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千機
呂溫厚沒有被壓垮,他不想就這樣去死,他還有仇沒有報,他的恩雖然還不了了,但是這條別人救下的命,他要連同老人的份一起活下去。
他請求村裏的人幫忙把他送到玉門關,他費力的一家店鋪又一家的去尋找一個能接受自己的店。
無論什麽活,他都願意做。髒活累活,隻要他能做的活,他都願意。
可是沒有一個店鋪願意要一個廢人,一個身體健康的人給幾個銅板,願意幹的人都要多少有多少,為啥要收一個身體不方便的廢人?
能在玉門關開店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同情心這種東西,在這個年代最不值錢,一個銅子兒都不值。
呂溫厚絕望了。
嚐試遍了所有店鋪絕望了的他無奈做在玉門關最繁華的街角,看著人來人往出神。
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玉門關的人心仿佛比大漠的天還涼,沒有人願意為他停留一瞬腳步。
行人們來去匆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誰也不會在乎一個坐在街角的殘廢。
養活自己就很難了,還哪來的同情心去養活別人?
三天三夜,哭溫厚滴水未進,他覺得他要死了。
唐唐魔神呂布的後人,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在一座自己毫不認識的城中,是不是有些太淒涼了?
他不斷的詢問著自己,可惜連他自己也沒辦法給出一個自己能接受的答案。
就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他陰暗的世界出現了光。
他至今還清楚地記得那個人的長相,那是一個一臉英氣,看起來十分吸引人的男人。
他隻是覺得對方有一種氣質,一直吸引著自己,所以忍不住一直盯著他。
沒想到對方十分敏銳,竟然發現了,更是莫名其妙的詢問了他的名字,要和他交朋友。
最後把那個手中的饅頭遞給了他才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麽,迷迷糊糊餓極了的他,狼吞虎咽的吃了那個發涼的冰饅頭。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腿恢複了知覺。
他用力拍打著感覺疼痛的雙腿,這不是在做夢,他知道天漢有一些能改天換命的神人,剛剛那人也許就是。
更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貴人。
短短半個月時間,經曆了上半輩子加起來都沒有經曆過的大男人,就這樣在街上仰天大笑。
直到笑得眼淚模糊雙眼才停下來。
他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要發現這半個月以來的情緒,否則他真的會瘋掉。
腿好之後的他並沒有再去各個店鋪尋找活計,死過一次的他決定換一種活法。
20多年都遵循著祖訓的他,決定我一輩祖訓,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他去報名加入參軍。
他想報恩,他想報仇,為此他必須得有錢有權有勢,不懂經商,沒有文采的他,隻有參軍這一條出路。
好在他體內流淌著的是那位魔神的血脈,憑借這種血脈,他有信心在軍中出人頭地。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人毀我一栗,我奪人三鬥。
那位麻神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他這個魔神的後人更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有些仇是因為報不了,所以才隔夜,既然隔夜,那自然得加價。
他想加價,自然得有加價的資本。
這場與樓蘭的大戰就是他獲得加價資本的最好時機。
所以當發現沒有人能攔住那兩隻巨大傀儡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吸引在場眾人目光的主意。
隻是這個主意,有點冒險。
如果劉王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肯定會罵
這不是冒險,這找死?
