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高山
小妖精的名字叫凰憐，是一個不算強大，甚至可以說是很弱小的妖精了，因為他出生在現在這個製度誕生之後，所以一度之間，他都是按照人類的生活方式生活的。
這在山上的妖精沒有被放出去之前，對凰憐來說，都是好事，他隻要隱藏好自己的妖氣，就完全可以在人類之中混的風生水起了，成也如此，敗也如此。
在妖精席卷了整個人間之後，凰憐的定位很很尷尬了，因為一直生活在人群中，他並不會多少妖術。可是妖精不管這些，人也不管這些。
在經曆了，被昔日好友指認之後，凰憐選擇了和妖精站在一起，畢竟這才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結果。人和妖精的關係又變成了水火不容的樣子，就算凰憐說自己無心害人，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以為回到了妖精的隊伍之中，就可以做自己。但是一切並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因為他過去的經曆，所以他又被安排了潛入人類之中。
凰憐隻覺得嘲諷，但是弱小的他根本無力反抗，在偽裝成人類的時候，他想，要是哪天被捉妖師發現了，然後因此死去也算是一個好的歸宿了。
但是，他碰見的事方臨殊，方臨殊並沒有認出凰憐，這又讓凰憐想到了自己可能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走上與世隔絕，又與妖為敵的路。
很可惜，方臨殊並沒有同意凰憐的拜師請求。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求生希望的凰憐，不肯輕易放棄，所以他一直跟在方臨殊的身邊，希望自己還可以有機會。
故事講完了，左西簡單的分析了一下，發現好像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於是她沉思著，沒有開口，並且還走到了一旁，似乎打算讓方臨殊來解決這件事。
“我明白了，我會教你些除妖術的，不過我還是不能收你為徒。”方臨殊的反應，讓左西有一些驚訝，這個故事怎麽就打動了方臨殊了？
“不是，為什麽？一個人類不要，妖精也嫌棄的人，不對，是妖精，你留著幹什麽？”左西毫不客氣的說著，而且自己還有當過妖精師父的經驗，妖精當除妖師，可沒有那麽容易。
“不用管她，我懂你。我也被親近之人背叛過。”方臨殊說著，就拉著對方起來了。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左西又搖了搖頭，然後又朝著方臨殊伸出了手。
“把我哥的紙人給我吧，我是不會和妖精一起走的。”左西原本還想阻止的，但是她又轉念一想，又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正是一個離開的好機會嗎。
“不行，你隻是一個紙人而已，你沒有權力做這個決定。”方臨殊說著，又想收回左西的紙人，但是左西就算隻是紙人，也不是方臨殊說啥就是啥的。
“看來你還真的是不了解我呢，就算我是紙人，但是我代表的也是左西的意誌。”左西沒有想到方臨殊會這樣說，所以她有一些生氣的說著。
“這個等見到左西的時候，我會求證的，現在，你們倆都隻是我的工具，希望你不要亂來。”方臨殊確實不了解左西，所以他對兩個紙人就算不得尊重了。
“我是工具？”凰憐並沒有見過左東的紙人，他聽著方臨殊說的兩個人，還以為指的是左西和自己。雖然這好像不該是自己插嘴的時候，但是他還是開口了。
“不是說你。”方臨殊連忙跟凰憐解釋了一番，他不想已經在感情上受過傷的凰憐，在自己這裏受到傷害。然後他又看著左西，他又試圖將左西變回去。
“沒關係的，要是有什麽我幫得上的地方，盡管跟我說。”凰憐連忙擺手，他不是那個意思，自己可以幫得上忙，他還是很開心的，所以他又補充著。
“你有沒有見過一名女子？”聽著凰憐的話，方臨殊連忙將紅豆豆的特征跟凰憐說了，凰憐想了想，又表示自己可以想想辦法，然後他就消失了。
在凰憐離開之後，左西原本是想強行將左東的紙人搶走的，但是左東卻自己冒了出來，讓左西不要鬧了，左西隻覺得委屈，在一旁悶不做聲。
“抱歉，我妹妹給你添麻煩了，一直沒出來跟你打聲招呼，實在抱歉。”左東恭恭敬敬的說著，一旁的左西看著自己哥哥的樣子，又有一些搞不懂。
“您說的這是哪裏的話，兩位再怎麽說是我前輩，以前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原諒。”雖然方臨殊已經算是左宗門元老級的人物了，但是比他來的還要早，要強的，就是那四人了。其中又數左東最為神秘，即使眼前隻是對方的紙人，方臨殊還是有些緊張。
“我這個妹妹，雖然腦子轉的快，聰明，但是有時候，也會因為如此想一出是一出，行事衝動，麻煩你多擔待了。”麵對對方的客氣，左東又同樣客客氣氣的說著。
“是，剛才是我不對。”方臨殊說著，就到左西麵前去賠罪了。左西看著方臨殊的動作，又看了一下自己哥哥，於是她偷偷的笑了一下，又表示沒事。
“對了，聽西西說，你之前也是出不去左宗門的，怎麽後麵又可以了？”左東問出此話，左西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哥哥說這麽多，其實是為了這件事啊。
“這個我也覺得奇怪，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沒有走正門吧。”左東能明顯感覺到，方臨殊是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說出來的。所以他想，對方說的可能不是實話。
“那你之前為何不走正門呢？”但是左東也不可能直接跟對方說，你在說謊，所以左東打算旁敲側擊一下，畢竟對方要是有意隱瞞，左東直接問，也問不出來。
“走了，不是被你們攔回來了麽。”方臨殊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一些，雖然兩人其實是為了救方臨殊，但是這話，也不失為了一個好的開脫的話。
“就你之前那個樣子出去，恐怕你房間之中的牌位就得寫上你的名字了。”左西聽到這話，又直接懟了回去，方臨殊見狀，又一邊道謝，一邊道歉。
一陣哄鬧之後，左東又跟左西說著，以後不管她怎麽鬧，都要跟在方臨殊身邊，不可以讓方臨殊單獨行動。左西想問為什麽，但是左東沒有回答。
看著方臨殊在一旁尷尬的笑著，左西也不去追問了，隻是目送著自己哥哥變回了紙人，左西伸出了手，但是左東卻飄到了方臨殊手上。
