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沒有什麽是永恒的
看著對方的身上的傷，左西又想著這傷大概是在跟其他的妖精打架的時候所留下的吧，既然有自己在，那自己一定會想辦法將對方身上的傷治好的。
“交給我吧，保證還個墨青一個健健康康的丈夫。”左西說著，又想上前仔細查看一下對方的傷，但是小鈴鐺又躲了過去，他連忙套上了衣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更何況，你救得了我這一次，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在我身邊。”小鈴鐺說話的時候，又看著左西，對方還是這麽的善良。
“那你想幹什麽？”左西聽著對方的話，又想著對方說的也對，他們遲早要離開這裏的，既然小鈴鐺自己都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那兩人還是撿重點的說吧。
“我想要的青兒其實都跟師父說了吧，我給師父看這個，就是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原因。”小鈴鐺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其實已經不痛了，對妖精來說，這也不算什麽致命傷。
“你們不是說了嗎，不是所有妖精都是要死的，還有一些妖精是殺不死的，所以我想，以這座山為基礎，將這兩種妖精囚禁在此。而看守這座山的人，不能是妖。”小鈴鐺說著這話，又看了一眼左西，左西聽著，也有一些震驚了。
這算是治本的方法嗎？左西想了想，其實她也不知道，隻不過很明顯的，她除了這麽長時間的妖，但是世間的妖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越來越多，那些妖精，就像是草一般，就算會沉寂一段時間，但是再過一段時間，又會再次冒出來。
或許也是時候，嚐試一下新的方法了吧。於是左西又走到小鈴鐺麵前，表示感謝他的犧牲，小鈴鐺沒有說話，左西又離開了，她想再去找找墨青，她想知道，對方作為一隻妖，怎麽就答應了這件事。
“你在這裏啊，讓我好找。”左西找了好一會，才找到墨青，看著墨青手中拿著一本書，左西又好奇的上前看了一下，發現對方拿著的隻是一些啟蒙書。
“看這個做什麽？”左西看著對方拿著的書本，自己三歲的時候，就已經不看了。現在再回頭看看，左西又覺得挺值得懷念的，於是她也拿起了一本看了起來。
“我對人類的事物很感興趣，不過我是不能在人類之中生活了，所以小靈子說人類喜歡將事物記載在文字之間，可是我又不認識人類的字，小靈子又推薦了這些簡單的書讓我先看著。”墨青說著，眼底又滿是幸福的笑容。
“讓我猜一下，你的名字不會也是他取的吧。”左西看著墨青的樣子，又突然發現對方的瞳孔竟然是墨青色的，然後左西又想了一下，其實大多數的妖精是沒有名字的，所以左西又問著墨青。
“對呀，你不虧是她師父，真聰明，那你知道他為什麽給我取這個名字嗎？我每次問他，他都不告訴我。”墨青有些興奮的問著左西，左西依舊看著對方的眼睛。
“我想，那是因為你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吧。”左西想著，對方的名字，應該隻是當時小鈴鐺隨便取的，說起來，後麵兩人發生了什麽，墨青還沒有告訴她呢。
“什麽意思？我不太懂。”左西聽著對方的話，又疑惑的看著小鈴鐺，小鈴鐺看著對方的樣子，又笑了一下，這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於是左西又表示。
“等你把這裏的書都看懂了就明白了。”墨青聽著，又點了點頭，看著墨青又想問什麽的樣子，左西又表示：“你還沒有講完呢，你和小鈴鐺是怎麽成為眷侶的？”
“這個啊，我不是一直跟著他嘛，我本來以為他是被什麽人類威脅了，但是後麵發現並不是，所以在一次，他被我救了之後，我就問他了。”墨青雖然不是很理解‘眷侶’是什麽意思，但是她想，這一定是個好詞。
“然後我就知道了，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從那個時候起，我對你也十分感興趣了，隻是沒有想到，竟然過了幾年才見到你。”墨青說著，又抬眼看了一下左西。
“是嘛，沒有想到，我竟然已經聲名遠揚了。”左西聽著墨青的話，想來其實自己在人間闖蕩了這麽久，和自己打交道的人並不多，更多的反而是這些妖精。
“是啊，好多妖精都知道你呢，而且你還消失了這麽久，所以知道你的就更多了。”左西聽著這話，又疑惑的看著對方，怎麽自己不在人間，反而知道自己的更多了？
“這不對吧，我不在人間，不是知道我的會更加少嗎？”左西疑惑的說著，這要是以前，可以說見過自己的妖精，都不在了，但是因為燭的緣故，兄妹兩人還是放走了不少的妖精的。
“其他的捉妖師都喜歡趕盡殺絕，隻有你不會這樣做，小靈子也是學了你這一點，不然，我想一開始我就已經殺了他了吧。”墨青說著，又有些得意。
“這樣啊，然後呢？”左西聽著對方的話，又想著，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一些善意，竟然抱住了小鈴鐺的命嗎？既然如此，以後還是多做好事吧。
“後來其實也沒什麽了，我一直跟在他身邊，漸漸的就變成這種關係了。”墨青想了想，又覺得還有的事都是兩人之間的秘密了，所以沒有必要告訴左西。
“這樣啊，日久生情也是可信的。那你們後來又因為什麽決定來到這裏呢？”左西抬頭看了一下外麵，那裏還有山，而兩人住的地方，可以說是在隱居了吧。
“你真的想知道嗎？聽說你去了神界，那你應該知道了妖精是怎樣誕生的了吧。”墨青聽到左西這話，又抬起頭看了一下左西，看著對方的眼神，左西又突然意識到，對方可是妖！
“我當然知道了，一部分是因為人類的靈魂在死後沒有及時的去往陰間，所以成為了妖，另一部分，則是因為神的墮化，所以成了妖。”左西有一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問自己。
