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戰張豹
一四十歲左右的精壯男子,國字臉破天眉深邃眼神堅毅的臉龐不怒自威,緩緩催馬而來。
輕勒馬匹,打一拱手道:「寧軒公子好,馬上不能全禮,望海涵。吾等從大漠來,本來是去羅縣的,因為遇著水賊,才借道漢昌,誤入貴寶地,沒能前來拜山頭,望當家的見諒。」
張豹大聲叫道:「父親甭跟他多廢話,要打就打,不打吾等自去便是。」
公子正色道:「我不是山大王,沒必要來拜山頭,我想有些誤會了。」
公子看了看那些受傷的,歪歪斜斜的躺一地,血染黃土,心思這小子人還不錯,還是手下留情了,竟沒有死人。
他有心收了這幫人為已用,眼珠子一轉,腦袋裡飛快地運算著,表面上卻是微微一笑。
公子抓住張豹性子急的弱點,試探性地再激他道:「足下要是做得了主,我便同爾打一場,當然,爾要怕輸,跟被爾打傷的認個錯,在下也放爾等離去,不取半紋醫藥費。若是少了盤纏,送爾千金又何妨?」
張豹大笑道:「笑話!老子為什麼要認錯,是這班廢物技不如人。」
公子嘆息道:「此話錯矣,技不如人的人太多了,不是兩軍交戰,出手就打成重傷,雖不是太錯,但也說明爾功夫沒到家,把控不住力道。不說這個了,還是算了,爾打不過我的,爾下馬認個輸,我著人抬開木頭,送爾出境。」
張豹大怒,大叫道:「多少人打這批馬的主意,一路上打了多少人?我還怕爾不成?嗚呼,讓一小白臉在此充英雄,氣殺吾也。」
公子有意氣他,搖頭道:「要比試爾又做不得主,爾那當家的又不作聲,看來爾父是知道爾打不過我的。我當爾是英雄,原來不過如此,放其走吧,別浪費我時間。」說完便真的讓人去抬開那些擋路的木頭。
那漢子心中也想,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原來這條路也曾走過,從來沒聽說過這裡有什麼強人。
不禁皺起眉頭來看公子,見他長得斯文,好像還不帶惡意,竟然連兵器也未帶,這到底是為哪般?
自己闖蕩多年,卻看不懂眼前人。
張豹在大漠橫行慣了,哪裡受得了這鳥氣,早已怒髮衝冠。
他用力一催馬,行到公子前,仰天大笑道:「好個狗眼看人低的主,休要裝大尾巴狼,有種便來與小爺我決一死戰!如果爾勝了我,我爹不同意,我也不走了,我做我的主總可以了不?」
一美婦人走了兩步,略帶憂愁地說道:「當家的,表個態吧。」
公子聞聲相望,見一四十不到的美婦人,緩步而出。
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束,風沙吹拂過的肌脂訴說著曾經的美麗,宛如一幽蘭玉立眼前,讓人敬望。
他皺眉暗思,有道是娘總是寵兒的,原來還真沒錯。
那漢子道:「能勝小兒,必是英雄,跟爾又何妨?只是小兒頑劣,真打起來,怕其傷著爾,到時候不好對不住爾。」
公子這才爽朗地大笑起來,笑道:「好,一言為定!劍奴,取我兵器來。」
黑子出陣,拱手道:「主公,讓俺先會會他,不行,主公再出陣也不遲。」
公子揮手止住黑子說:「爾先學,目前還在學拳腳和防身的刀劍,斧頭還沒練好,馬戰還早得很呢,等爾學會了長兵器,能馬戰了,有的是仗讓爾打,爾退後,保護好娘娘就是了。」
劍奴奉上槍,給盔甲,公子卻道:「其不用盔甲,我也不佔他便宜,爾等退五十步,不管輸贏,暗箭傷人者,軍法從事。」
對那漢子說:「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那漢子作揖道:「感謝公子。」
公子與人單挑,可真沒有體面的勝過,每次都是搞得灰頭土臉的,憑著一些小聰明險勝,這下要與這小子單挑。
而張豹這小子卻是威猛過人,眾人不禁皆捏了一把汗,真擔心這公子哥是不是真的打得過這小子。
公子練了一年多,也想試試到底有沒有進步,心思總不能一直自己一個人偷著練,不實戰吧?
遲早要面對的,又何必恐懼呢?
便神情自若地對眾人說,若我輸了,便讓張家一行人自便。
公子槍快,心裡怕傷著張豹,便取掉槍頭,加一節平底,也就是說拼接成一根二米多長的棒子。
張豹著急地說:「到底打還是不打,婆婆媽媽的,到底煩不煩?」
公子溫和地對他說:「爾已傷我十來人,我卻不願意再多個傷號,所以取了槍頭,爾當心哦,這無頭槍也不輕。」
張豹也不答話,策馬便來。
公子這一年多也不是白練的,槍在長度上又佔便宜,所以他也不懼他小子,便策馬相迎。
兩馬相交,張豹揮錘劈頭蓋腦地打將過來,公子也有心試他氣力,舉槍相迎,雙方兵器一碰,一聲悶響。
公子槍桿彈性好強度高,呈微微彎起之狀,胯下之馬卻讓這小子壓得前腳跪地,只好一使暗力便滑開那鎚子。
策馬跑開,一看槍桿,並無損傷這才放心。
兩人都想,那蠻子氣力不小。
二人又你一槍來我一錘,一頓猛攻,場內是戰馬嘶鳴,灰塵漫天,打得二人頭上見汗,卻並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公子吃虧沒有多少馬上戰鬥的經驗,這馬又比他的馬差遠了,繞不到敵人後面去。
張豹吃虧在鎚子是短兵器,又沒有馬鐙。
兩人對戰十七八回合,公子氣力雖大,卻有耗氧大的毛病,額頭已是汗如雨下。
張豹沒有馬鐙,遇到氣力大的,一接便彈開,始終只有一個鎚子有用,也占不到優勢,此際也是恨不得生兩把嘴來喘氣。
爾來我往,雙方又打了七八個回合,公子心思待我用回馬槍勝他,兩人一交錯,公子並不回馬,反而裝著收不住馬的樣式,引張豹來追。
那張豹眼中,公子騎的那就是個拉莊稼的貨,心中還想著騎匹這破馬來戰自己,那不是找死?
此時見公子收不住勢,一提韁繩,三兩步之內便將馬頭掉轉,縱馬就追。
一小將大驚,慌亂之中大呼道:「當心回馬槍!」
張豹這倒是聽話,追了兩步便勒住了馬,雙錘一碰,大笑道:「我家小弟的看家招式,我怎麼就差點忘記了。」
公子見被他識破,心思我馬上戰力弱,還不能傷他,這架沒法打,這無名馬雖好,卻遠不如他那病馬,在馬上沒個准,等我激他步戰。
想到此處,公子哈哈大笑道:「馬上不顯真功夫,爾敢與我下馬一戰否?」
張豹心思我這鎚子是短兵器,在馬上吃虧,這小子竟然要下馬來戰,莫非是找死?
他也想著下馬看公子有何詭計,便接話道:「也罷,把馬累死也分不出個勝負來,下馬有何不可?正合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