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要離開了
“不妥,太子此次利用李昭樂降幅東欽,如果駙馬突然戰死,他會受到萬人唾棄,所以會追查到底。很快他就會懷疑到我身上了,現在我們有了昱兒,不能讓臨陽犯險。”
謝元誠眼裏帶著陰鬱,他這次吃了太子的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盈兒方心,我不糊讓你出事的。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帶你離開。”
我在他懷裏點頭,當時爹也不同意,他還來不及說,就被太子打斷了。
“我都聽你的。”
他現在受了重傷,元氣也受到了重創,就算有通天的本領,如果哪一個環節出了事情,都是不可挽回的。
“嫁給我,你要跟著受罪了,我們在司洲的據點被他們毀了,所以在穆安府才會遭到伏擊。”
他又開始自貶身價了,這點我完全不讚同,撐著手看著他:“元誠,你這麽說我倒是要重新考慮。雖然咱們有了昱兒,可是我才十九歲,生完昱兒哪裏都沒有變,說不定還能改嫁給一個不錯的夫婿。”
謝元誠捏著我的手腕,眼睛眯了起來,語氣凶悍:“你敢這樣做,我不隻殺了和你有關係的人,還有他身邊所有在乎的人來給你做禮物。”
“你看,你都舍不得放我走,那還說我跟著你受罪。”
謝元誠轉念一向,就知道我在笑他,立刻變了長臉,朝我撲了過來。
“讓你亂說,盈兒,今晚我是不放過你的。”
我急忙拉住他的衣服:“不行,元誠,你最近不能亂來,要是不聽,我以後都不讓你近我的身。”
“盈兒,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耐心?”
“我才不考驗你,是心疼,你看身上這麽多傷,上次在洞裏還沒有好又走了一大段路。這幾天好不容易等所有的傷口都愈合了,你要是在受傷,我,我就要你好看。”
謝元誠笑出聲,他胸前的被子都被快被他扯到了地上。
“快蓋好,現在才四月,你這個傷患也不知道關心下自個兒的身體。到時候一身傷落下病根,回臨陽我連昱兒都不給你抱了。”
我急忙把身上的被子給他挪過去,他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謝元誠用被子把我們都裹在裏麵,緊靠著我。
“盈兒,在這個世上,就你會打心眼裏愛著我,所以我會為你好好活著,不讓你守寡。”
“胡說,難道姐姐就不愛你了。”
“這種感情哪裏能一樣。”
“或許是你沒有給別人了解你的機會。”
“不是,我又不傻,從小就生活在算計堆裏,別人心裏怎麽想,我是最清楚的了。不然也不會一見到你,什麽都不顧,就想著拐過來。”
“別想太多,你身邊還有很多人關心、愛護你呢,不止我一個。”
“可是願意為我生完孩子就跟來戰場,在我重傷的時候不離不棄,還想盡辦法為我療傷的人,也就隻有你。當初聽到你說的時候,我心裏可高興了,但是更多的是擔心。”
這些話放在平常,謝元誠是打死都不會說的,或許這就是相濡以沫的感情,正好我能過擁有,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德了。
“那你要記住以後隻對我我,要是變心了我就永遠的離開你,讓你找不到。”
“不會,真有那麽一天,我就死在你劍下。”
我捂住他的嘴:“別亂說,我寧願自己傷心也不要再看到你受傷了。”
謝元誠笑著把我摟在懷裏,他力氣很輕,呆了幾天,我早就熟悉他身上手受傷的地方了,所以換了個地方枕著,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慢慢地睡著了。
天還沒有亮,我就醒了,迷迷糊糊聽到孟安石的聲音,還有令蕪。
她也來了,我急忙起身,他們三個在外麵說話,我靠著門板聽。
令蕪很可能就是謝元誠的前紅線,我現在對她是又愛又恨,要是她嫁人了,我估計才能放心。
他們在說大營的事情,整個司洲城都收複了,爹和一些大將都在找謝元誠和我。
“侯爺,太子已經下令搜山了,所以。”
“師兄要不和我回栗山吧,那裏山清水秀,適合你療養。”
我抓著門板,謝元誠你敢同意我就把你踢出去。
“不可,我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幸好有盈兒照顧我,才會好得這麽快。”
這還差不多,你可得記住昨晚上你的承諾啊。
“唉,師兄真是成了親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你哪會為別人著想啊。”
“行了令蕪,這些話你就對著昊然說好了,他才是你的未來夫婿。”
“師兄教訓得是。”
令蕪有成親對象了,我心裏暗喜,真是太好了,我總算放心了。
趁他們在說話,我輕手輕腳地去打水洗臉。
這裏的水靠近藥泉,所以不管什麽時候取水,都有點溫熱。
“盈兒,我們要回去了。”剛洗完,謝元誠就靠在我肩上。他就是仗著自己瘦,總把我當成他的靠墊。
“現在就回去嗎?”
“是,安石已經在外麵準備了。你也聽說了吧,令蕪早就有別人了,你就別想給我們湊一桌牌了,不然回去我讓姐姐給你好好講講咱們的祖傳家訓。”
“我才沒有聽到。”
謝元誠觀察入微,在細節上也很注意,他早就知道我在偷聽,所以才把話題往那上麵引的。
“行,剛才是我多想了,那你現在聽到了吧。”
今天的天氣特別不好,刮著大風,剛出去我就看到謝元誠和孟安石在房子周圍灑了東西。
“他們這是幹嘛?”
“嫂子別管他們,我們站在旁邊看就好了。”
聽到令蕪有另一半了,我現在聽她說話都覺得正常了,有時候我都唾棄自己這點,小氣巴拉的,一點也不上檔次。
很快,房子就燒了起來,但是煙很少。
“元誠,你幹嘛要燒掉它。”
“不燒掉會留證據的,以後會成為被要挾的籌碼。”
謝元誠弄好後站在我旁邊,他語氣很淡,就像是毀掉普通的玩具一樣。
我差點忘了,現在的悠閑生活,是很多人幫忙守護著的,他才二十一歲,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