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上了花轎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他才說是皇後派來臨陽城的人剛得到了消息,他得給他們製造空間和時間,隻要動靜不大,都不會出手。
我有點擔心婉兒和襲人,那群人上次的刺殺,我還心有餘悸。
謝元誠說他們隻是夜訪李昭樂不會害命,我將信將疑,大不了,等明兒個天一早,我就過來看看。
馬車在臨陽城兜了兩圈,我淋了雨後,就會有點犯困,靠著他醒來的時候,居然還沒有到。
我打著哈欠:“怎麽還不到?”
謝元誠:“快了,今晚府上來了一位貴客,盈兒見到她肯定很高興。”我在這裏認識的人一隻手指都能數得過來,難不成是紀妃來了。
過了一會兒,車停了,我下車後發現是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從外麵看不注意就發現不了,存在感太低。
謝元誠讓他們都先回去,就打開宅子的門,拉著我往裏麵走去。剛進去我就知道了,難怪不起眼,這是宅子的後門。
謝元誠神秘兮兮地領著我繞了好幾個彎,才停在一個屋子前,現在是下午時間,我肚子有點餓了,特別希望這裏是飯廳。不過開門進去後,發現並不是,有一個婦人背對著我們坐著,依著倒是華麗,還有點喜慶。
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居然是紀母!
紀母滿眼盈眶地看著我,我一時間居然感覺到了久違的母愛,內心也有所觸動。她抱著我哭了一會兒,這個行走的水龍頭,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謝元誠就站在一旁,看到紀母哭得差不多了,從懷裏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紀母確實是個溫柔的女人,她先給我擦掉眼角的淚,才優雅地擦掉臉上的淚痕。
我以為以後都見不到紀母了,想不到能在臨陽城見到她。不過,聽到她後麵的話,我就發誓,剛才應該死賴在靜林那邊。
紀母說了一大堆謝元誠的豪華,那個腹黑侯爺,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在紀母麵前就是一小孩。
我聽著紀母誇他的話,越說越不對勁,不會是我想的那樣,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吧。
事實證明我猜的太對了,她真的把謝元誠當成女婿了,而且今天特意過來,就是送我上花轎的!
我臉上帶著震驚,紀母,您女兒剛為了家庭和紀妃,娶了一個刁蠻公主,現在,您又要讓她嫁給一個腹黑侯爺。真心為紀盈悲傷,她這是攤上了什麽樣子的家庭啊。這是又娶又嫁,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謝元誠倒是十分高興,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讓紀母都為他說話。
我坐在中間,隻覺得這兩個人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們要是突然消失多好啊。
等他們說完,就有一堆丫鬟帶著紅色的喜服還有首飾走了進來,謝元誠這才告辭出去。
我剛想叫住他,問清楚,就被紀母攔住了:“盈兒,我一直擔心以後你娶了公主怎麽辦,現在好了,元誠他既然這麽喜歡你,我們家也有意與他結親,我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地了。”
我急忙回話:“娘,您這就讓我嫁給他了,我現在還是駙馬,如果這事兒傳出去了,那···”
紀母按住我的嘴:“好了,元誠都和我說了,你們既然兩情相悅,這些事情你就別擔心了。等紀妃的地位穩固了,我們會想辦法讓你脫身的。當時聽到你來臨陽我就覺得奇怪,想不到居然是為了這事。你們小時候見過,當時元誠就開玩笑要娶你,現在想來都是天意啊。”
我心裏吐血,鬼才和他兩情相悅,我隻是想離李昭樂遠一點,這才多久啊,娶一個嫁一個,都不是我喜歡的。
那些丫鬟才不管,一個勁的給我打扮更衣,紀母也在一旁幫忙。她眼睛裏帶著慈祥,在梳頭的時候,望著我的頭發,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
謝元誠居然給我下套子讓我鑽,我一個人身單力薄,哪裏鬥得過他。剛換好衣服打扮好,我就打開門,外麵站著密密麻麻的護衛。
紀母走了過來,扶我坐在後麵的床沿上:“盈兒,蓋頭還沒有來,你可不能這樣子出去。今天我隻能送你到門口,這次婚禮雖然簡單了些,但是元誠說他要和你一起,一定會光明正大地娶進門。現在特殊時候,他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你要體諒他。”
我體諒他,誰來體諒我啊。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娘,爹知道嗎?”看著紀母點頭,我心裏最後一絲稻草也沒有了。
我閉著眼睛心裏默念,快穿回去,快穿回去······
睜開眼的時候,就聽到外麵一嗓門說吉時已到,我就被蓋上了蓋頭,紀母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她的手涼涼的,我能感覺到她在哭。
也是,一個母親,因為無法反抗權利,隻能送女兒上馬娶一個女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全心全意又身份尊貴的男人要帶她女兒離開苦海,她怎能不喜極而泣。
我忍下心裏的不滿,鬼使神差地穿越來這裏,又莫名其妙地成了駙馬。現在還穿著大紅的喜服要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編劇都不敢這麽編啊!
我跨過門檻,紀母的手就送開了,我下意識地握緊她。
紀母顫抖著聲音,按著我的手說:“盈兒,我就送你到這裏了。”
她放開手後,有丫鬟扶著我上了花轎,我坐在花轎裏剛想掀開簾子看一眼。手剛碰到簾子,就覺得無力,看了又能怎麽樣呢。
不知道是誰潑了東西在轎子頂上,我聽得上麵有響動,轎子就抬了起來。
一路吹著嗩呐,燃著鞭炮,敲著鑼鼓。我坐在花轎裏,完全感受不到外麵的喜悅,這裏是一個曆史上都沒有的古代,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幸運的穿越回去。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那位當鋪的掌櫃板,早知道今天就去當鋪碰運氣了,也不會在院子外麵遇到謝元誠。
不過他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就算我在郊外,他也能很快找到。
這時,花轎停了,我聽到前麵有吵鬧的聲音,掀開簾子,外麵站著的人,居然是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