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東營 加入新生力量
“幹什麽，殺人滅口嗎？”年輕人並不驚慌，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很冷靜？”佟興旺狐疑地看向他，眯起眼睛尋找破綻。
“知道我的代理人為什麽不來嗎？”
佟興旺並未答話，而是靜靜觀察著他，等待下文。
年輕人繼續說道：“他說過，你們這些黑心老板最沒有信用！”
佟興旺繼續看著他，嘴角兒露出一絲笑意，那是不屑的、嘲笑之意。
年輕人也不示弱，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我若出不去，你會怎麽樣？”
聽到這句話，佟興旺扳起麵孔問道：“怎麽，威脅我？你還差得遠呢，孩子！”
“是嗎？”那年輕人繼續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神中毫無恐懼之意。
稍後，佟興旺勝券在握般地微笑道：“你說我應不應該就此結束了談話呢？”
就在說話的一瞬間，淩衛東的手臂卻有了動作，他猛地低頭，回身一掌打落了保鏢手裏麵的槍；他接過槍的同時，順勢將那人的胳膊反手按住，並將其抵在桌麵之上，赫然就在佟興旺眼前。
一連串的動作幹淨利落，速度之快，讓在場的人震驚，其餘保鏢反應過來後嘩地上前，紛紛撥出槍指向那年輕人，而此刻，他的槍口已經指向了佟興旺的腦袋。
對峙開始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看著年輕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佟興旺的嘴角逐漸浮現出狡猾的微笑，那對深邃的眸子中也閃過一道光亮——那如野獸看到新鮮獵物時的光亮；更如困獸看到逃離曙光時的光亮。
此時此刻的佟興旺，太需要一個有能力、有膽識的人來助他一臂之力了！
好一陣對峙之後，佟興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保鏢們陸續收了槍，退回原位；年輕人也緩緩放低槍口。
佟興旺繼續問道：“你這麽好的身手，為什麽不去當警察？”
淩衛東一字一句重重說道：“剛剛說過了，我喜歡自由！而且，對冒犯過我的人，絕不手軟！”
說話間，他猛地抬手，那人的胳膊發出‘哢嚓’的響聲，隨著一聲慘叫，那人無力地坐在了地上。保鏢們也再次舉槍對峙。
佟興旺一皺眉頭，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就到這裏吧，坐下來慢慢談！”
保鏢再次恢複原狀，淩衛東並沒有還回槍，而是關閉了保險栓，在手中把玩起來。
“你…”佟興旺指了指那把手槍。
“這是我的戰利品，在沒有建立信任之前，我是不會歸還的。”淩衛東並沒有坐下，而是環著那些保鏢慢步逡巡著，觀看著他們的麵部表情，甚至…在對眼神兒。
“好，那你就先拿著。”佟興旺無奈地點頭，感覺那人的行為怪異又有趣，之後問道：“你的功夫從哪裏學來的？師承哪位？”
那人繼續走動著，回答道：“很多武館我都去拜訪過，每個地方都能讓我有一點兒收獲，不過要說師父，誰也談不上。”
“哦？聽你這口氣，總不會是自學成才？嗬嗬！”麵對年輕人的狂妄自大，佟興旺有些啼笑皆非了。
此刻，淩衛東還在環顧那些保鏢，每個人的情況都被他仔細觀察了一邊，真不知道他的鬥誌為何如此旺盛？
“可以這麽說，我最崇拜的人是李小龍，欣賞他的武術哲學，敬仰他的武功絕技，但他已經死了，你說，他算是師父嗎？”年輕人幹脆地回答著，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佟興旺的臉上。
“呃…”一句話問得佟興旺不知如何作答，稍加思考之後問道：“你總不會是看著他的視頻學習的吧？”
“就是這樣，他的截拳道功夫無人能及，我找誰學去？”年輕人走到他麵前，目光炯炯，還把玩著那隻槍。
“好，明白了！”佟興旺點頭，淩衛東說的這些經曆和愛好與他調查的內容相符，並無可疑。於是，他再次邀請道：“坐下來說話，談談細節。”
邵劍鋒開車回到警局，還未下車便叮囑道：“孩子做檢查，核實身份，帶回來的人分別錄口供。”
“好的隊長！”眾人紛紛下車。
程浩宇接過任菲菲手裏的孩子，問道：“這孩子送哪裏檢查？”
“跟我走吧，有個地方，你一定沒進去過。”她大步走在前麵。
乘坐了六層電梯，穿越兩道封閉甚好的玻璃門，他們進入到一個大辦公區。
這裏的環境與其他辦公區不同，桌椅板凳的邊角都是弧形的，顏色也是淡淡的黃粉藍，甚至在某個角落還發現了孩子的玩具和活動器械。
“這是什麽地方？”程浩宇忍不住問道。
“專門處理失蹤兒童案件的辦公區。”任菲菲簡單介紹著，開始辦理登記手續。
“任警官，麻煩把這個表格填一下。”一名女警接待了他們。
“好的。”她低頭開始填寫登記表。
程浩宇抱著孩子環顧四周，感歎道：“哇，真是開眼，竟然還有這樣的區域？”
一旁的女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任菲菲一邊寫信息，一邊介紹著：“是啊，檢查身體，吃飯，休息，娛樂、甚至是學習、留宿，在這裏都可以完成。當然了，最重要的是龐大的查詢係統，這裏收錄了全國各地備案的丟失孩子家庭的信息。”
“真不錯，太強悍了，太漂亮了！”
“那當然！可以說，這裏就是失聯兒童等待回家的樂園。”任菲菲登記完信息，帶著他向裏麵走去。
“為什麽不送到福利院臨時寄養？這樣會不會留下的孩子越來越多，而照顧不過來。”