在他看來呂溫厚確實很強,可是和那能砍破傀儡外殼的李子銘還是有些差距的。
“太危險了,還是穩重一點為好,以我們兩個的實力,恐怕不是兩個鐵疙瘩對手。”
劉王十分穩重的開口。
“不試試怎麽知道?在戰場哪裏就安全?一旦幹掉那個傀儡,最差也是校尉。”
呂溫厚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否定就打消主意,反而更加興奮。
明明是從未上過戰場的他,但此時經過一番屠殺,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越加興奮。
也許這就是因為呂布血脈的緣故,或者說他就是這種天生為戰爭而生的人。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道
“你若是不甘過來,就小心一些。”
說完揮舞著方天畫戟就像巨型傀儡所在衝了過去。
劉王眉頭皺起,最終還是選擇跟緊對方。
這絕對不是因為對方身邊更安全,而是自己怕他出問題。
呂溫厚自然不知道這位天漢不受寵皇子的小心思,他現在一心想的就是解決這兩具巨型傀儡。
目光如電,隨著其越來越接近傀儡。
他身上的氣勢越發恐怖。
周圍的傀儡和樓蘭將領,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隨著那杆在軍中所領的方天畫戟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他的氣息也越來越恐怖。
有一種東西在他體內逐漸複蘇,那是屬於魔神呂布的神力。
隨著呂溫厚殺戮越來越多。
一股無形的血色之氣,逐漸開始纏繞在他身邊。
眼睛變的血紅,但是沒有失去理智。
呂溫厚有一種很棒的感覺,他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隻要他想隨時能毀掉周圍的一起。
這種感覺很舒服。
他懂這種感覺的含義。
這代表著
力量!
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呂溫厚產生的變化自然引起了戰場上其他人的注意。
“先殺他!”
一名樓蘭將領大喊!
數十具傀儡衝向呂溫厚。
呂溫厚抬頭,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真好啊。
這種能主宰一切的感覺!
“吼!”
一條血色長龍凝聚在呂溫厚頭頂而後發出震天的咆哮。
緊接著血色長龍沒入體內。
呂溫厚獰笑。
“來吧!”
方天畫戟揮舞,將所有衝向自己的傀儡砍成碎片。
“這是,龍虎氣?”
注意到這裏樓蘭公主眼神流露出疑惑。
再一看昌黎也是十分震驚。
看來對方不是他藏起來的後手。
昌黎此刻比樓蘭公主還要震驚。
隻有他才知道那個力量代表什麽。
那不是什麽龍虎氣。
而是純粹的血氣之龍。
殺敵血氣化龍,據他所知,隻有一種神力有這樣的效果。
那就是當年魔神呂奉先的神力一騎當千!
溫候的後人竟然在軍中?
昌黎震驚,看來這天下還真是要大亂了。
先是霸王後人,如今連呂布後人都出來了。
那麽是不是以後白袍陳慶之,兵仙韓信,封狼居胥霍去病的後人也都會跳出來?
大世奕是亂世!
樓蘭公主和昌黎心中所想呂溫厚不知道,現在他的眼中隻有那兩隻巨大傀儡。
“讓開!”
一聲爆吼!
“都散開!”
李子銘直接開口。
漢軍的將士們識趣的散開。
“攔住他!”
耶律其齊做出了與其相反的判斷。
但是這二人做出判斷的理由都是看出了呂溫厚的恐怖。
“我來!”
戰場上樓蘭一將領跳出來衝向呂溫厚。
“千機!”
此人一抬手,一名絕美的女子從天中落下趴在他的背上。
仔細一看,眾人才發現,那是實際上是一具傀儡。
呂溫厚停下腳步,他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和之前那些人不同。
這個人很強。
不過他更強。
兩人互相對視。
周圍的人識趣的繞開。
“來將報上名來。”
呂溫厚獰笑,不知為何從未做出過這個表情的他現在十分喜歡這表情。
“樓蘭,千機百變!”
麵色慘白的男人回話!
“塞外蠻夷的名字還真是麻煩。”
呂溫厚頗為嫌棄的說道
“作為第一個死在我手中有分量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我乃天漢神經呂奉先後人呂溫厚。”
血色之氣翻滾,血色大龍在此凝聚衝著千機百變嘶吼。
“人中呂布,我倒是聽說過,隻是不知道你這後人繼承了其幾份本事,能讓我手中的千機產生幾種變化!”
千機百變動了動手指,背後的千機從身後飛起,手掌縮回體內,鋒利的刀子替換成手掌攻向呂溫厚。
呂溫厚絲毫不慌,抬手間周身血龍嘶吼,緊接著就一招“力劈華山”!
“給我開!”
一聲爆喝!