“那你覺得我是哪一種呢？”對於左西的回答，墨青算不上同意，但是也沒有反駁對方，隻是看著對方，然後又緩緩開口，問著對方。
“你應該不是神仙吧，難道是人死後的魂魄？”左西想了想，小鈴鐺那個家夥，應該不會得到神的青睞吧，而且墨青這個樣子，也不太像神。
“其實我並不是這兩種的任何一種，人類擁有靈魂，那其他的生物就不能擁有靈魂了嗎？現在的妖精早就不止是這兩種了。”墨青說著，又攤開了手，左西看著對方的手，竟然變成了肉墊。
“你到底是什麽？貓妖嗎？”左西看著對方的樣子，其實這種可能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沒有足夠的證據罷了。既然對方都已經說了，那也算是證明了她自己的想法了。
“那就算是吧，我想我們都是人間之靈，所以我們不該被人類無緣無故的屠殺。”墨青抬眼看著左西，如果不是她已經了解了左西，兩人隻怕見到的第一麵，不會這麽的和諧。
“可是是你們妖精殺人在先的，我們隻是為民除害。”對方的話，像是在指責左西，左西聽到這話，又連忙反駁著，她做了這麽久的事，怎麽就被對方一句話給否定了。
“我知道，但是我們也沒有理由要因為你們想生活下去，就消失在這片土地上，既然沒有人來做這個平衡者，那就讓我來做吧。”墨青的話，聽在左西的耳中，又讓她覺得震撼。
“所以你們才做了這樣一個妖精的監獄，將這些妖精困在其中嗎？”墨青比左西想象的要理智的多，所以左西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對方的話之後，也就明白了。
“是的，我做了作為了一個妖精該做的事，那你們也要做作為人類應該做的事。”墨青很滿意左西的態度，於是在左西說完之後，墨青又語重心長的跟左西說著。
“我們該做的事？我們隻是在自保而已。”左西想了想，一直以來，人類都是處於弱勢吧，雖然自己還是很喜歡墨青的，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如果要是想損害人類的利益，她也是不允許的。
“自保？我承認，有些人類是很弱，但是現在哪裏沒有捉妖師，對捉妖師而言，大部分妖也很弱吧，就像在你的手中也有數不清的妖精的命一樣。”墨青說著說著，又漸漸的恢複了理智。
“我不知道，我想問一下我哥。”雖然一般來說的鬥嘴，都是左西贏，但是這種大是大非麵前，左西還是要征求一下左東的意見。
“當然，這原本就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到的，隻是我希望你明白，因為人類一直被欺壓，所以誕生了捉妖師，又因為妖精被屠殺，所以誕生了我。”左西看著墨青的表情，突然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威嚴感。
左西沒有想到，自己跟墨青的聊天會這樣結束，於是左西又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房間之中，在左西離開之後，左東就一直很擔心對方，所以他一直在左西的房間等著對方。
“哥。”左西看著自己哥哥，立馬就衝了上去，然後抱住了對方，左東看著自己妹妹的樣子，想來也是受了一點刺激，於是他又撫摸著自己妹妹的頭。
“有什麽事盡管跟哥哥說吧，我在呢。”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能讓自己妹妹這個樣子，左東想了想，應該不是什麽小事吧。
“我們一直這樣殺妖精，是對的嗎？”左西聽著自己哥哥的話，多少也安心了一些。然後她又想著墨青的話，現在的妖精已經不是當初的妖精了。
“你怎麽會這樣想？發生了什麽？”左東聽著對方的話，又想著，花兒說出神界的事的時候，自己妹妹都不是這幅樣子，結果就因為出去跟墨青或者是小鈴鐺聊了一會天，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墨青是貓妖，她不是神，也不是鬼，她也屬於萬物之靈，她……”左西還有半句沒有說完的話是，她也有生活下去的權力，與人類沒有區別。
“就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什麽呢，你不用懷疑自己。”左東說著，又拉著左西到了門口，然後他指了一下天上的太陽，說著：“那你看到太陽了嗎？”
“它早上在東邊，但是晚上又到了西邊。世間之事就像是太陽一樣，一直都在移動、改變的。當初的你沒有做錯，隻是現在發生的許多事，都是我們始料未及的，所以我想應該是我們該改變了。”左東說罷，又看向了左西。
“是這樣嗎？那我們應該怎麽做呢？我們就去了一趟天界而已，沒想到人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左西聽著自己哥哥的話，又點了點頭，是的，對方說的不錯，從前的自己沒有錯，以後也會選擇正確的道路。
“我想人和妖精都會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所以需要一些規則。”左東想著，神王給自己講的那些事，看來，盡管他沒有給左西講，左西也會通過其他的渠道得知。
“規則？墨青好像也是這個意思。”左西看著自己哥哥，然後又想起來自己在離開神界的時候，見到過一個男的，那個男的好像就是神王吧，他曾給予了自己一份責任，好像就跟這個有關。
“是嘛，看來有機會的話，可以跟她好好聊聊。”聽著左西的話，左東又笑了起來看來是了，從前的妖精幾乎沒有獨立的意識，活著隻知道覓食和繁衍，這樣的妖精是無法和人類平分秋色的。
既然神王有意讓妖精加入人間，就憑自己一己之力，改變是不可能了，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錯。墨青能做到多少，左東不知道，但是對方既然是有意讓雙方都生活在陽光下，那跟對方合作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