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病號
其實，我和路爽都知道，我們之中有一層窗戶紙，很薄很薄，但是誰也沒有勇氣去捅破著層窗戶紙。
之後的路途我們兩個有說有笑的，很是順利。
入住酒店，離開，前往果農的家中。
果農的家是在被稱為水果之鄉的甘西鎮。
在幹西鎮，盛產各種各樣的熱帶以及溫帶水果，因為這裏地理位置極其特殊，本是出於熱帶地區，但是因為有山環繞，水隔絕，在大山深處，居然是以溫帶水果居多。
而我和路爽要前往的果農家中，正是在大山腳下的人家。
我停下車，和路爽一起走在街道上。
四周是絡繹不絕的水果商人，叫賣的大多是本地的果農的孩子，大人們則是在忙著種植水果，來往看水果的人則是一些遊客以及像我這樣的水果販子。
有人問，在水果之鄉，如何區別遊客和水果販子？
很簡單，如果有人隻是看，簡單地品嚐，走完一條街道，卻沒有買任何的水果，在其他地方，可能早就被人打跑了，但是在這裏，卻是最受歡迎的人，因為這些人，很有可能是水果販子，一旦他們選定一家，將給這家人帶來極其可觀的收入。
而一般的遊客則是隨手買下水果，雖然那些孩童們依然笑容滿麵，但是內心的尊敬卻遠遠比不上那些隻嚐不買的人。
至於虧本？這是不可能的，這些被擺出來的水果，雖然無論是形態，顏色都是上乘，但是相比於自家裏留下的，還隻是極其少量的。
甚至，有人選擇讓過往的人隨意品嚐，一來可以增加旅遊效益，二來可以吸引更多的商人前來投資。
我和路爽走到一家水果攤，這家的水果攤上的水果無論是顏色，形態，以及香氣，都是著條街道上上等的一家。
“這水果怎麽買？”我詢問看攤的少年。
“一斤十五元，三斤起，一斤十元。”少年沒有看向我，隻是低頭玩著手機，口中機械地回答著。
“好，我嚐嚐先。”說著，我摘下了一個水果，剝皮之後，放入嘴中。
入口甘甜，味道醇香，我再次咀嚼了兩下，汁多味美。
“不錯，不錯。”我又連續品嚐了幾個。
一旁的路爽看到我吃水果不停的樣子，忙拉住我的衣角，“別人家的果子都要被你吃完了。”
我笑了一笑。
“不吃，別人才會虧本呢。”我說道。
“嗯？”路爽有些疑惑。
我開口把這水果之鄉的風俗介紹給路爽聽，路爽聽完，放心下來，也大口品嚐起來。
而一旁的少年聽完我說的話，也放下手機，“老顧客？”
“嗯？”我看向少年。
“我家還有比這更好的，兩位，要不要來看一下？”少年說道。
“走吧。”我拉起路爽，跟少年一起前往他的家中。
少年的家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式農家的屋子，幾間屋子圍成三個方向，院子中央有一顆果樹，果樹的旁邊則是一口老水井，一隻牛在樹下，百無般聊地用尾巴驅趕著蚊蟲。
而一對夫妻模樣的農民則是在手腳麻利地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水果。
看到我們進來，婦人笑著說，“來者是客，我這就是給你們倒茶去。”
我跟著少年走進裏屋，而路爽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怎麽？沒見過？”我說著話。
“嗯，感覺很神奇。”路爽是來自城市裏的孩子，祖孫三代都在城市裏居住，自然對這近乎自然的農家樂感興趣了。
婦人擺上茶，揮揮手，把領路的孩子趕走。
“客人，覺得我們家的水果怎麽樣？”
“還好。”我沒有表示出很喜歡的樣子，在談判的時候，一定要不卑不亢。
我們談了一些關於水果方麵的問題，還從婦人口中得知了這家人姓李。
“哦，那要不要來欣賞一下我們這的水果樹。”李婦人看見路爽的樣子說道。
“好啊。”路爽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走吧。”我聽見路爽答應，也就跟著答應了下來。
“你們兩夫妻真是夫唱婦隨，一起來進貨的吧？”李婦人笑道。
“這。”路爽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趕緊帶路吧。”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扯皮，直接讓李婦人帶路，前往他們家的種植基地。
很快，眾人來到李家的種植基地。
“這是我們家的種植基地。”李婦人有些得意地說道。
這裏，處於大山的旁邊，周圍河流環繞，適合種植溫帶氣候的水果。
李婦人家的特產也正是一種溫帶水果。
李婦人舉起了手中的一個果子，是剛剛在樹下摘下來的，色澤光亮，一撥開皮，一口濃香襲來。
“這水果怎麽樣？”李婦人笑著說道。
在她看來，這是他們家很好的水果了，肯定可以讓這對夫妻折服，直接收購他們家的水果。
路爽微微張開口，準備應承下來。
我在路爽的旁邊，碰了碰她的手臂，暗示她別說話。
“還不錯，不過我還想看看其他的水果。”我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直接答應，隻是說著模棱兩可的答案。
“好，隨我來。”李婦人雖然臉上的笑容依舊，但是內心已經知道，這對夫妻有點門道，不好騙啊。
原來，在這裏，果農們會給來者先上第二好的水果，如果來者高高興興地收購了，他們雖然不會偷工減料地以次充好，但是內心依然會瞧不起這樣的人，如果來者依舊很平靜，那麽他們會上最好的水果，原因很簡單，士為知己者死嘛。
果農也有著果農自己的驕傲。
李婦人收起了笑臉，“原來是老果商啊，那跟我來這邊吧。”
我點點頭，跟著李婦人拐入一條小道，小道幽靜，四周的樹木荒涼了許多。
很快，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果樹，但是不多，隻有著二十多顆的樣子，零星地分布在這接近三裏的地上，濃密的果香撲鼻而來。
“這才是我想要的水果。”我咧嘴一笑。
“哇。”路爽被這水果震驚了。
“品嚐一個吧。”李婦人沒有像之前的那個水果一般隨意，而是特地找了幾棵樹，才找到兩個剛好成熟的水果，用特指的水果叉子取下。
然後才遞給我和路爽，我撥開皮，一口咬下，點點頭，這才是我要找的水果。
路爽在咬下水果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一樣。
後來我和李家簽訂了為期兩年的水果訂單，並且預付了兩萬的定金，在得到李家的熱情招待之後，再次來打市場，畢竟，一家水果店，不可能是隻有一種水果就可以發揚光大的。
接下來，就沒有遇到李家一樣的好運氣了。
不知道是不是品嚐了李家那果子一樣，之後品嚐的果子，雖然依然香甜，但是總感覺缺少了一點靈魂一樣。
不僅是我覺得不如李家的水果，連路爽也感覺出來，紛紛搖頭。
走完一圈，在差中選優，挑了幾家的水果，簽訂了訂單，我和路爽準備前往我之前的貨原地。
也就是住在山腳下的那一家人，這個鎮上的水果之王，隻能在他家裏培養出來。
路上十分崎嶇。
“啊。”路爽驚叫了一聲，原來路爽的腳碰到了一個石頭，而路爽又沒有在意，腳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刻出了一個黑黃的印記。
我把路爽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到一旁的水流中衝洗，路爽沒有反抗，任由我抱著她，我感受著身前女子的芳香。
在簡單處理了之後，路爽嚐試著站起來，有些搖搖晃晃。
我走近路爽，“拿著。”我把一些隨身帶的東西遞給路爽。
“我可是病號啊。”路爽拿著東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