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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將計就計

  路,很直,筆直地通向遠方;天氣很好,正值秋高氣爽。在這一切皆好的時節里,人卻不爽。花娘好心幫他治傷,卻得到了無端的羞辱,含著淚花一聲不吭。兩匹馬吃力地拉著車子,正慢慢地向前駛去,由鐵包木製成的車輪吃力地轉著,一路發出刺耳的響聲,而路上壓出的轍印清晰可見。

  兩邊的地里,莊稼不多,任性地散發著成熟誘惑,此時卻也沒人敢去收割,趕車的副將眼睛望著遠方,手裡不停地揮動著鞭子,嘴裡叫喝著,但眼中卻閃爍著不安與畏懼,能不能逃出去,他是真的沒有底。車上拉的人多,東西也多,而路也是年久失修,他已盡最大的努力把持車子,可實在是跑不動。

  花妻催道:「架車的副將,你能快點不?」副將心裡更著急,只能往死里抽打那二匹馬,但這種情況下,能快到哪裡去?

  花妻飛快地給他上包紮,包紮還沒完,便聽到後面傳來隱隱約約殺叫之聲,鐵鼓號角之聲猶為震耳。花不換奮力翻身起來道:「副將,全速全進。」

  副將嘆道:「已經是最快了,車上裝的東西和人太多,跑不動!」

  花不換命妻氏兒女將東西丟下車去,車已經快了一半,可是還是達到他要的速度,花妻望著花母,惡毒地說道:「這老不死的,在這裡真是害人!」

  花不換道:「也是!」說罷一劍將老夫人砍於車廂內,花妻將其推下車去。花不換看了花不發的兒子一眼,將心一橫,低沉地說道:「對不住了,兄弟。」一劍砍死那個七八歲的小孩。抓著對車外一扔,復望自己的兒女。花妻見狀,凄然道:「花不發捨命救你,妻兒老小一窩子人中,就帶這麼一個小子出來,你也殺了。還望著她們,你想幹嘛?難道你連兒女也不要了?」花不換一聲不吭,又將一雙兒女殺了,拋下車來。

  花妻慘叫一聲,暈了過去,花不換道:「你也一起下去!」說罷一劍向花妻刺去,連捅數下,頓時血濺車廂,拉到車門口,全數推下車去,狂笑道:「唐王,這個滅氏之仇,我遲早要向你連本帶利地討還回來的!」那副將聽見後面的動靜,根本不敢回頭,猛地打馬,朝關外奔去。一聲感嘆,人性之惡,莫過於此乎?有後人評論道:「不見得,君不見西園之中、高堂之上乎?」於是有多才後人題嘆曰:

  君下凡塵意欲何?清平世道本無魔。

  人間最是為妖好,食罷焚香領頌歌。

  黑子和張安二人殺散花家騎兵,斬了花臣,一路追下來,哪還有花不換的影子,黑子見路邊上有個婦人躺在血泊之中,便對張安道:「張家哥哥,好生奇怪,你看那邊,這兵荒馬亂之際,哪來的婦女?」

  二人下馬去看,見是一頭髮花白的女人,死在路邊,皆是不知是何因,張安道:「來人,將老婦人屍首帶回營去,讓唐王來斷是何因。」復向前行,又見小防屍首,再行又見一中年婦女屍首。張安道:「明白了,花不換殺了妻氏兒女,獨自逃生去了,好恨,那一槍為什麼會打偏!竟然讓這牲口枉傷許多人命!」

  黑子道:「看樣子是追不上了!來人,將屍首綁在馬上,帶回去!」

  張安道:「我等也沒有太多物資,兵力也少,是不可能進入大草原的,也只有回營了!」二將一路收集兵馬,清理戰場,投太原而去。

  唐王到了伏擊地點,一番察看,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是老套路,等前軍過去,把后軍圍了,箭兵攻擊,然後等前軍回救時,帶騎兵從中間朝兩邊衝殺。衝散敵人,便是收降兵。斬兩千首,降七千餘眾,其他的四散不知去向。

  那一線天上下來的人,走到城前,太原城已易主,唐王帶人四面包圍其軍,那兩個為首的小將,出得陣來打話,公子不願多殺人,便親自上前勸降,那二人哪裡肯答應?

  公子說了半天都是廢話,那馬靜在身後看得清切,取出汽-槍,雖是隔百步之遙,可在射程之內,連發兩槍,便打死那二人,唐王命人一聲號響,四面圍之,大叫降者不殺,在死亡面前豈有不降之人?收了降兵,唐王找到山寨小頭目,讓他帶三十六騎去山上將其他人領下山來。

  回城清點,戰場一大,便無法精確到每一個人,那數處戰場清理下來,卻不見那郭太。主薄統計本次作戰,數處戰場共傷一千七百人,死九百五十餘人,損失戰馬二千餘匹。收降兵四萬人,斬敵一萬餘首,得馬匹二千七百匹,牛五千頭。公子重新布防,收編、安置降兵,清點糧草什物,傷者治傷,為亡者辦理祭祀。

  雖然太原之行,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公子卻高興不起來,走了郭太和花不換不說,而自己已經損失副將五十餘員,營長二十名,隊長五十餘員。這可是軍隊的骨幹力量,少了他們,這實力消耗不僅僅是少幾千人馬那麼簡單的。

  公子整理了情況,修得一表發八百里加急報與朝廷:太原收復,斬敵四萬五千首,血流百里,散數千,降數千。帝收表訴大喜,托小歐哥問:「自己帶多人?」唐王回復:「從巴陵出發三千九百餘人。」有好事者傳出宮去,從此無人不談唐王而色變。更有甚者,掛唐王畫像以避邪。

