵續將自然是少不了的。在白瓜看來,是可以擴大戰果的場景,可是公子眼中,考慮的是能不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