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驚人一幕

  葛天林的話，實際上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大家都是這麽想的。


  甚至大多數人包括組長葛天洪在內的人都覺得是瞎折騰，龍山屹立於那裏已經那麽多年，那條罅隙也已經開了那麽多年，到現在都沒事，怎麽可能現在就要垮塌了。


  雖然沒人說話，但多數人都支持葛天林的說法。


  葛天龍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葛天林真是笨蛋一枚。這種話，別人說都多餘了，他還算是葛家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真的是是太讓人失望了。


  “天林，萬事開頭難，隻要搬離了，一開始可能不太習慣，到後來就會慢慢習慣了，甚至會覺得新住所比老住所要好啊！”葛天龍作為鎮長，該有的霸氣也有，該好言勸說的時候也能做。


  “每一種新事物，人們接受的時候，都會有抵觸，可最終還是覺得新事物好啊。”葛天龍看著大夥兒，道，“就比如說，以前我們實行的是計劃經濟，市場經濟剛剛進入時，大多數人不習慣。過了一段時間，大家都覺得，市場經濟比計劃經濟好上千百倍。”


  葛天路道：“天龍，我們隻是覺得，如果龍山沒事，大夥兒真的是白忙活了。”


  葛天龍道：“但是，萬一真的垮了呢？”


  他看著眾人，道：“我告訴你們，萬一龍山在今晚真的垮塌了，你們怎麽說。不垮塌，隻是白白搬了糧食，大家犧牲的不是性命，隻是一點力氣。力氣是個怪，今天用了明天還在，可一旦真的垮了，大家犧牲的，就不是力氣了，而是生命。人，最為寶貴的是什麽？不就是生命嗎。生命都沒了，還有什麽？還談什麽？”


  眾人聽了，不再說話。


  “因此，我們大家要轉變觀念。或許，少鵬的直覺錯了，我們白白浪費了力氣。這天氣，我看你們也隻是在家閑聊，沒去做什麽事情。可萬一少鵬的直覺是對的，那他就是大家的恩人。”葛天龍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隻剩下嘩啦嘩啦的雨聲，不是有電閃雷鳴聲傳來，照亮整個岩洞，令人心驚膽戰。


  葛天龍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


  這時，大家都有些疲倦了，有些人靠在糧食袋上睡著了，還發出了鼾聲。


  顯然，對於這種未知的災難，沒有人感覺到恐懼。


  假如是麵對已知的災難，葛少鵬相信，沒有人能睡得著。


  就像他，根本沒有睡意，一直在等待著淩晨五點的那一刻。


  對於他來說，這就是已知的災難。


  在雨聲中，有人打了一個哈欠，道：“我看都這個時候了，這龍山，應該不會有事情了。”


  說話的是葛少全，他也一直在等待著，甚至心跳著，隻是到了現在，他睡意太甚，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應該沒事。”王開林說道。


  “都說了是瞎折騰，還真以為有這麽回事。”王開亮說道。


  “這誰知道，少鵬是經曆過特殊事情的人，說不定能夠預知未來要發生的事情也說不定。”王大雲調侃地說道。


  “你那是瞎幾把扯淡，這世上哪有能夠預知未來的人？”王大金反問道。


  “你們都別說了，我相信葛少鵬，”王三突然說道，“葛少鵬既然有這個預感，總是好事，就像鎮長說的，如果龍山沒事，大家隻是浪費了一點力氣，沒什麽大不了。要是龍山真的有事，我看你們這些嗶叨嗶叨得人臉往何處安放？”


  “這都幾點了，還有事？”葛少有說道。


  “不到最後，一切都說不定。”王三說道。


  葛少鵬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一切都會發生，用不著多說，與這些人多說無益。到時候龍山垮下來了，自然會證明他說的是對的。


  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


  葛天龍站在葛少鵬身邊，道：“少鵬，現在是淩晨四點四十五了，再過兩個小時，就天亮了。到時候龍山要是真沒事，這些人肯定是會諷刺於你的。不過，你放心，政府和我都很感謝你。”


  葛少鵬道：“二伯，你放心，今晚龍山要是沒事，我連夜離開龍山，永遠不回來。”


  王三道：“我相信你，少鵬，你說有事，就一定有事。”


  葛少鵬拍了拍王三的肩膀。


  葛少鵬看著葛天龍，道：“二伯，再過十五分鍾，龍山一定有事。”


  上輩子的記憶不會錯，龍山就是在今晚淩晨五點零一分垮塌的。


  曆史再怎麽改變，也不可能改變龍山這個事實。


  唯一能夠改變的，上輩子龍山腳下死傷幾十人，這輩子不會有人死亡受傷。


  這時，葛天洪吧嗒了一口旱煙，吐出一口嗆人的煙霧，冷哼一聲，“這有個球的事，大家都是虛驚一場。”


  葛天龍聞言，道：“葛天洪，你作為一個組長，穩定軍心的事情你做不了，搗亂你倒是很在行。”


  到了這個時候，葛天洪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焰火，當即回道：“你身為一個鎮長，聽信一個孩子的謠言，什麽直覺，能用直覺做事的嗎？你們這是蠱惑人心，折磨老百姓”


  這時，胡良玉也冷冷地道：“依我看，這龍山不會有事。”


  葛天龍冷哼一聲，看著葛天洪和胡良玉道：“你二人最好祈禱龍山沒事，要不然，我撤了你兩的職。”


  一句話，說得胡良玉和葛天洪不敢說話了。


  現場一陣沉默。


  這時，雨勢漸漸變小了，岩洞中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覺得這雨真是奇怪了，怎麽突然間說小就小，還看著要停了呢。


  大家沒有說話，畢竟剛才鎮長與村長和組長激烈爭論。


  這一次，大家都看出來了，組長和村長壓根不相信龍山會垮塌這檔子事情，對今日的突擊行動很不滿意，對鎮長葛天龍也很不滿意，對葛少鵬，那算得上是恨之入骨。


  葛天龍看了看手表，正好淩晨五點鍾，秒針在滴答滴答轉動，逐漸走向五點零一分。


  “就要五點零一分了。”葛天龍說道。


  葛少鵬聞言，心跳加劇，不會出現意外，龍山就要垮塌下半邊來了。


  眾人相對沉默了一分鍾之後，就又開始講起話來了。


  “天，這是造的什麽孽？大晚上的無家可歸，來這山洞裏遭罪。”


  “是啊！······”


  “哐當！······”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在黑夜中，龍山山體垮塌了半邊。


  在隱隱約約的黑夜裏，葛天龍，葛少鵬，王三以及葛天洪，胡良玉還有好幾個人，模模糊糊看見龍山垮塌了半邊。


  下一秒！

  “砰砰！啪啪！”


  響聲不斷，眾人可以感覺到這聲音是龍山的山體在向下滑動，撞擊到房屋，導致房屋被衝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