  唐王放走兩千人,編三萬八千人,又招三天兵,共計五萬人,練半月,擇優選五千以備用,其他人手給太史挖煤去。四處求購馬車、牛車、牧力。時有豪強前來結識,給人給錢給糧給車馬牛羊都不讓其數,唐王倒也來者不拒,並一一記錄在案。心思太原就是富,這樣連年戰亂,富戶還如此土豪。

  升帳完畢,公子帶著花無語去認死者,花無語聽說是在花不換逃走的途中找到的,便飛步去看,見到那老婦人,哭暈了過去,好不容易醒來,咬破中指寫了一個字:「死!」眾人看罷,無人不為之動容。

  劍奴扶著花無語,唐王安排人建一公墓,將眾將士安葬,並且親筆題了墓牌,馬靜安排給花母安排了一個獨立的墓室,公子又寫了墓志銘,祭禮大禮畢,正準備歸營,花無語哭個昏天暗地,幾度暈倒過去。有多才後人題曰:

  誰人無語眼哀迷,淚灑金樽奠五齊。

  自古傷情皆若此,落霞殘照杜鵑啼。

  唐王出榜安民,出動建設兵幫各地民眾收割莊稼,草草地處理了太原之事,時至中秋,郭太著人前來求降,唐王應允,約好時間,命其出城迎接。唐王帶虎豹營和兩千步兵前去受降,馬靜:「難道你著得不可疑么?」

  唐王大笑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詭計都歸虛無。」

  遂成行,到城門口,著劍奴拿自己的武器包。拆散裝包。郭太來接,唐王扯其手入內。張豹帶兵跟著,羅過帶步兵上城樓交接。

  郭太幾次想脫手,無奈唐王力大,扯著他天南地北的一通亂策,郭太只好帶著眾人回到中軍帳。唐王帶黑子、白瓜和劍奴入內,張豹帶騎兵在外面候著。公子放手,大笑道說:「你也是刀口上過日子的人,要降就真降,莫要枉送性命。」

  郭太臉上陰晴不定,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欲要發難,卻又不敢。

  唐王又中肯地對郭太說道:「兄弟呀,要降就安心降了吧,雖然談不上高官任做,駿馬任騎,卻也能日食三餐,夜宿安寧,何必要刀口上討生活呢?騙人這套上把戲,昔時在建築行業混的我見多了,使心眼的事我也是見怪不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詭計終究是浮雲。」

  經過兵營,唐王心思這郭太還是有些水平的,這兵營不比正規軍的差,一切有條不紊,郭太得意地問道:「唐王看我兵營如何?」

  公子笑道:「比一般的軍官水平稍高,可比唐營差得太遠,我若強攻,一個晚上便可一舉拿下,殺敵一萬,我只帶兵三千矣!」

  行至中軍帳上,郭太連忙道:「請坐,請坐,在王爺面前,我哪裡敢玩虛的呢?」

  已進中軍帳,唐王自是不能一直拿著他不放,公子放了郭太,又用手扯了一下劍奴的衣,劍奴便拿唐王的火焰槍來拼接。郭太這一脫身,見唐王才帶了三人,武器又不曾拼接好,便擲杯為號,二百刀斧手從夾帳內殺出。唐王大笑道:「好,很好,真的好。這種夾層營帳是小爺我玩了不要了的。」

  黑子聽到唐王這句口頭語,知道公子動了殺心,便與白瓜二人,挺身於公子前方,持斧而立,有近身者皆讓其砍於斧下,大叫道:「張豹人呢?」外面張豹也被數百上千人圍著大戰不止,一時半會脫不了身。郭太大笑道:「外面的人比裡面還多,你叫也沒用。」

  公子低聲下令:「黑白二將,不要管我,你們只管玩斧頭就是了。」

  說完抽劍便砍,有數個小兵仗著人多勢眾,持斧頭來戰,公子劍法再菜,打小兵還是可以的,手起劍落間解決掉那些散兵,便與郭太短兵相接了,公子一劍砍下去,郭太拔一彎刀便架,唐王力大,郭太力也不小,可兩刀相撞,刀連個火花也沒起,更別說斷了。唐王大驚,郭太大笑道:「死在此刀之下的人數過千,今能得一對手,不枉來此世間走一遭。」說完便是反手一刀。

  郭太一刀砍來,唐王讓過,心思他這刀有名堂,可能是什麼寶刀吧,不過自己對這些個上古之物,也沒什麼興趣,再怎麼好,也不會比二十二世紀所煉製的合金鋼刀好,更何況自己有幾把是集全世界高科技打造的精品中的精品。

  一念過去,那郭太使一套反手刀來攻,又過了兩招,唐王並不會太多劍法,只是使用經改進了的戚家刀法,簡單適用型的,招招致命,使郭太不得不躲。郭太使用的是反手刀法,也不知是哪裡學來的,本是近身纏鬥之術,招式老到毒辣,二人你一攻、我一擋,我一攻、他一閃,有來有回,打得不亦樂乎。

  看那刀形似新月,寒氣逼人,光芒四射,攝人心魄,加上郭太刀法不差,連戰十數合,唐王漸漸被動起來,這身在敵營,是絕拖不起時間,可是自己刀法是弱茂,根本拿他無計可擺,這要如何是好?漸漸地額頭見汗,不由得心中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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