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遲遲 不知如何相處
“嗬嗬！”熊心博笑著說道：“大家既然沒意見就等於認可，為什麽還這麽失落？”
“你笑什麽？幸災樂禍呀？”他一臉的不悅表情全部給了熊心博。
“哪有？我說得是實話，是別人的表達方式沒有達到你的期待，你才會失落；但是，換個角度想一想，他們的態度足以說明，對你作品的認可程度至少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你說這話，怎麽還有數字？還有零有整的？”
“因為，絕對完美的事物，這世上是不存在的，通常情況下，人們對事物的認可達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時就不再說挑剔的話了。他們兩個剛剛毫不猶豫地就說很好。那說明，他們的認可程度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五，我分析應該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左右。”
“可我追求的是超越百分之百的完美，你懂嗎？那百分之二的缺陷在哪裏？你告訴我！”白發男孩兒對這番解釋和安慰似乎並不領情，還仔細地掰扯起來了。
熊心博又聳了聳肩，說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懂，在我眼裏，這東西已經百分之二百的完美了，完美！”他兩手豎起了大拇指。
“嗯！雖然你是個外行，但這評價聽起來還是很順耳的。”陸起航終於露出笑臉，道：“好了，我還是自己再看看吧。”
正說著話，那日的銀裝女子推門走了進來，她今天換了一身裝扮，淺色牛仔褲，藏藍色半袖T恤，銀色高跟涼鞋，手裏還拎著個小包包，香檳金色。
她長長的、栗棕色的頭發散落在肩背處，兩側鬢角處有兩縷深藍色的、但顯然，那不是漂染的結果、而是自然生長的。因為沒有黑色發根，非常協調。
“哇哦！”陸起航饒有興致地轉過頭，笑著問道：“煥影姐，你今天的裝扮這麽接地氣呀？”
“嗯，好看嗎？”
“好看，你是大美女，怎麽穿都好看！”他讚許著，目光隨著她的身體而移動。見她很快就要與自己擦肩而過，他急忙伸手擋在她麵前，說道：“姐姐，留步！”
煥影被那隻突如其來的手臂嚇了一跳，急忙止步，站在原地，問道：“還有事嗎？”
“哦，是這樣，我的最新作品，剛剛出爐，請姐姐過目，給點兒意見。”他擺手指向自己的顯示器。
“好，我看看。”她側身，認真觀看著。
“怎麽樣？”
“不錯啊，很有聖域軒轅的風範了。”
“那是，姐姐說的那些我都記著呢，隻可惜，沒有親眼見過，不然會更好。”
“已經很不錯了。”
“真的？”
“是啊。”
“那，我的這種才華和技術，在你們的軒轅城算是什麽水準的？”
“什麽水準？”煥影抬頭思考著。陸起航的目光卻依舊未離開她的身體。
“煥影，過來一下！”那是易星辰的聲音。
“哦，來了！”她應著，轉身走開了，回頭丟下一句：“相當於那裏，大學畢業了。”
“哦，那評價不高啊。”陸起航看著她的背影，悻悻地道。
“不低了，那裏大學畢業了，相當於這裏博士畢業了吧？他們的能力可是超出咱們N倍呀！”熊心博又好心地安慰道。
“少哄我！”陸起航又不滿地回了他一句。
易星辰帶著煥影來到裏麵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隨手關了門，他將一遝東西扔在辦公桌上，之後坐在了一旁的轉椅上。
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才說道：“陸起航最喜歡和女生貧嘴，他這個毛病恐怕改不了，但是你要注意分寸，保持距離，知道嗎？”
“我保持距離了，半米，這不是你們這裏禮貌的交談距離嗎？比咱們那裏稍近一些，我沒有越界。”煥影解釋道。
“不光是距離的問題，你看不懂他的眼神嗎？還這麽配合他，聊起來沒完。”他沉著麵孔，說話時很嚴肅。
“什麽眼神？他在問我的意見呢，我還沒有說完。”她站在空調前，感受著那陣陣涼風。
“說這些就可以了。”
“哦，好。”看他依舊不高興，她竟然乖乖點頭，沒再爭辯。
“繼續調整你的思維，不要總是執著而單一地專注於事情，還要注意觀察人們的表情變化，看懂他們的本意。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可以。”煥影點頭。
“重複一遍。”
“不要隻關注他們說的事情，還要關注他們的情緒變化，是這樣嗎？”
“情緒變化？我剛剛說這個詞了嗎？”見她總結得如此精煉，易星辰琢磨了一下，說道：
“怎麽好像也不太對呢？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那你究竟要和我說什麽？不如直接說吧。”她轉過身聆聽，但始終沒有離開空調的出風口。
“我是想說……”易星辰用拳頭輕輕敲擊著自己的腦袋，不知如何開口。
