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就不能問一句是不是女朋友
不管是興奮的cp粉，還是對“哥們”表示懷疑的譚莘莘，反正對於肖子清和顧南澈而言，是暫時都顧不上了。
頒獎禮結束，阿ken的車就已經停在了學校門口，等著接他們去廣告拍攝現場。
肖子清雖然在圈裏待得時間也不短，但卻一直沒有正經代言，之前偶爾一兩回口播就已經是極限，沒辦法，娛樂圈小透明混的就是這麽慘。
時間比較緊，晚飯是直接定的外賣。
等他們車開到現場，鮮香的鮑汁飯剛好送到，還是燙的，肖子清跟著顧南澈先到休息室，才剛把包裝袋打開就見到一溜兒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啊呀，你們怎麽提前到了？我們還在裏麵商量一會兒具體的拍攝計劃。”最前麵的一個男人老遠地就伸出手來，“南澈，好久不見。”
顧南澈本來坐在沙發上，這會兒緩緩站起身，和對方短暫握手：“劉哥，好久不見。”
肖子清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
劉衛平，算是個導演界的奇葩。
他拍攝東西的水平當然十分一流，但和很多導演喜歡在功成名就之後往電視劇電影方向走不同，這位是真的二十年如一日的隻拍廣告。
他的片子質量非常高，通常會讓人有一種明明是廣告卻仿佛在看電影的感覺。
劉導笑嗬嗬的，點著頭就趕緊讓他坐回去：“那你們先吃，一會兒吃完就去化妝間，我讓造型師都在那邊等你。”
他說著，忽然停了一下：“這個，這位是……”
肖子清正忙著把飯一盒盒拿出來，就聽顧南澈介紹道：“肖子清，之前也演過不少電視劇，也是華大的。”
“哦——”劉導有些好奇，“你最近一直都在華大教書，她這麽小，你的學生？”
“……”這話怎麽說的，她小，就是說他老唄！
顧南澈噎住，好一會兒才斟酌著回答：“算是吧。”
“害！”劉導倒沒想那麽多，看著肖子清跟他打招呼，他隻是樂嗬嗬的，滿臉都是慈愛，“別說什麽算不算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再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就算你如今隻是代一段時間課，那也一輩子都是她老師。”
顧南澈臉色一下子黑如墨汁，偏偏劉導絲毫沒有察覺。
沒辦法，這人平時就冷得跟移動冰山沒什麽兩樣，雖然合作過幾次，劉導也不可能察覺出他豐富的內心世界。
倒是好不容易把飯都拿出來，正在掰筷子的肖子清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這個年紀的問題，怎麽還就過不去了呢？
她偷偷摸摸地瞧了顧南澈一眼，嘴角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住。
本來就鬱悶的某人餘光瞥見她的神情，一時間真是好氣又好笑，悄悄瞪了眼睛，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才對著劉導道：“不至於。”
劉導大大咧咧的，也沒太弄懂他這個“不至於”是不至於什麽，還以為他是客氣呢，就又感慨起來：“不過這麽多年，我還真沒聽說你會帶人出來，還是個小女生……”
顧南澈默默地看著他，誰知他下一秒就又道：“能被你這麽帶出來，怎麽，師生之情，覺得這是個可造之材？”
劉導沒注意到顧南澈越發古怪的表情，隻是上前打量了一番肖子清：“說實話，你要是說想給她個機會的話，那……手機廣告是真不行，倒是遊戲類的廣告可以試試，那種古裝的，這孩子長得太古典了，還長得小。”
顧南澈一肚子話憋在胸口，幾次想要開口卻都沒法將對方打斷，等他那邊劈裏啪啦好不容易說完，他才搖頭道：“不是。”
“啊？”劉導有些呆住，“不是？”
對，不是！
顧南澈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這麽無語，難道真是因為他比較老的緣故？