方天畫戟帶著紅色的血氣砍在了傀儡千機的身上。
劇烈的衝擊波將地麵的黃沙衝向四周。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瘦弱的傀儡千機竟然擋住了呂溫厚的方天畫戟。
“千機雖然是女孩子,但是她的力量可不小。”
千機百變咳嗦了兩聲,配合著他那慘白的麵孔,給人一種隨時會被黃沙吹飛的錯覺。
“女孩子?你,不會是變態吧?”
呂溫厚抬頭望向千機百變,似乎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千機百變一愣而後雙眼血紅
“我才不是變態!”
而後手指跳動,傀儡千機那絕美的腦袋呈現詭異的位置轉動,而後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呂溫厚的麵前,瘋狂的發起攻擊。
呂溫厚趕忙躲開。
“不會被我說對了吧?”
看著臉色慘白,但是雙眼血紅喘著粗氣的千機百變呂溫厚在此開口。
“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
千機百變開始碎碎念。
怎麽看都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做得到你就來試試。”
呂溫厚手中方天畫戟揮舞一時間和傀儡千機戰得激烈。
“千機十分喜歡你這種勇武的男人!”
千機百變一隻眼睛瞪大。
鬼知道他是怎麽做出這種表情的。
“她跟我說,男子漢就要有男子漢氣度,像我這種病懨懨的男人是沒有女人喜歡的,她也一樣,隻有強大的男人她才喜歡。”
隨著話音落下,傀儡千機張開雙臂,鋒利刀片出現在其手臂內側,而後衝向呂溫厚想要保住。
“不巧,我隻喜歡天漢的姑娘,這種怪胎還是留給你吧。”
血龍嘶吼。
方天畫戟一招穿破傀儡的肚子。
但是千機百變像是沒看到一樣依舊在自言自語
“千機才不是怪胎,千機是最可愛的女孩子,最善良的女孩子,在沒有水那階段,她四處傻人放血,然後帶給我,讓我活下來,她是天使,我不允許你侮辱她。”
原本眾人已經不能再動的傀儡突然解體。
呂溫厚剛想收回方天畫戟,卻發現被傀儡的手臂牢牢的握住。
“千機是最棒的!”
病態的嘶吼傳遍整個戰場。
隻見除了兩隻手臂以外傀儡千機整個身體在呂溫厚身後重組,而後精致的麵孔趴在呂溫厚的肩膀上。
“千機很喜歡從背後抱住男人,她說那樣男人就不會反抗。”
傀儡千機的嘴張開,很難想象在這絕美的麵孔下會是滿嘴鋒利的刀刃。
“然後就可以咬斷男人的脖子,孫希他們甘甜的血液。”
鮮血飛濺的聲音響起。
呂溫厚身上散發出駭人的氣勢。
“所以說,我隻喜歡我們天漢的姑娘,死纏爛打是得不到男人的,變態!”
鮮血從掌心流下。
呂溫厚一隻手掌捏住傀儡那張絕美的麵孔,將猙獰的巨口隱藏起來。
“我說,你們樓蘭公主是瘋子嗎?像你這種變態是,怎麽讓你活到今天的,還把你放到戰場上,哢嚓~哢嚓~”
不知是骨頭還是鋼鐵不堪重負的聲音響起,傀儡的臉被呂溫厚粘變形。
“難道她就不怕你把自己人殺光嗎?”
呂溫厚抓著傀儡千機的臉將其從身後拽起,用力甩像對方。
千機百變的身體顫抖。
“千機,千機!”
撕心裂肺的喊叫響起。
他發了瘋的一樣衝到傀儡麵前將其抱在懷中。
“千機,千機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那顫抖的手仿佛對待愛人一般溫柔的撫摸哪一長殘破不堪的傀儡臉。
“樓蘭人都是像你這樣的瘋子嗎?”