“嗯？”她睜大眼睛側頭看著他。
最終，他抬頭說道：“你不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嗎？所以，不要輕易和異性搭訕，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吧？”
“搭訕？這個詞在字典裏麵的解釋，好像不是褒義的，你是在說我嗎？”煥影用手捋著頭發，自顧自地打量一番自己，問道。
“別問那麽多，改了就行了。”
“我為什麽要改呀？我又沒有做錯事。”這個評價她不喜歡聽了。
“我沒說你錯，隻是提醒你注意一下。”
“我要和你申明幾點啊。”她一臉嚴肅地道。
“申明什麽？”
她依次伸出手指，說道：“首先，我是你的未婚妻，這不是我說的，事實如此；其次，我沒有超越界限，你不可以隨意指責我；第三，不恰當的詞語不要亂用在我身上，否則，那是中傷。”
“還中傷？你這狡辯能力還挺強悍的。”他苦笑一聲，繼續問道：“我當時怎麽會和你有婚約，這不是毀自己嗎？我是不是被你強迫的？”
“婚約是我們雙方認同達成一致的，而且感情很好，沒有人強迫你。”她認真地回答。
“那你覺不覺得我們的性格不太一樣呢，你太嚴肅了，說話做事循規蹈矩，像個軍人。”
“聖域軒轅，全民皆兵，你也是啊，這樣不好嗎？”
“好，沒說不好，隻不過，如果作為未婚妻，你這樣和我相處，實在缺少一些樂趣，你不覺得嗎？”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誰讓那你藏到陌生人的身體裏麵去了，我這樣對你已經很客氣了。”她不滿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我們之前是怎樣相處的？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演示一下？”他微笑著，有些期待地等待下文。
她搖搖頭，說道：“沒有可能，我隻能盡快幫你恢複記憶。”
“也許你說一說，可能會更快地幫我恢複記憶呢？”他仍然若有期待地詢問。
她看著他，表情依然嚴肅，沉默不語。
“好了，那就不說這個了。”見她如此反應，他覺得很掃興，隻得收斂笑容換了話題，問道：“那就說一說之前的我們吧，既然你說我們感情很好，那為什麽我會在婚禮之前出走？”
“不是出走，是執行任務。”
“好，執行任務，是什麽任務比婚禮還重要？”
“我們的一位同僚來這裏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聯了，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主動請命來這裏尋找他，你說，如果他不能參加婚禮，你會覺得很遺憾。所以，你執意要求執行那次尋找他的任務。”
“結果呢？”
“結果，你自己也失聯了。”
他閉上眼睛，認真回想，但仍然，很模糊……最後說道：
“隻有一些模糊的影像，和你說得很相似，但事情，我真的回憶不起來，我隻記得，我的使命是找到我的妹妹。”
“找到你的妹妹，那是你這個身體的願望，或者說是你答應了你這個身體的事情，而不是你的最初意願，知道嗎？”她解釋道。
“還是想不起來。”他睜開眼睛，搖了一下頭，叮囑道：“記住我剛剛說過的話，雖然我還不能回憶起來，但你還是要注意一下行為。”
“既然不能回憶起來，就不要對我這麽苛刻了，你叫我進來，就是為了批評我嗎？”她聞言，又蹙起了眉毛，有些失望，也有些冤枉。
“是呀，不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嗎？所以，你要記住我說的話，不許再犯！”
“懶得理你。”
“看你這樣子，怎麽不像能改的呢？”易星辰轉到她麵前，繼續理論：“我隻是暫時沒有回憶起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無視我的存在吧？也太不負責任了。”
“你自作主張跑到這裏來，還變成了這個模樣，你顧忌過我的存在嗎？對我負責任了嗎？”她仰臉看著他，問得理直氣壯。
“我說，你這張嘴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能狡辯啊？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不是這樣子，除了莽撞一些，還是比較單純的。”
“那要謝謝你，就是認識你們之後我才會進步這麽大，很簡單的事情，偏偏要弄出這麽多種含義。你煩不煩呀？”
“我在教你讀懂人情世故，怕你吃虧！你怎麽還不耐煩了？真是不可理喻。”
“我還不想理你呢，我先出去了。”她說完，轉身欲走。
“你等等！”易星辰說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埋怨道：“我這兒還沒說完呢，你哪兒也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