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是幻覺

  墨玉一般剔透的夜空中，鑲嵌著一輪明月。


  朗朗月光灑向下麵的城市，才到半空，就被橘紅的夜燈光所吞噬，讓清朗的夜空淡出人們的視線，隻凸顯都市的璀璨繁華。


  市中心，高樓林立，玻璃幕牆內透出洋氣的內光。


  它的身旁，卻有一大片暗淡的平房，如同環衛工人忘了收拾的垃圾。


  這些平房擁擠在一起，電線、柴棚亂搭亂建，發生過多起火災。


  一直有人想拆了它，可拆了10年，也沒拆掉。


  這裏的釘子戶是出了名的，胃口太大，與開發商僵持不下，所以才一直留著這塊奇葩。


  夜已深，平房大部分的燈光已經熄滅。


  隻有其中一間屋內，透著睡眼惺忪的燈光。


  燈光由一台USB接口的LED燈發出，光源隻能照亮鍵盤周圍。


  鍵盤上飛舞著寒莫莫的十指，如同在彈奏鋼琴一般靈巧。


  她也就高中生的模樣，頭發亂蓬蓬的，兩眼緊張地盯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是遊戲軟件，肌肉男由她操縱著與怪獸激烈地搏鬥。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踢腿，跳躍

  她熬著夜，可不是為了玩，而是為了賺錢。


  她正在替人代打遊戲。


  賬戶裏的遊戲幣一秒不停地變動著。


  眼見著賺了000遊戲幣，她停下手指，挪動鼠標，把箭頭放在暫停鍵上，準備落袋為安。


  電腦忽然黑屏。


  她木了一下。


  不至於自己熬夜的功夫全廢了吧？


  她以為是電腦死機，但是主機和屏幕的電源燈卻是亮的。


  正查看著，屏幕忽然又恢複了亮光。


  搏鬥場麵在高速快進，根本看不清楚誰在打誰。


  黑客？


  她看自己的賬戶權益，眼睛禁不住睜得老大。


  遊戲幣權益從4萬元變成了4000萬。


  這怎麽可能，她揉揉眼睛，視線反倒模糊了。


  她努力睜大眼睛細看——


  的確有8位數！


  她的心一陣狂跳——


  如果真是4000萬的話，自己就可以擺脫一切困境了。


  不過這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突然賺出1000倍之多？

  屏幕忽然又黑屏。


  見鬼！


  她煩躁地挪動著鼠標。


  秒之後


  屏幕恢複正常，搏鬥場麵正常，她的搏鬥沒有暫停，之前賺的遊戲幣卻跌回去500。


  臥槽！


  她的心情徹底亂了，趕緊按下暫停鍵。


  先保住今晚辛辛苦苦賺來的利潤再。


  太累了！

  每為了賺這點遊戲幣沒日沒夜地幹著。


  剛才或許是自己失心狂，想錢想瘋了，產生了幻覺。


  4000萬怎麽可能？


  她離開電腦桌，電腦和燈也懶得關，直接倒在旁邊的行軍床上躺下。


  “砰！嘩啦~”


  屋外傳來一陣響聲。


  又是那隻野貓吧？老在門口的柴棚鑽進鑽出，煩死了。


  4000萬？

  真是幻覺嗎？

  當然是幻覺！

  她歎口氣，很快打起輕微的呼嚕。
——

  城市郊區一棟別墅的地下室，燈火通明。


  有個人坐在寬大的原木桌前麵。


  他剃了個光頭，就頭頂一圈留出三寸長的頭發，紮了一個髻盤在頂上。


  牆上掛著六個超大液晶顯示器，分屏運行著各種類型的遊戲畫麵。


  他在桌上的電腦裏輸入程序，那六個屏幕齊刷刷地黑了。


  “1”他認真地數著。


  屏幕準時亮屏。


  所有的遊戲視頻都在高速快進，對應賬戶裏的遊戲幣也在發瘋地暴漲。


  他神經質地大笑，又在鍵盤上劈裏啪啦一番，僅僅幾秒的時間，屏幕再次黑屏，然後亮屏，遊戲恢複正常。


  寒莫莫之前所見不是幻覺，這一切是他在操縱。


  成功了！

  他成功地入侵了很多遊戲軟件的數據庫。


  興奮之中，他顫抖著手指發了一條微信出去。


  市中心某座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頂層，明湃仍舊在工作。


  手機叮咚一聲。


  他看了一眼屏幕，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時刻，自己很煩被打攪。


  【瘋子：什麽時候給我機器人？】


  他回了一條微信。


  【GD：等新聞發布會之後。】


  【瘋子：等不及了。】


  【GD：程序寫好了沒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手機屏幕忽然換成通話模式。


  明湃不太耐煩地滑開綠鍵。


  “告訴你，程序早寫好了，我保證滿足你的要求。不過，你得先送兩個機器人給我。一手交機器人一手交貨。”電話裏的聲音高亢得很。


  “沒問題。”明湃承諾，不等對方下去就掛了電話，猜也猜得出對方接下來全是自吹自擂的廢話。


  他站起來，來到窗前，做了一個擴胸運動。


  落地窗外絢麗夜景盡收眼底。。


  “這裏的一切終有一全部屬於我！”他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宣告，眼睛露出冷冽之光，寒氣逼人。