呂溫厚一甩方天畫戟,之前兩隻死死握住方天畫戟傀儡手臂就被甩到千機百變的麵前。
看來這傀儡即使是分開,也是受人操控的,剛剛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拔不出方天畫戟,如今對方失神的時候,卻輕而易舉就將其掙脫。
呂溫厚血紅的雙眼看上去十分瘋狂,但是實際上戰鬥頭腦卻比平時還要清晰。
“別喊了,她早就死了,不是你把她做成傀儡的嗎?”
雖然不了解對方但是從支離片語中,呂溫厚也能猜出這個狗血的故事。
“你騙人,千機,千機她是不會死的,她答應過我一直陪在我身邊。”
隨著千機百變的嘶吼,懷中的傀儡在此重組,攻向呂溫厚。
“千機,千機活了。”
千機百變的帶著病態的笑容看著和呂溫厚大戰的傀儡。
記憶複蘇,他想起了和千機在一起的時光
“阿湯,你要多吃點,長的瘦弱的男孩子將來可是娶不到媳婦的。”
小女孩揉著小男孩的腦袋督促。
“阿湯,你看我好看嗎?”
少女轉著圈對少年問。
“好看!”
少年咽了口口水。
“那你娶我好不好?”
少年瞪大雙眼,望著少女明媚的笑容。
“阿湯,我今天美嗎?”
掀起火紅的蓋頭絕美的女子問臉色蒼白的男子。
男子沒有回複,因為他已經呆住了。
“阿湯啊,昨晚沒見紅,你上當了,這女人不是啥好娃兒。”
滿臉皺紋的女人愁眉苦臉的對沒心沒肺的兒子說。
“她說是之前摔過。”
“這你也信?”
“我信她。”
臉色慘白的男子漏出幸福的笑容。
記憶變得混亂。
“阿湯,母河要斷水了,就你一個人工作是養不起這個家的,我也出去吧。”
漂亮的妻子對丈夫說。
“不用。”
臉色慘白的丈夫靦腆的笑了笑。
“我去吧,這樣你也輕鬆些。”
女子堅持。
“你不能去。”
丈夫嘶吼。
“好吧!”
丈夫最終同意了。
“阿湯,你女人又背著你出去找男人了,聽我的休了她吧,他不幹淨。”
“阿湯,工作好累啊。”
“注意身體。”
“阿湯,你又很好的傀儡製作天賦,公主允許你每日前去公主學習製作傀儡。”
士兵拍了拍臉色慘白的男子說。
“阿湯,你今晚怎麽這麽早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所以找人幫忙版下櫃子。”
衣裳整齊的妻子將幫忙的男人送走,丈夫注意到,她沒穿鞋!
可能是天熱的緣故,畢竟風沙很大。
“阿湯,休了那個女人吧,你來外邊工作養家,她~唉!”
朋友說話有些奇怪。
樓蘭的風沙越來越大,母河快要(不對)母河已經(沒錯),母河已經斷水了。
“阿湯,我們要活下去。”
妻子抱著丈夫說。
第二天妻子端來一碗紅色的水。
“阿湯,河水被汙染了,隻能湊合喝了。”
丈夫笑了笑將有點粘稠的河水喝下。
“阿湯,你快回去吧,你的女人把男人領到家裏了。”
丈夫不信,丈夫衝進屋子。
他看到妻子趴在(不對)從背後抱著(沒錯)一個男人。
鮮紅的河水從男人脖子處流下。
妻子為了他有水喝選擇殺人。
因為缺水,樓蘭的人民陷入瘋狂,有人暗中殺人喝血,】
妻子被抓了。
丈夫痛不欲生。
妻子死後他用自己引以為傲的手段,將身體製作成傀儡。
“她沒有死,她會永遠的陪著我。”
千機百變麵孔猙獰。
呂溫厚深吸一口氣,周身血色長龍咆哮。
“那我就送你去見他!”
血龍附身在方天畫戟上,呂溫厚衝向對方,傀儡順接粉碎,那殘破的頭顱不甘心的在地上滾動死死地盯著千機百變。
看著他被方天畫戟挑起刺穿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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