把肖子清帶到拍攝現場，他承認自己是有點私心。
一來這次拍攝可能要熬夜，她如果在他身邊，哪怕隻是在很近的地方睡著覺等他，他也覺得更安心。
二來進入娛樂圈這麽多年，他還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無關的異性進入工作場所，肖子清不願意公開他倆的關係，他無法反對，但心裏卻有一種毛頭小夥子終於談戀愛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衝動。
把她帶到現場，說不定那些人自己就能腦補到什麽。
那公開不公開也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但現在……劉導好奇是的確好奇了，甚至還開口問了，可這走向為什麽和他想象中一點都不同？
他實在忍不住，又強調了一遍道：“不是帶來給她找機會的。”
是帶來過明路的！你們就不能有誰問一句這是不是女朋友嗎？！
顧南澈越想越覺得憋屈，最後幾個字簡直是有點咬牙切齒了。
到了這個當兒，劉導顯然也察覺出不對勁，但如果不是介紹來拍廣告的，顧南澈這種千年冰山萬年光棍娛樂圈異性隔絕體為什麽要帶個女生來？
他有限的想象力實在想不出這個深奧的問題，怪也隻怪顧南澈平時給人的形象實太正派了，總讓人有一種全世界都結婚他也不可能傳緋聞的錯覺，於是劉導想了半天最後也隻能找了個相對合理的解釋：“哦，那我懂了！”
劉導恍然大悟：“畢竟也混娛樂圈，那一定是帶來看我拍攝手法的吧？行，沒問題！”
他大手一揮，豪邁地道：“那你們先吃，我先過去了，你顧影帝出馬我還能攔著？沒事，盡管看想怎麽看怎麽看，那邊，來個人，在拍攝現場後麵放個躺椅。”
“……”顧南澈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就算看，是不是也該是看他拍攝中的英姿比較對，她混娛樂圈又不是要學幕後啊！
一溜兒的人呼啦啦的來，又呼啦啦地走，等人全部走空隻剩下他倆，肖子清才捂著肚子躺到了沙發上，笑出了地崩山摧壯士死的動靜。
顧南澈黑著一張臉坐在那，慢吞吞地吃了口飯，又打開一旁配著的奶茶轉身問她：“喝不喝？”
“哈哈哈，”肖子清本來就渾身都在抖，這會兒一看他的臉，再想想他剛才連續被暴擊之後委屈而震驚的臉，更覺得笑意這麽忍也忍不住，又“噗”了一聲，“哈哈哈哈我已經不知道是你的表情比較逗還是劉導的想法比較逗了哈哈哈……”
“好了，別笑了，”顧南澈無奈地看她，“還不趕緊過來吃飯，雖然說是等我們吃好，但一般也就給十幾分鍾。”
“好，好。”肖子清答應著，想要爬起來，然而笑了這麽會兒整個身子都軟了，撐了半天愣是沒撐起來，再加上腦子裏時不時就閃過他剛剛瞪著眼擰著眉，一臉“你在說什麽狗屁”的表情，啊唷！不能想！
一想又要笑。
她東倒西歪的，看著眼淚都笑出來了。
顧南澈坐在那裏，真是又窘又鬱悶又有些拿她沒辦法的寵溺。
因為是套餐配的飲料，奶茶一人一杯，他替肖子清戳好吸管，就把自己也戳上，問：“你喝不喝奶茶？”
“哈哈哈，”肖子清哆嗦著，點頭，“喝啊哈哈哈！”
這個角度，其實兩人距離很近，他幾乎可能看到她睫毛下垂的弧度。
因為笑得狠了，她胸口不受控製地顫動，臉上也帶了紅潤，劉導說的不錯，她的確長得很古典也顯小，但那不過是她的臉。
其實旁人不知道，他卻在黑暗裏感受過，她的身材其實很……
怎麽說呢？
很，誘人。
隻不過因為平時她常穿著不講究的直筒羽絨服，再配上她稍稍有些寡淡的眉眼，就很容易讓人忽視。
此刻她已經脫了外套，又這樣側身躺著，身型的起伏就變得格外明顯。
這樣的視覺體驗太考驗人的定力，雖然這段時間趁著夜色他已經好幾次不做人，但這畢竟是在外麵，還亮著燈，門並沒有鎖隨時有人會進來，顧南澈還是緊緊握了一下拳。
靈魂不受控製地分割成了兩個，一個讓他冷靜淡定別發瘋，另一個卻不由自主開始回憶夜幕中的觸感。
柔軟，細膩，而且有時她也會因為難受而出發一點隱忍的啜泣。
雖然每到那個時候他們其實都看不清彼此，但越是視覺受阻觸覺就越是驚人。
即便沒有到最後一步，也每每讓他為之瘋狂。