“這裏的確有時間限製，作為中轉，通常孩子們可以在這停留三個月，因為消息公布出去後，前期來核實身份也是最多的。”她刷卡，進入了一道玻璃門。
“那三個月之後呢？”程浩宇跟著繼續向前走，同時詢問道。
“如果還沒有消息，就隻能歸到福利院或者孤兒院了。”任菲菲說著，情緒又低落了，在一道門前停下來，一雙眼睛憂愁地看向那個小不點兒。
“相信這個寶寶會很幸運，早日找到爸爸媽媽。”他安慰道。
那小家夥兒卻毫無憂傷之意，張著眼睛和小嘴兒，欣喜地看向周邊，時而露出萌萌的微笑。
“但願吧！”她輕聲說道。
“接下來，做什麽？”他問道。
“檢查身體，吃東西，進來吧。”她帶他走進了那個房間。
送走了淩衛東，佟興旺來到關公位前，恭恭敬敬地上香。
待他打理完畢，助理走過來問道：“老板，您決定留用他了？”
佟興旺沒有回答，而是提問：“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一個人？”
“易星辰嗎？長得是有一點兒像！”助理回答。
“哼！還跟我提他，找得怎麽樣了？有線索嗎？”佟興旺瞬間就不痛快了。
“暫時…還沒有。”
“抓緊！”
“是，明白，在打聽呢。”助理頻頻點頭。
沉了一下，佟興旺繼續道：“我剛剛是想說，今天這個小子，有膽氣、也有脾氣，他的眼睛裏充滿對成功的渴望。同時，心狠手辣，是個做事的材料，像我年輕的時候。”
“聽說過佟總年輕時的威風事跡，隻可惜，結實老板您太晚，未曾開眼。”助理讚許著。
“哼哼！”佟興旺聽到讚許聲，得意地冷笑兩聲，道：“以後看他就知道了。”
“是！”助理點頭，問道：“那，您有什麽打算？”
“這也許就是關老爺的安排，上次雖然失誤了，但這次送給我一個更暴力的家夥！他的實力不比他差，可以讓他多做些事情。”佟興旺坐在椅子上。
“嗯，您的意思是…”助理急忙端起茶杯遞過去。
“他的名字也不錯，衛東，嗬嗬！有點兒意思！”佟興旺並沒有及時解釋，而是得意地用手指敲擊著實木扶手，之後接過茶杯，問道：“你不覺得嗎？”
“您是說有保衛東營集團之意？”
“哼！”佟興旺又是一聲冷哼，歎息道：“唉！東營已經不是往日的東營了，你不覺得其他幾個分公司起來得太快了嗎？在大老板麵前，一個比一個會爭寵獻媚！我要利用他，捍衛我在東營的地位，絕不能再出差錯！”
“哦，確實是個好寓意！”助理頻頻點頭，又顧慮地道：“隻是，他畢竟是個陌生人。”
停了這句話，佟興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憂愁之意，歎了一口氣說道：“即便是陌生人，我也要把他變成自己人，一起打江山的沒剩下幾個人了，必須納入新人了，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是，身手的確出眾！”
“讓他助我，總比對戰好，這樣搏一把更有意義，不是嗎？”他語氣沉重地反問。
“是，更有意義，老板深謀遠慮！”助理恭維地點頭附和。
傍晚，易星辰坐在玻璃窗前，他靠在椅背上，手裏拿著一支筆在白紙上寫下：徐大海，李淑芬，徐燕和徐小波幾個名字。
煥影站在一旁，分別做著介紹：“他們夫妻幾乎每天都在店裏打理生意，並未外出過，那兩個夥計是留宿的；女兒徐燕在外地上大學，暑假也沒有回來過。”
“嗯。”他將‘徐大海’幾個字圈了起來，在旁邊寫下‘五十歲’幾個字，並打了一個問號。
“徐大海，今年五十二歲，開餐館十五年，這之前是開車幫人家送散貨的。”她繼續介紹。
“嗯。”他又將‘徐小波’這幾個字圈了起來，道：“這個徐小波，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過？”
“的確沒有見過。”她搖頭。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問道：“這個人呢？”
煥影看了一眼，繼續說道：“那天跟蹤胡金生，他見過的同村的朋友，大多和他一樣，都是做批發生意的，肉類為主，也有一些是皮毛生意。都是正常的貨物批發，沒有發現異常，接下來我們怎麽查？”
“不用查了，我會繼續盯緊徐大海，找機會直接抓來問，我沒有時間和他周旋找證據。”
“直接抓了？這樣會不會有些草率？”
“草率什麽，我又不是警察？像他這種人，早該抓來問罪了，拖延了這幾天，我隻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更大的背景存在。”
“好，明白！”她點頭道：“等你消息，隨時可以動手。”
“辛苦你了，謝謝！”他拉過她的手由衷說道。
“客氣什麽？這是我們共同的責任，希望早一點兒結束這個任務。”
“盡快！”
她看著窗外，感歎道：“今天的夕陽好像格外紅，真好看！”
“喜歡，就多看一會兒吧！”
他對她全心全意地追隨無以為報，隻能在她關注的事物上給她更多的空間，讓她能夠保持心情愉悅。
“好啊，我要把它印在記憶中，軒轅的天空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更加靠近玻璃窗前。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說道：“我記得，那裏是個冰火兩重天的地方，天空常年是藍黑色，而且星光閃耀；那裏的冰川清冷潔白，燃燒的火焰無休無眠，風格截然相反卻又相處融洽……”
“你的記憶恢複得不錯！”她轉頭微笑，稱讚道。
“還好…”
“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裏做白日夢了，該吃飯了。”突然之間，身後傳來葉小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