尷尬的氣氛還沒開始蔓延，凰憐就回來了。看著對方信心滿滿的樣子，似乎是帶回來了什麽十分有用的信息，所以左西又全程盯著凰憐。
“還不知道怎麽稱呼您呢？”凰憐幾欲開口，又發現，自己還不知道方臨殊的名字呢，對方不讓自己叫師父，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對方。
“我叫方臨殊，叫我名字就行了。”方臨殊看著對方的嘴張張合合，結果就說出來了，這麽句話，說實話，他是有一些失望的，不過這對對方來說，也算是一件重要的事了吧，那還是告訴對方吧。
“我記住了，那這位呢？”凰憐默默的念了一下方臨殊的名字，又問著一旁的左西。方臨殊並沒有介紹左西，而是側過身，意思是讓左西自己介紹。
“我叫什麽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我看不慣你，所以你別搞小動作就行了。”想著左東話都沒有講清楚，就直接遁走了，左西又有一些不爽，但是她又不能拿方臨殊撒氣，所以就隻能委屈凰憐了。
“那接下來的話，你恐怕不能聽。”凰憐糾結的說著，很明顯，方臨殊也惹不起這個人，所以他也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是一個什麽結果。
“是嘛，那這樣呢？你覺得能說了嗎？”讓左西等了這麽久，還沒有切入正題，左西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她直接‘綁架’了方臨殊。
“能說，能說。”方臨殊也是沒有想到左西會來這一出，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給抓住了。而凰憐看著左西的舉動，也連忙認慫了。
“那就快說吧。”趁著方臨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左西又放開了方臨殊。左西又看了一眼方臨殊，想著，隻是這麽個人的話，自己沒有必要道歉吧。
“我利用我妖精的身份，去其他妖精那裏打探到的消息，前兩天，在王那裏出現了一個女子，和您說那個紅豆豆很像。”凰憐坦誠的說了，自己去找了妖精這件事。
“你不是不喜歡妖精嗎？這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果然不能信任啊。”左西看著凰憐，她原本是對凰憐無感的，說那些話，也隻不過是為了泄憤而已，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家夥，跟妖精居然還藕斷絲連。
“打探紅豆豆的消息就是要跟妖精打聽，他隻不過是利用了自己的身份而已。”凰憐都沒有想好怎麽反駁，方臨殊就先替凰說話了，左西見狀，也不說話了。
“你說的這個王，是妖王嗎？”看著沉默的左西，方臨殊又連忙問著凰憐，關於紅豆豆所在的地方更加詳細的信息。左西或許是覺得無聊了吧，直接消失了。
“用你們的說法來說，是的。”凰憐如實的說著，方臨殊聽著，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他一邊想著，不虧是自己的弟子，敢和妖王叫板，但是另一方麵，他又想著，不管這樣，對方不應該奪去師弟師妹的法力。
“那你知道這個妖王住在什麽地方嗎？我要去找他。”凰憐在聽到方臨殊這句話之後，又皺起了眉頭，還是方臨殊問了好幾遍，他才看向方臨殊。
“這個，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你如果是去送死的話，我是不會同意的，我知道你們這些除妖師，就喜歡挑戰這種妖王，但是你的本事真的不夠。”凰憐說著，語氣也激動起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衝動行事，對，不能衝動。”看著方臨殊被自己說著，也愣住了的樣子，凰憐又連忙解釋著。
“你讓我靜靜吧。”雖然凰憐猜錯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對方畢竟是妖王，要是自己有這個本事的話，也不會幾百年了，都隻是在左宗門的山上教徒。
“對不起，我……”凰憐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能把對方打擊成這個樣子，所以他覺得自己又義務，讓對方振作起來，但是他的嘴張張合合了幾次，也沒有說出什麽有用的話。
看著對方擺了擺手，不再說話的樣子，凰憐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他還是默默的離開了。而在凰憐離開之後，左西又登場了，現在的左西又明顯冷靜多了。
“剛才是我不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左西看著垂頭喪氣的方臨殊，其實她真的不是因為偷聽出來的，而是因為她剛才‘綁架’方臨殊的舉動，左東讓她出來道歉的。
“你覺得我能成功偷襲你嗎？”聽著左西的聲音，方臨殊又想起來，對方可以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鉗製住自己，又在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放了自己，這一點，自己做不到吧。
也正是因為如此，方臨殊才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之前確實是自己太衝動了，本著想要救那些徒弟的心，就下來了。但是下來了之後，他才逐漸意識到，其實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尤其是在這兩人身邊，如果他一直以來，都是和一些普通人生活的話，那他也不會這麽自卑了，天天和這幾座高山住在一起，方臨殊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也永遠贏不過這些人。
“你管這些幹什麽？別忘了有我們呢，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和我哥解決不了的人。”左西看著對方露出自卑的表情，雖然不確實是不是因為自己，但是左西對自己有信心，所以她又拉著方臨殊，她還是支持對方去找紅豆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