如果是在燈光下看得見的地方……
操，顧南澈暗罵了一聲，不能想。
“別笑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坐直了身子，稍稍換了個更舒服些的姿勢，擋住了某些不堪，“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對你幹別的了。”
“啊？”肖子清根本沒反應過來，思緒一直停留在剛才的那一幕，“幹什麽啊？”
房間裏陷入瞬間的沉默，顧南澈突然吸了一口奶茶，接著，在肖子清有些茫然的笑意中忽然俯身，對準她的唇將口中的奶茶緩緩渡了過去。
“……”肖子清一下瞪大了眼，幾乎是猛地掙紮起來就將他推開。
啊啊啊這人在幹嘛！
她因為口中湧進的奶茶而不得不跟著吞咽，但眼睛卻下意識去看向了門的方向，這可是在拍攝現場，除了導演還有一大堆工作人員，萬一有人這時候推門進來，那就不是他們公開不公開的問題了！保準立馬上頭條啊！
肖子清急得不行，卻感覺到顧南澈的手已經覆了上來。
不是吧！別啊！這是怎麽回事啊？！
她瘋了一樣的扭動身子，想從這可怕的禁錮中逃脫。
但也不知道這動作是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明明最開始還有些克製的人，卻突然加快的進攻速度，就連力道也強了幾分，耳邊全是他性感的輕喘，肖子清差點直接瘋給他看。
“不是，”她唔著聲音說不清，“你……”
話音未落，顧南澈終於鬆開了她，他撐著身子，才一會兒的工夫，額頭上就已經有了密密的一層細汗，說話的聲音低啞卻帶著幾分狠和咬牙的意味，“你別扭了，越扭越停不下來，你讓我怎麽停？！”
靠，這還怪她？
肖子清真是覺得一口大鍋從天而降，偏偏根本等不急反駁，某人就已經再次噙住了她的唇，所有的理智都跟著煙消雲散，之前的隔靴搔癢更讓他覺得隻想擁有更多。
要不是這個時間和地點都十分不合適，他簡直……
腦子裏一片混亂，理智卻告訴他不能再繼續。
顧南澈下意識地鬆開了她一些，體內的惡魔和天使瘋狂纏鬥不分勝負，好在下一秒，肖子清用盡全身的力道將他推了開去。
她畢竟還是有些力氣的，顧南澈又沒有將全部的重量都壓上來，這一下竟是把人直接掀開了。
身子分離，糾纏的舌尖一時沒跟上速度，被拉開的一瞬間顧南澈明顯感覺到了一點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牙正好咬到，他壓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本來就是低音炮，又是這樣的場景下，越發顯得性感得不行。
肖子清撐著雙手坐在沙發上輕喘，視線卻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身上。
啊，真正狼血沸騰的顧南澈在燈光下原來是這副樣子……
他這段時間沒剪頭發，額前的碎發如今長長了不少，於是莫名就添了幾分頹廢的，放蕩不羈的意思，因為剛才的動作，他原本扣得好好的襯衣紐扣也開了兩顆，露出裏麵白皙的肌膚。
鎖骨明顯，喉結突出，讓人想咬。
肖子清下意識磨了下牙，才止住了這不理智的衝動，低著頭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想到一個好笑的場景……
剛才她本來就笑得不行，他居然敢直接上來就渡奶茶給她喝。
這是她當時懵了，又被嚇到了，要是她心大得根本沒憋住直接噴了，那得是個什麽畫麵啊？
會不會從鼻子裏躥出來？
到時候他的臉上……還能看嗎？
腦海中陡然間就有了那一幕，好不容易停下笑得肖子清，再次哈哈哈哈笑成了尖叫雞，隻留下顧南澈頹然站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最後黑著一張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我吻你這件事，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